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是個講究的人,皇宮里的生活過于奢華,而這里,算是還比較滿意的了。
淺夏無奈一笑,「要是換做其她娘娘,估計早就得大哭一頓了。」
笑聲頓時一片,秋月夕拉著淺夏和暖春,三人一起用膳,三菜一湯,味道雖然清淡,卻也可口。
門外,一名女子站在那里,听到里面的笑聲,眉心皺了皺,揚起腳,用力踹開門,驚到了房里的人。
而這名女子絲毫不以為意,手里抱著一大堆書冊,往地上一扔,態度很囂張,「既然來了仙雲,不管你們是誰,都得干活,這是經文,明天午時,交給流雲姑姑。」
「喂,這麼多,怎麼可能?」暖春大叫,就要沖上來揍人了。
「不干完也可以,頂多,就只是沒飯吃,你們自己看著辦唄。」拍拍手,那女子腳跟一旋,便不再逗留。
暖春氣急,卻被淺夏拉住,「好了,還是趕緊吃飯,再開始干活吧。」
秋月夕也點頭,「我們三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娘娘,這點事交給奴婢們就行,您先休息,明日再來和奴婢們一起吧。」淺夏笑著,簡單用完膳,就收拾了一番,將書冊堆到桌上,那密密麻麻的經文,讓人看著也怪難受的,若是抄完,也真夠要命的。
秋月夕笑了笑,也坐了過來,淺夏要攔,她卻只是笑,「我本來就喜歡寫字,你們倆還是別為難我了,若是我一個人睡,哪里能夠睡得安穩?」
這話一出,淺夏和暖春也不再說什麼,若是三人一起,也許也會快一些結束。
可她們到底小看了那些人的報復,那經文量之大,就是秋月夕也是抄著手疼,淺夏還不住起身為她揉按肩膀,手腕,可是當第二天下午,那經文還剩一大堆。
三個人餓得有些難受,淺夏本想偷偷出去買些干糧回來,卻被告知,沒抄完經文,不能出仙雲。
這是什麼邏輯?
那些人,根本存心找娘娘的麻煩。
肚子餓了不知幾個輪回,料是秋月夕也不禁怒了,淺夏和暖春還得干活,又怎能餓肚子?
想著,她直接起身去了後院,听說那流雲姑姑就住在那里,她還未走近,就听得院子里,幾道女聲笑成一片。
「那娘娘金枝玉葉的,居然沒發脾氣,我就直接將那經書砸了過去,房間里的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出,哈哈……」那名女子,正是先前送經書的人。
話剛一說完,另一名女子立即接過話題,「你們說那娘娘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可別哭哭啼啼去找流雲姑姑,不然,還真讓人笑死了。」
秋月夕的眉心蹙得更緊,故意一抬腳,踢翻了路邊的花盆,巨大的聲響惹得幾名女子一驚,看過去之後,才發現那該在抄經書的娘娘,卻忽然出現在這里。
但到底也只是名義上的娘娘,恐懼少了些,眾人的嘲弄聲倒是此起彼伏。
「喲,娘娘將經書交給下人們抄,自己就逛花園了?」
秋月夕一笑,冷然的視線掃過眾人,走了過去,「本宮身份尊貴,想做什麼輪到你們來管了麼?是不是都嫌皮太癢了?」
在宮里,她從不拿身份壓人,在她心里,婢女也有尊嚴,服侍她已是值得感激的事,不該再去發泄自己的脾氣。
而如今,看到這些仗勢欺人的主,她也不禁怒了,破了自己的禁忌。
可這番話,似乎並沒有任何威脅力,幾名女子听到後的反應卻是大笑,「娘娘?您還真以為這是宮里呢?不是我說,恐怕您是被太子爺趕出宮的吧?美其名曰,為先皇祈福。」
雖然明面上听說是這皇後主動提出的,可那深宮里,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搞不好,是那太子爺看不慣這罪臣的女兒,是以,故意威脅她,讓她主動提出。
這皇城里,可是流傳了好幾十個版本,又有誰在乎誰真誰假呢?
秋月夕從未想過這些人,竟然大膽至此,渾身氣得發抖,她也倔了起來,拉著一名女子就去後面的主臥,找那流雲姑姑評理。
氛圍,一下子亂了。
當流雲姑姑看到秋月夕拉著一名女子走進房來之時,眉峰蹙了蹙,語氣稍顯不耐,「娘娘又有什麼事?」
這才幾天,就不能安寧點?
秋月夕被問住了,抿緊唇,想說什麼,倒讓後面的七嘴八舌搶了先。
「流雲姑姑,這娘娘自認為身份高貴,就不肯干活,還說我們皮太癢了,敢情這娘娘還想好好懲罰我們一頓?流雲姑姑,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呀。」那女子稍顯尖銳的聲音,顛倒了是非。
可後面還有一批人點頭附和,終是秋月夕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娘娘,不是我們說,您這麼高貴,干嘛還要到這里來,宮里也可以祈福不是?還是說,您行為不檢,被太子爺趕出來了吧?」
「住嘴!」
「該住嘴的是你!」流雲姑姑終于開口說話,眸底帶著怒意,看向秋月夕,態度也不若先前好了。
原來,她注定融不到這里,這些人,看不慣她是嗎?
「呵,我終于是懂得,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了。」秋月夕一字一頓道,雙拳緊握,抿緊唇,要轉身,就見流雲姑姑伸出手,一巴掌落下,狠狠打中了秋月夕的臉頰。
頓時**的疼,秋月夕皺眉,瞪大雙眸,冷笑道,「既然你們喚我一聲娘娘,就是這麼尊重我的?」
流雲姑姑掀起眸,懶懶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奴婢給了娘娘機會,是娘娘不珍惜,這里是仙雲,希望娘娘早日適應這里,不過,在此之前,為了避免娘娘再生事,奴婢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
說完,流雲姑姑拍手,進來了幾名黑衣侍衛,就听流雲姑姑開了口,「娘娘,若是您開口向其她人道歉,奴婢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如果我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