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唇一笑,她一步步往前走,鳳初漠在她面前站定,四目靜靜相對。
秋月夕眼里有什麼涌動,雙手被鐵鏈拷著,她無法拭去臉上的濕意,而他的手掌卻伸了過來,不分場合,四處,起了一陣議論聲,秋月夕偏頭,躲過他的動作,淡淡一笑,「恭喜了,皇帝。」
隨即,繼續抬腳,往階梯上走,鐵鏈混合著撞擊聲,讓她每走一步都是艱難,偏偏,她個性執拗,不讓任何幫忙,硬是自己咬住唇,走到了那張鳳椅前,再轉身,臉上早已毫無情緒。
四周,霎時安靜,精心等待著登基儀式的到來。
規規矩矩的儀式,還有那些繁瑣乏味的禮節,秋月夕只覺得困意襲來,卻又不能入睡,每次低眸之時,就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不去看也明白是誰,只是她不知道,為何他要看她……
文武百官都在看著,他就不怕被發現麼?
咬住唇,秋月夕淡淡的眸色掃過眾人,希望能夠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耳邊,有太監一遍遍說著什麼,她沒仔細听,直到熬過整個儀式結束,她才得以離開。
而目的地,自然又是地牢。
路上,因為婢女太監們都集中在金鑾殿里伺候,自然也沒什麼路人,安靜得很。
秋月夕望著屋外一片星輝,和幾名獄卒說了說,走慢些。
畢竟在牢里,哪能看到這般美麗的景色,已是晚秋,四周刮起了風,有些冷,秋月夕卻停在一處,長秋宮的門邊。
那里,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快樂,悲傷。
想一想,秋月夕莞爾一笑,似乎自從進宮,她的記憶里都是他,被他綁到太子殿,被他逼著吃下一大碗飯,被他強行帶在身邊侍墨……
那個人,總是想著方法折磨她,而她,竟然也樂在其中。
淺夏跟在一旁,看到秋月夕的神情,抿唇,走上前,「娘娘,要不進去看看吧?」
說完,又猶豫了一下,這娘娘雙手雙腳綁著鐵鉗,也不好走路,估模著,每走一步都會疼,她沒事提這干嘛?
秋月夕收回視線,淡淡一笑,搖頭,「不用了。」
這里不再屬于她,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秋月夕,到底有自己的尊嚴,不想表現得太過卑微。
步子,還在繼續,隨著月夕的動作,腳下的鐵鏈發出聲響,好幾次那鉛球撞到腳跟,疼得月夕直皺眉,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見過嬌妃娘娘。」前邊,幾名獄卒停下行禮,月夕疑惑之際,腿就被一雙小手抱住,傳來那熟悉又稚女敕的聲音,「母後,敏兒好想你。」
秋月夕有些吃驚,看到身前的人,笑了笑,可惜雙手被禁錮住,加上懷有身孕,她連蹲都沒法,只能困難地讓他退開些,雙手才艱難地揉了揉他的臉,笑意加深,「敏兒又長高了。」
鳳敏還未來得及多說什麼,手臂就被身後的人一拖,伴著那怒意橫生的聲音,「敏兒,我才是你的母妃,瞎叫什麼?」
嬌妃有些動氣,看向月夕之時,雙眸染著嘲諷的笑意,「而且這人還是害你母妃進冷宮的凶手,敏兒,你連仇人和親人都分不清麼?彩兒,帶他離開,關進柴房,什麼時候懂了再放出來!」
「你敢!」秋月夕急了,出口攔住。
嬌妃卻是一笑,「敏兒是我的孩子,想怎麼處置都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還是和最初一樣,嬌妃始終學不會怎麼去圓滑地處事。
月夕皺眉,看著那婢子已經將敏兒帶走,再看那孩子,轉身看她,示意她別擔心,畢竟他是嬌妃親生的,也不會太過為難,想到這,月夕才放下了心。
卻听另一道甜膩的聲音響起,帶了些輕佻,又故作恭敬,「水兒見過太後娘娘。」
那聲音,秋月夕識得,難以置信地轉頭望去,不是那受寵的秋妃又是誰?
只是為何這兩人會一起出現?
月夕的疑惑,嬌妃看得明白,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她屏退所有衙役,才走到月夕面前站定,聲音小的只讓彼此听見,「沒有想到吧?現今你跌入低谷的時候,卻會是本宮如日升天的好日子,本宮可是花了好大心思,才找到這麼個相似的替代品,取代你,在太子心里的地位。」
秋月夕擰眉不語,反倒是淺夏有些提防,想將月夕攬到身後,卻被月夕搖頭制止。
淡淡看向嬌妃得意的神情,秋月夕揚眉一笑,「嬌妃姐姐這一招,似乎很成功呢,可這只能說明一點。」
「什麼?」嬌妃下意識問道,瞥見月夕臉上的淡然,恨不得撕了那張臉。
而月夕依舊只是笑,湊到嬌妃耳邊,一字一頓,「太子喜歡的,還是我。」
一句話,讓嬌妃臉上瞬間蒼白,抿緊唇,她看到月夕腳上的鐵鏈,又冷冷一笑,「是嗎?可惜你就要死了不是嗎?太子可以給你三千寵,而你自己不知廉恥,懷上別人的孽種,你以為,太子還會在乎你嗎,秋月夕?沒有人會喜歡上一個**,不知廉恥的**。」
臉色,刷的一下變白,秋月夕握緊拳頭,那雙眸里染了怒意。
嬌妃看得清晰,得意地勾了唇角,退開了些,「難道不是嗎?身為太後,卻與外人私通,秋月夕,想不到看起來那般矜持的你,也會做這種勾當,看你死後,怎麼有臉去面對先皇?」
話,說的毫不留情,嬌妃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大了些,旁邊淺夏听得清楚,不悅地蹙緊眉,要上前去說什麼,手腕卻被一拽,然後被人狠狠一腳揣在肚子上。
這一動靜,讓月夕皺眉,看向那出手的秋妃,秋月夕邁著步子走近,想要將淺夏扶起來,淺夏卻有些擔心,立即起了身,反倒是怕月夕受傷。
月夕抿唇,眼里盡是冷意,「淺夏,哀家給你權利,以十倍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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