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似乎扯開了。
從懷里掏出先前準備的藥酒,秋月夕立即對鳳初非招手,「初非,他的傷口又流血了,你快幫他止血。」
這一句,讓眾人都知道是她,清影眯著眸,握弓箭的手,狠狠收緊。
鳳初非淡笑,拍了拍清影的肩,「你沒有做錯。」
說完,往鳳初漠那邊走去,手指熟練地替鳳初漠重新包裹好傷口,鳳初非神色鎮定自若,倒是一邊的秋月夕著急不已,恨不得直接將鳳初漠抬出去休息。
「初非,他的傷怎麼樣?會不會感染?要是留下疤痕了,那可怎麼辦?」她一句有一句,毫不停歇,眼眸里盡是焦急,鳳初非淺笑,還未來得及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就見鳳初漠早用未受傷的右手,將她攬進懷里。
「吵死了。」他淡聲指責道,眉心微擰,嚇得秋月夕立即捂住了嘴,不敢再說什麼。
鳳巧音見狀,掩嘴偷笑,揶揄道,「母後,你這是什麼打扮?該不會為了三哥特地混進來的吧?喔,我剛剛還想說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都見不到母後呢。」
「我,我是來幫忙的。」秋月夕怯怯瞥了鳳初漠一眼,見那人沒什麼厭煩的神情,才敢抬眸,自豪道,「我可是打下了很多獵物呢。」
「喔,母後也會狩獵?」鳳初非挑眉,別有意味地望了一眼鳳初漠,才起身,笑意正濃。
「什麼話,我,我,我也學過一點」皮毛。
她自動將後面兩個字吞回肚子里,努起嘴,指了指前方,笑意盎然,「就在前面,不過你們最好跟著我走,這附近,有機關的。」
眼眸微抬,見眾人面露疑惑,秋月夕拍拍手,很是自豪地在前面帶路,一手牽著鳳初漠,不肯放開,一邊,還笑著指導眾人,不一會兒,邁進一處陰暗的地方,秋月夕上前,扒開上面的樹葉,果然,下面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動物,全部躺著,一動不動。
鳳初漠靜靜望著,沒說話,倒是鳳巧音皺眉,「母後,這動物要是無緣無故死了,會被懷疑的。」
「誰說它們死了,我只是下了迷藥,不過,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醒。」秋月夕咬唇道,雙手絞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幫不幫得上忙。
彎唇一笑,鳳初非手搖折扇,挑起秋月夕的下顎,笑得神秘,「母後,這種事,交給我就好,這次,你可立大功了。不過,你怎麼有辦法捕下,甚至藏下這些動物?這可是體力活喔。」
秋月夕神色有些囧,才擺手道,「我找人幫的忙。」
憶起之前,她去找那個顧流清幫忙時,那個男人的拽樣,她就來氣,整整跟他說了一天的好話,再加上送出了大堆價值連城的禮物,那人才肯勉強答應。
切,一個貪財鬼!
「找的誰?」嗓音透著暗啞,鳳初漠低頭看她多變的神色,心里,一絲不悅滑過。
「反正,是朋友,你們就別管這麼多了,趕緊把獵物搬走。」秋月夕故意模糊焦點,不希望他擔心,可這一切看在鳳初漠眼里,更像是逃避。
眼色愈發暗沉,鳳初漠沒下令,就沒人敢動那些東西,指尖拂過她的頰,他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孤問,你找的誰幫忙?」
每當他將身份抬出來的時候,就說明,是真的生氣了。
這點常識,秋月夕還是懂,鼓起雙頰,她只好將實話全盤托出,「是我前天無意間遇上的一個人,他很懂機關,所以我請的他幫忙,而這身衣服,還有進出這里的令牌,是我在我爹那里偷的,你,還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就是了,干嘛對我發脾氣。」
最後一句,她只敢用最小的聲音咕噥,卻全數傳進他耳里。
「下次,不準這麼任性。」鳳初漠淺聲道,始終無法對她板著臉,大掌扣住她的小手,才吩咐其他人繼續狩獵,而他將她抱上馬,靜靜觀察四周的動靜。
不一會兒,遠處響起一陣刺耳的煙花聲,鳳初漠示意所有人撤退,在到達終點的前一刻,命清影護她離開。
比賽結果,在公布的那一刻,卻有些奇怪。
只因五隊中,另外三隊都是一百左右的正常水平,鳳初漠這里也有一百八十,怪就怪在鳳顧城那里,最後一個出現,鳳顧城的臉色看得出來,很是不好,再看他們這一隊的成績,居然落魄地只剩七十。
照理說,鳳顧城多年在外,驍勇善戰,不可能弄出這般尷尬的成績,可偏偏,連一個好的借口都找不到。
此時,秋月夕已換好了衣衫,連同其她幾名嬪妃出現在大廳里。
看到鳳顧城那窘迫的成績,秋月夕彎唇一笑,眼眸里閃過一絲戲謔,而不遠處鳳初漠若有似無地朝她睇了一眼,仿佛將她的小心機,全部察覺。
「父皇,兒臣認為這圈地狩獵,總是夾雜著運氣的成分,倒不如直接進行射箭比賽,一來公平,二來可以讓大家見識幾位哥哥們卓越不凡的箭術。」人群里,一名青衣皇子出列,低聲建議道。
也是這樣的一個插曲,讓人群響起了幾道不和諧的聲音。
秋月夕皺眉,憤憤地咬牙,恨不得把方才提議的那男子,狠狠揍幾拳。就算是托兒,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余光睇向皇帝,只見他一臉嚴肅,似乎也在思量著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父皇,萬萬不可,三哥箭術好是眾所周知的,兒臣甘拜下風。」鳳顧城在此時出列,淡笑道,一副輸了依舊風輕雲淡的樣子,秋月夕心里大喜,可還未得意幾下,就听那皇帝開了口。
「初漠,你認為呢?」將話鋒轉給鳳初漠,皇帝問道,語氣平淡,可那里面的威嚴,足以傳遞著某種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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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初漠有傷在身,估計某位娘娘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