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扶在床榻之上,滿是關切的問道,碧兒在她身邊服侍了十幾年,本來已經是出宮的年紀,可是卻忠心耿耿的守護在長欽皇後身邊。
「奴婢,奴婢是被一個黑衣人所傷,他搶走了月舞的畫像。」幾聲咳嗽,略帶血絲。
一只玉手慢慢安撫,拿出一顆藥丸,遞到她的嘴邊,凝神冷色的問,「是鳳羽宮的後院里,空房間里那副?」
碧兒緩緩點頭,「正是的娘娘,而且他好像知道一些什麼,逼問著奴才關于當年月舞之死的真相。」
一只手抓著碧兒的手臂,猛一用力,眼楮里寒意深濃,「那,你說了沒?」
「沒,娘娘,碧兒是永遠對娘娘忠誠的,就算是死也會保住這些秘密的。」碧兒忽然身子一緊,她知道這些是長欽皇後的命根子,就算是死也守住,否則會天下大亂的。
「碧兒,吃了藥,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本宮知道碧兒的衷心。只是此事關系重大。」她安撫著將這棉被給碧兒蓋上。
便轉身走向正殿,神色凝重,此時承心卻莽撞的闖了進來。
「母後,碧兒她,」想問卻有不敢多問,只是擔心母後有沒有危險。
「知道了,這麼晚了,還往鳳羽宮來,你的治國論寫完了麼?」嚴厲之色,浮現于雍容華貴的容顏。似乎並不想承心參與這件事。一絲一毫都不想讓他知道。
「哼,本來是擔心母後的安危才趕過來的,看來沒事了。兒臣就先告退了。」一甩手,就跨出門去,他討厭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從小就是如此,本是熱心一場,每次都換來一陣冷水潑面。
月舞的畫像,在兒時承心就曾經偷偷去看過。因為傳聞那是她姨母的屋子,他知道月舞與她的母後有些血緣關系,可是至于這血緣的親近就不知道了。母後應該是恨她的,不然不會每次提起她就是一臉的沉郁。
走著走著,便來到了望月閣,這里是唯一給他心靜的地方。
他輕輕躍過屋頂,想給晴然來個驚喜的相遇。想到這里,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
可是屋內卻傳來了男子的聲音,他認得這聲音,是承宇,他的大哥。
低沉的男聲響起,「晴然的病好些了麼?每到夜晚,我的心都會揪起,會想著晴然。」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承心對我的病,很是盡心,這毒素也褪去了,承宇不必擔憂了。」晴然輕輕走近承宇,而他卻覺察到有人在屋頂,便一把將晴然推開,面帶微笑,「那麼本王也就不必擔憂如何向長青將軍交代了,晴然好生休息,本王這就告辭了。」
晴然也覺察有些不對,莫不是承心在屋頂偷听,便立刻揚起腔調,「有勞宇文王費心了。還請慢走。」
將承宇送了出去,心里還撲通亂跳著。如若真的讓承心發現,該如何去解釋。她不想騙誰,可是當她被太子送進望月閣的時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的開始。
屋頂之上,清風吹起他額前的發絲,眼眸柔美而明亮,可是隱約之中透著淚光,一只手緊緊握著,他在忍,因為愛她,所以必須要忍著。
剛才承宇那番話分明帶有曖昧的氣味,一種讓另一個男人听到會泛起無比妒忌的愛意,他是男人,他能感覺的到。
輕輕一躍,飛落在晴然身邊,溫潤一笑,「看來大哥挺關心你的。你的病確實是好多了。」
晴然望著他干淨的面容,此時心底卻虛了,「額,是的,宇文王曾經救過我的命。如今來關心一下,也沒什麼?」
「想去屋頂看風景麼?」一把攬過腰,將晴然抱起,一躍,飛上對面樓台之上,一個小巧的亭子。
從那里可以看到很遠的湖水,以及三潭映月的景色。
「這里美麼?小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來這里,看著對面那湖水中的月亮,胡思亂想。直到清晨。」他淡淡的笑著,可是晴然能覺得到那份憂傷。
故意大笑起來,「看來太子殿下,小的時候還挺多愁善感的。」
「是啊,如果我不是太子,就不會那麼多愁善感了,有時候會希望像大哥那樣,可以雲游四海,在江湖上做一名俠客,如若成了有了的大俠,那種日子,比起現在真是天堂。」他開始暢想著所希望的那種生活,原來誰也不是天生就願意做這王位的。
縴柔細腰一轉,明亮的眸子凝視著他,「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大哥反而會羨慕你的日子,有父皇與母後的關愛,有著天下人都想要的太子之位。有著許多男人都想夢寐以求的一切。」
他嘆息的搖著頭,「如果可以交換就好了。而我也覺得大哥是孤單的,曾經他笑的很燦爛,可是很久再也沒見他開心的笑過了。」
忽然猛的將眼楮轉回在她的身上,直直的問著,「那麼,晴然,你愛我麼?」
被這個問題忽然問住了,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而她也不可能再去愛上太子了,心中不想騙誰,可是此刻又該如何回答,眼神躲避著他炙熱的追逐,「呃,我,」
「其實,你不用回答。因為對于我來說,我愛晴然,這就夠了。」接著淡然一笑,手里卻出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