鳳初漠眸色暗沉,掃了一眼床榻上毫無形象可言的秋月夕,眼眸一閃,對著她的粉頰捏去。
「啊,疼死了,疼死了!」秋月夕正做著美夢,她夢見自己一手拿刀砍了鳳初漠,正值得意之時,卻見那男人忽然雙眼腥紅,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口,血都直往外流。
「啊,鬼呀~~~」一醒來真的就見到那張臉,秋月夕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向後退去,直到身子抵向了牆面。
「母後說誰是鬼?」鳳初漠嘴角微勾,嗓音里盡透著涼入骨髓的寒冰。
「我……」秋月夕有些心虛地別過頭,才緩緩答道,「我做夢了。」
「那是好夢,還是惡夢?」
秋月夕想了想,雖然後來被他咬了一口,可是先前她不是還砍了他嗎?所以總結來說……
「是個美夢!」她揚眉笑道,倏爾心情大好,卻見不遠處的清舞一直對她使眼色。
怎麼?她做什麼夢,他們也要管?
秋月夕皺眉,不明所以,卻見鳳初漠忽而冷笑,那低沉的笑聲混合著讓人窒息的寒意,「原來,母後是這麼想砍了兒臣,枉費兒臣花了這麼多心思,替母後擋下麻煩。」
「啊?」秋月夕受到的驚訝絲毫不比方才小,就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知道?怎麼會知道呢?
腦子一股畫面閃過,秋月夕想起了,以前她就愛夢游,甚至那次,差點拿刀殺了隔壁的二姨娘,嚇得丫鬟都不敢在睡覺的時候伺候她,怕她萬一不順心,就來了個夢游殺人。
環視手邊,似乎沒有什麼利器,秋月夕才松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太子難道不知道嗎?听說,夢總是與現實相反的,夢里我砍了太子,現實中估計就得被你砍了。」
她的話絲毫不忌諱什麼,僅是玩笑,卻並沒有讓鳳初漠的陰沉臉色有好轉。
「是嗎?可孤只听過一句話。」他淡聲,雙眸微蹙。
「什麼話?」秋月夕的胃口被吊了起來,屏息等他說完。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冷笑,隨即起身一揮衣袖,便離開了寢殿。
秋月夕努起嘴,有些不安地望向清舞,輕聲問了一句,「這個人是不是一直這麼小氣的?不過是做夢罷了,這麼愛計較的?」
清舞頓時無措,應也不是,不應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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