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彎唇一笑,立即摟著他,「謝謝你。」
「要是真心想感謝,那今晚母後就把自己給洗干淨一點。」一語雙關,月夕有些囧了,臉又想猴子,紅彤彤的。
這男人,一刻不說那種話,會憋瘋是不是?
*……*
回去的路上,都沒看到鳳初非和墨哥哥他們,月夕不敢問,望著馬車里成堆的糖炒板栗,眉角微微抽了抽。
「想帶些什麼回去?」那時,他問。
月夕也不跟他客氣,指了指路邊的板栗,「糖炒板栗,我要很多。」
事實證明,鳳初漠真的滿足了她,不知車轎里的這些,貌似那個炒栗子的大娘還被某人帶走了,就在後面的車轎里。
「在想什麼?」耳邊,傳來他慵懶的嗓音,半倚在車榻上,他睨了她一眼,剝開幾顆栗子就往她嘴里塞。
「我,唔……吃不下……了。」嘴里塞滿了,秋月夕的話,說得不清不楚,只有那雙清澈的眸子,狠狠瞪著他。
「母後先前倒是吃得挺開心的。」他一笑,單手支著下巴,懶懶地看著她,話中有話。
月夕鼓起雙頰,憶起先前墨哥哥幫她買栗子的情形,有些心虛地移開眼。
那時候因為看到這麼多人,有些興奮,所以得意忘形,導致忘記後面還有一個他看著。
這男人,氣度真小。
以最快的速度吞下栗子,秋月夕才將栗子都塞給他,從懷里掏出個錦囊遞給他,「沒錯,我以前是喜歡墨哥哥,後來我要進宮,就做了這麼一對錦囊,還有一個在墨哥哥手里。」
她說著,然後見那人將錦囊拿過,拳一握,瞬間碎成一堆粉末。
「你!」她瞪大雙眼,看看他,又看看錦囊,表情有些呆愕。
而他僅是挑眉,將那碎末隨意傾倒在地上,「這樣,你的墨哥哥就可以孤獨終老了。」
那話,听得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若是以前,秋月夕一定狠狠罵他一頓,現在卻只想笑。
「醋壇子。」她輕碎道,望向地上的殘物,有些愧疚。
曾經的那份悸動,到底不算愛嗎?不然為什麼只是遇上這人,一切就都變了?哪怕倫理不允許,哪怕不會被世人接受,她依然想堅持下去,或許,因為是他,只是他。
*……*
回到寢殿那里的時候,鳳巧音一干人早已先到了家,而墨靳一臉暗沉,在見到月夕安全達到時,才稍稍放心了些,從人群里悄然退去。
秋月夕望著那寂寥的背影,有些自責,眉峰緊了緊,就見一雙手悄悄握住她的,「淺夏,送你家主子回去。」
「是。」淺夏點頭,帶著秋月夕往回走,一路上,月夕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
「娘娘?」
「啊?」秋月夕回神,已然到了寢殿,似乎淺夏一路上說著什麼,她沒注意听,「對不起,再重復一遍可以嗎?」
「今晚會有酒宴,會宴請鎮上的高官,听太子爺說,這次宴會比較重要,還請娘娘隆重出席。」淺夏耐心地解釋道,命人拿起一件華麗的鳳袍,暗黃面料,一只金色鳳凰栩栩如生,金線穿梭在綢緞中,分外耀眼。
月夕皺眉,搖頭,「還是別,既然是走訪民間,還是樸素一些好,一來顯示皇家人的簡樸,二來,看著也比較有親切感,換一件吧。」
淺夏點頭,認為這話在理,便找了件鵝黃羅裙,發髻上也只是簡單加了幾樣花式,此刻的她看起來宛如平凡的人妻,卻依舊多了份輕塵月兌俗。
因為打扮時間花得不多,秋月夕來得很早,甚至在路上踫到了許久都不曾說過話的人,鳳顧城。
「母後,真是巧。」鳳顧城揚唇,一絲玩味噙在嘴角,看向月夕之時,意有所指。
距離那次她答應他已經過了好些天,本以為他不說時間,她就可以這樣拖著,看來,似乎想得太過美好。
「恐怕不是巧。」月夕淺淺回以一笑,並不打算逗留,旁邊站著淺夏,她不能露出破綻。
而鳳顧城也明白,靜靜看著她離開,那雙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笑意加深。
宴會上的客人不多,秋月夕頂多只是笑笑,不說話,看在外人眼里,是一種尊貴。
不多久,人到齊之時,前方的舞台上一曲接著一曲,有些熱鬧,听說是初非特地請來的,京城里最好的戲班子。月夕看不懂那戲曲,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名紫衣女子翩然起舞,她也學過舞蹈,一眼便知,這女子技藝了得。
身形曼妙,姿態翩然,女子應著旁邊的曲調,在簡陋的舞台上,舞出一支傳奇。
曲畢,掌聲如雷鳴,足以證明這樣的舞,博得頭彩。
「這舞蹈,與皇後娘娘可相提並論呀。」不知是哪個嬪妃這麼說了一句,月夕埋著頭,笑了笑,而皇帝很是高興,便提議,「月夕,不如你也露一手給大臣們看看,皇後的舞蹈,絕對會讓他們拍手稱贊。」
月夕抬眸,有些愕然,倒是那些臣子笑著附和,「久聞皇後娘娘舞藝不凡,倒不如讓臣等開開眼界。」
這話一出,不跳也不行了。
秋月夕抿唇,下意識看了一眼鳳初漠的方向,霎時,心有些涼意。
只因他的眼眸一直注視著那位舞娘,似乎,連魂都被勾走了。就連巧音和初非也笑著說些什麼,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波動。
「兒臣見過母後的舞蹈,絕對比那舞娘厲害。」鳳顧城好死不死地摻了一腳,還不忘拖下某個人,「若是能再見到母後和三哥合奏,那就是大飽眼福了。」
不遠處,鳳初漠才將注意力移過來,望了她一眼,眉峰微蹙。
秋月夕愈發不解了,又不是她故意要跳的,他做什麼一副她闖了禍的樣子?
再說了,他肩上有傷,她也不可能讓他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