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侍衛有些遲疑了,雖說身為太子殿的人,可太子終究大不過皇上,這可如何是好?
「不想掉腦袋,就別攔我。」秋月夕板起臉,多少有些受用,門口的侍衛拿下刀鞘,默認了秋月夕的舉動。
毫不猶豫,秋月夕立即走了出去,可還未踏出那門,迎面徐恆遠剛好過來,還真是巧得可以!
「怎麼回事?」徐恆遠輕聲道,語氣里卻不難听出一絲責備,秋月夕抿唇,打算重復一遍方才的話,把皇帝搬出來壓制他們,徐恆遠卻先一步開了口,「娘娘,抱歉,你不能出去,這些日子您就在太子殿里伺候著吧。」
「為什麼?」
「這是太子爺的命令,你若是有什麼疑問,可以去書房找太子爺。」徐恆遠用那平靜得可以的語氣說道,讓秋月夕有些怒意,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想面對那人,更別提主動去找他。
「徐主簿,我是琉璃殿的人,若是皇上知道了,你可知這是什麼罪?」
太子殿沒有經過皇帝的同意,就私藏琉璃殿的婢女,這是欺君,是死罪!
他,又怎會不懂?
可是爺會听麼?自從認識這娘娘,爺什麼都听不見了,那次為了救她,爺甚至差點死在懸崖下,若不是懸崖不高,下面又是水源,爺只怕早就沒有今天了。
原以為,將羽姑娘接進宮,可以讓爺不再去招惹那皇後娘娘,可還沒到兩個月,爺這脾氣就壞到了極點,身體,更是不去注意,迫不得已他才故意安排今天的事,給這娘娘和爺制造偶遇。
御花園的那顆擊中月夕膝蓋的石子,正是出自他手,為的不過是讓爺與這娘娘相處的時間多一些。
那時候他出手,想必精明的爺早就發現了,沒有阻止,不正說明其實爺自己也是希望這樣發展的?
可這麼下來,徐恆遠卻有些後悔了,若是這件事暴露,皇帝若是不責怪還好,若是責怪,可怎好?
如今大權基本上落在太子爺手上,可朝中的大臣依然有不少不服,至今還在為鳳顧城求情,由此可見,鳳顧城即使到現在還是個威脅,鳳初漠的政權並不似看起來那般穩固,一個不小心,便會讓人鑽了空子。
這一點,太子爺自己清楚得很,可為什麼還要在這關鍵時刻,做這些威脅的事?
徐恆遠真的不懂,那個精明的爺到底怎麼了?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特別是,這個女人,還絲毫不以為意,爺很傻不是嗎?
想到這,徐恆遠的臉色又暗了幾分,秋月夕擰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這位太子身邊的紅人?讓他這麼討厭自己。
輕咳了幾聲,秋月夕拉回徐恆遠的注意力,又重申了一遍,「徐主簿,你我都知道怎樣對彼此好,還請你不要為難,可以嗎?」
為難?
到底是誰在為難誰?
徐恆遠淡笑,低了頭,「娘娘息怒,屬下只是個奴才,做不了什麼主,太子爺吩咐沒有他的命令,您就不能離開太子殿,屬下若是不遵從,就是死罪,還請您莫要為難。」
一句話,將秋月夕堵了回去,徐恆遠淡淡的視線掃了周圍一眼,便離開。
留下秋月夕呆呆站在原地,以及冷嘲熱諷的秋明歆,「姐姐還真是受太子爺的恩寵呢,羽兒,你可得小心了,我這姐姐別的不行,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通天。」
別的不行?她又哪里不行了?
秋月夕垂眸淺笑,一雙剪瞳波光怡人,「那可怎好?太子爺偏偏眼光不好,喜歡月夕這樣的,妹妹是不是後悔當初找的靠山不是我?」
秋明歆那點心思,她豈會不知?
「秋月夕,太子爺喜歡的人是羽兒姑娘,你這只破鞋,還真以為會有人看上?充其量,不過是玩玩。」秋明歆氣得口不擇言,食指憤怒地指著秋月夕,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可秋月夕僅是一笑,目光掃了她一眼,又落在南宮羽身上,「羽兒姑娘,或許你應該管好你的婢女,這樣的脾氣,哪里還是個丫鬟?」
淡如水的語氣,听不出喜怒,仿佛方才秋明歆的那一番話,她根本不當回事。
南宮羽皺眉,那雙天真的眼眸微微眯起,「月夕姐姐,你和初漠哥哥到底是什麼關系?」
應該是母子的人,為什麼會親親,那些事,初漠哥哥說只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做,可是初漠哥哥卻吻了秋月夕,難道他也喜歡上他身份上的母後了嗎?
「你可以去問太子。」秋月夕並不願多說,要說什麼關系,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又怎麼告訴其他人?
「恐怕是見不得人的關系吧?」秋明歆在一邊幫腔,語氣涼涼的。
這也更加激發了南宮羽的怒意,「月夕姐姐,你在心虛嗎?你喜歡初漠哥哥,所以趁我不在他身邊,勾引了他是嗎?」
勾引?
秋月夕忽而莞爾,「羽兒姑娘還不了解那個人嗎?若是他討厭的人,即使費盡心思,他也不屑一顧,又談何勾引一說?」
「初漠哥哥,怎麼會……」南宮羽低下頭,有些受傷。
初漠哥哥明明說過,只會喜歡她的,為什麼現在又多了一個秋月夕?
先前秋月夕和鳳初漠親吻的一幕在腦海里閃過,南宮羽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
秋明歆見了,倏爾冷笑,「秋月夕,你真不要臉,明明就是勾引太子爺,還故意說得這麼自然,這世上也就只有你秋月夕有這本事了。」
「是又如何?有本事,你也去勾引一個,看看他鳳初漠會不會著了你的道?」秋月夕也怒了,這兩人,一個白臉一個黑臉,不就是要說她不要臉麼?
是,她不要臉,但也沒必要被她們這麼欺負!
「秋月夕,你憑什麼!」南宮羽睜著一雙水眸,右手揚起,狠狠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