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晴然整理了一些衣服,這些是她前些日子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準備的,如今都已經用不著了,再過五天便是三月之期了。
今日外面花香四溢,心情比以往平復許多,月容便陪著一同來到這院子里。看著那枯萎的桃花,地上殘紅一片。心情有莫名哀傷起來。
「月容,去將那紅霞茶埋在這桃花樹下。」她淡然的說著,這件很是突然的事情。
「哦,好的,奴婢這就去拿。」月容一路小跑,去屋里將那半罐紅霞茶捧在手心里。
晴然拿來了鏟子,在桃花樹下拋出一個小坑,回望將這紅霞茶捧在手心的月容,「給我。」
再一次親手接過這罐子,心中百轉千回,就是這罐子東西,讓自己徹底的失去摯愛,失去對愛的信任,「埋下之後,我與他便再也沒有瓜葛了。」
一滴滴淚,滴落在罐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將這罐子輕輕放下去,一捧土,撒上去,似乎在埋葬過去,一片片殘紅連帶泥土將這個小坑漸漸的填滿。」公主,您別這樣,您這樣,月容看了心疼。」說著便從背後緊緊抱住晴然。
她輕拭去淚痕,「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輕盈的起身,雖然已經快有三個月身孕了,可是身量依然苗條。略微發福的面容,略帶紅色胭脂。清風吹起幾縷青絲,望著眼前的一切,似乎該結束了。
還是那只信鴿,盤旋而來,空氣中幾朵灰色的羽毛,似鬼魅的花朵綻放。月容上前把那只信鴿拿起。
她知道公主不願意看,便自己打開看了,「公主,皇上打了勝仗,不但收復了北蒼國的十余座城池,還佔領了南疆玄國的重要城池齊城。」
「是麼?怎麼我開心不起來。此後他的事情再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晴然轉身準備離去。
「公主,皇上在信中說,妻子一切還安好麼,孩子是否安好。還說,下月初二,便會回來。」月容連忙將這後面的內容全部念了出來。
身子一僵,似乎以前的柔情全部又在眼前,孩子還安好麼?他還能問出這樣的話,明知道一切,卻還裝作不知道。
「一切安不安好,與他無關。」晴然轉身走進宮殿。
下月初二便是六天後,便是孩子去世的第二天。果真如秀月所說,這孩子離去之時,便是皇上凱旋而歸之時,真是嘲諷。
她漸漸顫抖的身子,瞬間崩潰了意志,「我要看他會不會痛,我要看他還有多少愛是真的。」
晴然輕輕撫模自己的肚子,「孩子,要怪,就怪你有個一心只有江山的爹。他用你換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