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或許已經過了一整天,「吱」的,緊閉的學院大門再一次地敞開了,之前的那個門徒邁步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他的掃具,開始了他第二天的對學院門庭的清掃。
看到我還在門外等候,他走了過來,說︰「姑娘,白日門沒有時間可辨,不過,你已經在這兒等了整整一天了。」
「道兄費心了,我只是不想半途而費罷了,所以想再多等等,等到天尊道長有了空閑。」
我笑著回答他,只是兩條腿已經站的酸麻。
「唉,你這又何苦。」
他又無奈的搖著頭︰「我看這樣吧,你不如到學院中等吧。」
「誒?」
我又驚又喜。
「我一個世俗道士,進這天下聞名的道家聖地,不大合適吧。」
「無妨無妨。」
他笑著說。
「我們道士學院本來就沒有禁止外人涉足院內的規矩,況且天下道士皆出自一家,亦無聖俗之分、內外之說。所以姑娘敬請自便,不過千萬不要擅自進入東院的虎衛堂、天尊觀這兩個地方,因為只有這兩處被院規禁止旁人擅入。院中其它地方,皆可隨意走動,只是中院的明王寶殿是平日眾門徒打座靜修精神道法的地方,到了那兒請務必不要喧嘩,以免打擾了大家坐嬋。」
他說著,引我走進了院門︰「在學院的南院,有為院外見學者提供的客房,如果覺得累了困了便可以在那里歇息。西院,設有齋院,如果感到空月復,可以隨時去那里食些齋飯,不過我們這里的飯菜沒有葷香,所以不敢保證味道是否和姑娘的口味。北院,設有藏經閣,收藏了從古至今的博多道學經書和典籍,可供門徒學客隨時參閱觀看。」
說罷,他便轉身返回了院門外,繼續打掃著門庭。
我獨自徘徊在道士學院的各個院子之間,這里比想象中要大許多,與其說是一所學院,倒更像一個城鎮。
我在藏經閣中找到了有關斷空術的記載︰斷空術,源于古老的斷空時代,西域雪山的狩獵民族所使用的防身魔法術。後為流浪的法瑪道士帶回王國,經修改而發揚,途中曾一度失傳,至今亦屬罕見。其原理和效果與氣功破相似,借助自然力量,凝聚周圍的風形成屏障,護身退敵,但威力與殺傷力則遠勝于前者。修煉者,需達到等級LV47以上方可。
天啊,LV47!?那是個什麼等級呀!!我驚嘆不已,想不到天下間竟然還會有這種等級的道士,而且居然那麼的年輕。記得三年前夕陽曾在毒蛇山莊所提到過大名鼎鼎的沙巴克城主天傲那時的等級也只在LV40左右吧……
……
就這樣,我在道士學院不知又度過了幾天閱書頌經的白日。每當人們都寧靜地睡去,我依然可以听到那來自山峰之顛的悠遠的笛聲,我知道他還在那兒,繼續著他的祈禱,和對日落的等待。
這天,我正在明王寶殿的角落處,與那些道行高深的門徒一起坐嬋悟道。忽然那個引我入院的年輕門徒來到我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回過頭仰望著他,他那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令我心喜若狂︰「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天,你還沒有離開。走吧,我帶你去天尊觀,老師說他想見你。」
「真的!?天尊道長真的答應見我!?」
我跳起來,幾乎殿內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片刻尷尬的肅靜。
「是的,老師說他想見你。」
他笑道,很平靜,依舊是那麼彬彬有禮。
檀香飄溢的觀宇,須發蒼逾的老人,他盤坐在那兒,如孩童一般的容光煥發,又如山岳一般的沉穩不動。只有他那布滿褶皺的手中的折扇在平靜中輕輕地搖動著。
他雖然已經老了,老的甚至讓人懷疑他是否還依舊能夠拿得起正義的寶劍。然而他的精神力量和無邊道法依舊是強大的,令人望而生畏,無法估計。那就是天尊,一個在法瑪的歷史和英雄的傳說中生存著,並叱詫風雲了近兩百年的人間神話!
「學生夜美都。拜見天尊道長。」
我先施一禮,而後彎膝端座天尊的面前。
「我答應見你,並非是要給你你所求的答案或者啟示。」
天尊開口,緩緩地說道。
「我只能把你帶回到你想去的地方,至于其中的人和事,只有留戀塵緣的人才會懂得,你的所見所聞也由你自去領悟。」
話罷,未待我再多言,天尊已經抬手將他的折扇向我輕輕一揮,一道晶瑩的光華閃過,我只覺得眼前一瞬間的模糊,一股強大的念力隨之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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