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便想起了種種過往,為何傾胤與玉妍會對她說出同樣的話,一個說,不能愛上傾宴,一個說傾宴會背叛自己。
自己該信誰,香雪宮里的桃花樹下,秋千還在擺動,這是他親手軋制的。那些甜言蜜語難道都是騙人的謊言麼。
為何自己連自己孩子都要不得,就算真的是天命,他們真的會拋棄自己的孩子,而成就自己的江山麼。自己為何會是這樣的命。她的頭好痛,立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公主,公主,您別嚇奴婢啊。」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之後,便再也听不見了,似乎做了一個沉沉的夢,夢里有他的淚痕,他在輕聲說著,對不起。
她不要誰的對不起,只要一顆真心。
醒來後,輕輕揉了揉眼楮,蘇尋在一旁診脈,她立刻問起,「蘇尋,本宮的孩子壽命是多長。」
蘇尋輕嘆搖頭,「壽命是三個月。」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孩子只有三個月的命,你回答本宮?」她的雙眸染盡風霜,淚光閃爍。
「因為娘娘的體質本來就不宜懷孕。如此都是意外。」蘇尋淡然的回答。
「什麼?能有什麼解救的辦法麼?」晴然抓著蘇尋的手,「本宮,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皇上還沒回來,本宮不想皇上回來,而孩子卻沒了?」
「不止這次救不了,而且從今後,雪妃娘娘便再也不會有孩子了。」蘇尋漸漸松開她的手,「還請雪妃娘娘要節哀。」
當一聲,仿若心中的石頭落地了,如此沉重,令人透不過氣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莫非一切都是真的,是自己太傻,輕易相信了他的話。可是那都是真的啊,真的不能再真了,他為了保護自己而深受重傷,為了圓自己七年前的夢,去天狼山抓七色螢火。他對自己是真的好。為什麼會不能再有孩子了。
「你一定知道原因是麼?」晴然眼楮里充滿了恨意,看著蘇尋。
「因為你是成就北蒼國君王練就絕世神功的女子,一旦身子相融合,陰陽之氣相互交融,皇上便是至陽之軀,而你便是天下間至陰的女子。因此才會有這麼一段姻緣。」他如此淡定的將這話拋出。
「你是從何而知?」晴然繼續問下去,就算這孩子要不得,她要個明明白白。
「自然是青陽神醫,他即是神醫,也是神算。你的命便是他推算而得。」蘇尋寫了個藥方給了月容。
「那麼本宮想再問一句,皇上他知道麼?」晴然很在乎這個答案。
「知道,只不過皇上卻從來不提此事。而我們也不會再提?」蘇尋從藥箱之中拿來幾瓶藥,「這些藥是應急之用。如若這孩子真的不保了,這些藥可以緩解痛楚。」
隨後便行禮,「夜深了,雪妃娘娘要好生休息,微臣這就告辭了。」
她不要這些藥,再好的藥也緩解不了此刻的傷痛,一把將這藥全部推開,「都是騙子,為何我會那麼輕易相信他,那麼他真的愛我麼?是真的麼?還是我只是一個工具,緊緊就是一個工具?」
月容跪了下來,「公主,您別這樣。其實這些所謂天命之說,奴婢也是有听聞的,蘇尋應該沒有撒謊,只是不知道公主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這太殘忍了。」
「呵呵,殘忍?是老天爺對我楚晴然殘忍,可是我偏不服氣,難道我就只是工具,不能有自己真正的愛情。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只是成就別人為王的工具?我不要,」晴然緊緊抱著月容月月雅,痛哭著。
「或許,皇上是真愛著公主,只是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宿命吧。」月雅此刻卻提醒了自己。
「或許,或許如你所說。可是拿什麼來證明?當初把我娶進宮,次日他便應了遺詔,登基為皇,我該如何信他?」晴然的心仿若被他用手指緊緊握著,不能動彈,一滴滴鮮血流在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