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夕本是不肯,但一想他武功好,如果自己呆在他身邊,反而會成為他的負擔,想著,推到一邊,卻又依舊在他的視線里,她不希望他因為找不到她而分心。
波光劍影,鳳初漠沒有任何兵器,面對那鋒利的劍,以及招招致命的狠勁,他神色淡然,只是閃開她的攻擊,不打算主動攻擊。
畢竟這里不是皇城,而且此次出行,父皇並不打算公開,是以,他不想引來不必要的禍端。
幾招過後,卓鈴鐺似乎明白鳳初漠的意圖,幾次主動攻擊,再加上她是個女子,力氣自然一點點消散,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會很狼狽地輸給他。
抿緊唇,眸底閃過一絲算計,卓鈴鐺倏爾嘴角一勾,提起劍做攻擊他的樣子,在趁他退避之際,返身拿過馬鞭,狠狠抽向不遠處的那名女子,依她看,那女子絕對是這個男人重視的人,傷了女子,或多或少可以為自己挽回一點面子。
但她的如意算盤似乎用錯了地方,霎時,鳳初漠敲清她的意圖,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拾起地上半截皮鞭,一同甩向秋月夕那邊……
一下子被當成攻擊的對象,秋月夕嚇得後退,眼看著那女子的鞭子要落下,秋月夕不禁一驚,緊接著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在她嚇得閉眼時,一個溫暖的懷抱霎時圍住她,安全落地。
眼眸依舊禁閉,秋月夕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鳳初漠淡笑,甩開皮鞭,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那頗以為傲的一身好輕功呢,到哪里去了?」
這話,絕對是嘲笑。
秋月夕皺著鼻頭,望見他眸底的笑意,有些不滿,方才還像個冰山人,現在又是這番邪魅的態度,到底他玩的什麼花樣?
「我有輕功就一定要施展嗎?深藏不漏懂不懂!」秋月夕為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然後腳跟一旋,就要往前繼續走。
鳳初漠揚起了今天第一抹笑意,眼里盡是寵溺。
人群里有人拍手稱快,極度羨慕的眼光霎時彌漫在秋月夕身上,恨不得將她刨光了看看,到底她何德何能,讓那個俊美如斯的男子,這般寵愛……
身後,未得手的卓鈴鐺雙群緊握,眼楮直直瞪著離開的那雙人影,忽而,又勾起一抹冷笑。
依舊是一前一後,氣氛卻完全變了,秋月夕有時候會在某個地方停一下,興致勃勃地玩弄攤位上的飾品,老板笑著介紹,秋月夕听得津津有味,腕上戴了一大串手鏈,臉上笑靨如花。
「姑娘的手很漂亮,戴哪款都好看。」老板一款一款拿出,雖然是地攤貨,花樣卻絕不含糊。
「謝謝。」月夕笑得很開心,搖了搖手腕,好幾條手鏈發出脆響,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煞是好看。
「姑娘要買哪條?」老板和藹地問道,正當月夕有些糾結之時,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都要了。」
緊接著一錠銀子放到攤上,那人便拉著她的手就走。
「喂,你帶我去哪呀。」秋月夕見他拐進一個偏僻的彎道,不明白他的意圖。
街上熱熱鬧鬧的,都好玩,可他倒好,盡選人煙稀少的走。
「喂,鳳初漠,你不說我就不走了。」
「解決麻煩。」他淡淡回了一句,直到確定四下無人,才停住步子將她摟進懷里。
腦袋里想到那種羞羞的可能,秋月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暗罵,「鳳初漠,你這登徒子!」
「母後又在瞎想些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鳳初漠挑眉道,臉色輕松無比,似乎他們面前的那些黑衣人,都是擺設。
秋月夕本想反駁,卻隱隱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抬眸望去,才發覺他們竟被幾十名黑衣人團團圍住,從著裝上看,這些人並不是鳳初漠的暗衛,那麼,就是來刺殺他們的?
想到這,秋月夕有些惱火,這男人心知這些人的存在,還故意引她到這里來,這下好了,初非不在,甚至他身邊連個護衛都不在,誰贏誰輸,答案很清晰嘛。
可是,這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正想著,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從那些黑衣人後方走出一名女子,不巧,正是卓鈴鐺。
「有什麼遺言盡管說,本姑娘會幫你們傳達的。」卓鈴鐺挑眉道,緩緩走出,望向鳳初漠之時,眼底盡是冷意。
這下,把人給得罪了,鳳初漠,你害了我。
秋月夕只敢講這話在心里默念,手心抓著鳳初漠的衣袖,她忽然踮腳伏在他耳邊,「鳳初漠,不然你掩護我逃離,我去幫你搬救兵怎麼樣?」
本來是好心的建議,說完後,秋月夕卻察覺這話貌似給自己掛上了潛逃的嫌疑,不禁有些囧。
「我掩護你?萬一你有去無回怎麼辦?」鳳初漠戲謔道,唇角的弧度擴散,即使面對這番劍拔弩張的形勢,他也依舊是談笑風生,氣定神閑。
嘟著嘴,秋月夕不滿了,「反正我們倆要是都留下來,也是一死,你何不賭一賭?」
「至少要死,有母後陪著兒臣,很值。」捏著她粉女敕的頰,鳳初漠淺笑道,一副打算拿她墊背的樣子,這讓秋月夕多少有點不悅。
萬一,他一展輕功,將她丟在這里了怎麼辦?
想到這個可能,某女緊緊拽著鳳初漠的衣衫,就怕他給跑了。
溫熱的掌心握住她的,鳳初漠眸底的笑意加深,在她耳邊低語,「母後放心,兒臣絕不會丟下你的。」
秋月夕揚眉,心里有些放松,而他下句話,卻瞬間將她打入十八層,「但是母後不厚道在先,兒臣偏偏又是個小氣的人,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