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回了神,「哦,本宮是太子的顏嬪。」莞爾一笑,卻換來他暗沉的雙眸。
「原來是皇後親自命定的顏嬪,剛才真是失禮了。你額頭上的梨花,不過已經沒事了。」他回眸一笑,剛才的失落似乎有些平復了,「顏嬪,喜歡簫聲麼?」
有些濕的風,不斷搖曳著落花,不知道為何見了她,總想著要說些什麼話,晴然對于簫聲自然是不甚理解的,但听听也無妨,「自然是喜歡的。不知道二殿下吹的什麼曲子。」
「你听听看?」他故意這麼問著,仿佛當時問她一樣,一切都是場無果的愛情,可是至今還在懷念。
一陣悠揚的簫聲,隨著梨花不斷飄散在四周,簫聲中愛意綿綿,可是又不失悲涼,漸漸的有一股滄桑。晴然微微蹙眉,想著這簫聲大概也許會有什麼故事。
「听得出麼?」他會心一笑,像是當年跟她初遇般一樣。而今沒有想過會再見她,因為她早已經死于多年前的鳳羽宮中。
「听得出,這簫聲里都是思念。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過的愛人,死而復生的悲喜。」晴然照著現代人的想法,這麼一般說著,微微揚眉,卻瞧見他眼角的淚痕滑落,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轉身,背光而立,這心里是喜悅,原來她能听出,可是她怎麼會與月舞如此相像。
柔聲問起,「二殿下,你,你還好麼?」
他輕輕拭去淚痕,轉過身來,笑顏如玉,「沒事,只是想起一位故人。承泱先告辭了。」
晴然不不理解一個眼眸如此純淨的人,心底沉浸著如此多的悲傷。只是這玄國的三位皇子,可真是各有千秋,性格不一。
忽然想起,今天在望月閣處處針對自己的李靈珊,便問起身旁的梅兒,「李靈珊,是什麼位分,為何她的語氣很是張狂。」
梅兒欠個身子,回道,「娘娘,那李靈珊的來頭可不小,是李相府的千金,更是皇後娘娘的親戚,不過她如今的位分卻不如娘娘,只是個婕妤罷了。」
剛走出梨花園,身後一只大掌襲來,緊緊捂住晴然的嘴,回眸而望,是承宇。
「承宇,你怎麼來了?這里人很多,還是不要暴漏了行蹤。」她一臉的關心,只是希望不要將彼此的關系讓太子發現罷了。
此刻,他顧不得那麼多,緊緊的擁抱著,心卻揪在一起,「知道麼,昨夜我的心有多痛,看著你們在望月閣對著月亮拜天地,我多希望你身旁的人是我宮承宇。」
晴然猛然想起昨夜的梅花飛鏢,心里一驚,「原來昨夜偷襲太子的人真的是你,你就不怕太子發現了?」
眼眸看向遠方,嘴角一抹邪魅的笑,「真想早些結束這荒唐的一切,只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沒有任何恨與復仇,只有我們兩人。」
梅兒似乎知道一切,她並未發出驚訝的叫聲,很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並且還看著周圍有沒有人,「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宇文王放開娘娘。」似乎是在提醒。
定是周圍有了什麼動靜她才會如此說,承宇輕輕松開臂膀,「承心是白雪山莊的主人,我也是昨夜才知道,平時他所用的功夫都是平庸派別,他隱藏的如此之深,並非是個單純之人。」
晴然望著他,滄桑的臉,或許昨夜無眠,臉上的青色胡茬泛起,「我知道了,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
他迅速的轉身,輕輕躍起,飛入一片竹林之中。瞬間沒了蹤影,她心里泛起疑問,承心那孩子並不簡單。或許他只是表面看起來像個孩子的男人罷了。
回到望月閣,一片寂靜,似乎以後的日子就要這麼過了。梅兒陪著晴然一路走進正殿,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一個翻身躺在軟榻之上,身子有些累了,眯起狹長的眸子,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忽然左胸一陣劇痛,鮮血殷紅了衣衫。
幾只長長的銀針插入身子,梅兒望著眼前的情景,立刻呆住了,「主子,這是怎麼了?誰放的暗器。」
晴然忍住疼痛,「快去叫太醫,不,去找太子。」身子的血跡越來越多,這暗器雖然扎的不深,傷口尚小,可是她擔心這是帶毒的。
不知道是誰要暗殺她,此時才剛進宮沒幾天,卻招來如此禍端,宮里想害她的人看來應該不少。
躺在軟榻之上,身子似乎越來越僵硬了,漸漸的閉上眼楮,呼吸很是沉重。腦海里全部是那個人的畫面,心里永遠住著一個人,那感覺還是疼,想放手卻不得不放手,最後遍體鱗傷的自己。
而對面那個面容剛毅而滄桑的男人,卻伸手給予自己溫暖,漸漸的靠近,他的心卻如此冰冷,要把最後一點溫度留給自己,而他要永遠活在冰雪中麼?
一聲清澈的男低音,「顏然,承心來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回答我?」
梅兒連忙跪在地上,望著他有些發怒的神情不敢多言,「主子正要休息,可是不知道從哪里飛來幾只銀針,刺傷了主子。」
「銀針?」一絲疑惑掠過眼眸,看著左胸的絲絲血跡,連忙要褪去衣服,一只縴細的手掌停在半空,硬生生的吐出幾個字,「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