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地籠罩了整個天際,夜涼如水,月白如玉,清冷的光輝瀉了一地,一陣輕風吹過,掛在廊下的數只雕花燈籠忽明忽暗,搖擺不定,
突然漫天的桃花,妖艷的粉紅,紛紛揚揚從天上灑落下來,如同天女散花,庭院內,石桌上,廊下,到處都是桃花瓣,
一道妖艷鬼魅的紅色身影飄忽而來,衣玦翻飛,袍袖舒展,似是一朵盛開的桃花,腳尖一點,已是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一棵大樹的樹頂,
夜色中,一雙灼灼閃亮的桃花眸邪魅而妖嬈,薄唇一抹顛倒眾生,魅惑萬千的淺笑,臉上卻是帶著一面青銅色的面具,
房內躺在榻上的洛溪疏忽睜開了雙眸,透過窗紙,隱隱地感覺到一雙詭異的眸子正在盯著這里,不由翻了翻白眼,
這玉面狐狸也太過囂張了,采花就采花,還弄出這麼多的名頭來,好玩嗎?
之所以讓青兒將廊下的燈籠全都點亮了,就是可以從房內清楚地看到外邊的情況,而外面的人卻是無法窺透里面的布置,
詫異地掃視了一眼大開著門窗,寂靜無聲的庭院,玉面狐狸蹙起了眉頭,難道說是自己的消息有誤,這庭院里有高手埋伏?
看來還真是有點兒意思,妖魅的桃花眸不由閃了閃,一抹興味浮上緋色的唇角,
世人皆知他玉面狐狸采花之名,卻是鮮少有人知道他暗地里還做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買賣,只是那要看對方是否出得起大價錢了,要他老人家出手可不是幾千兩打發的,只要有銀子,別說是毀了一個傻子的清白,就是要他到皇宮內睡了皇上的女人他都接。
玉面狐狸還是一個愛財如命之人。
難道是今夜消息走漏了,他自然是絕對不會想到這是洛溪的計謀了,只是他向來行事謹慎,所以站在樹頂沉吟了片刻,並沒有急切地行動。
本來他就有些疑惑,這下倒是可以解釋了,那買主出如此大的價錢,兩萬兩買一個傻子的清白,完事後還要將那個傻子一絲不掛地懸到屋梁上,造成不堪羞辱自盡的假象,若只是對付一個傻子,那買主隨便從大街上找個小混混不就完事了,如此大動干戈,破費錢財的請他出手,原來這個傻子身邊還隱藏著高手啊,這就難怪了。
下意識的模了模鼻子,紅袍翻飛,身姿若羽毛般翩然而落在了廊下,里暗外明,饒是他視力絕佳,也無法看清里面的情況,縴細而白皙的如同女子的玉手在懷中一探,
采花大盜嗎,為了名副其實,他身上還就真帶了一些瓶瓶罐罐,不過已往根本就不屑與去用,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那嗅覺靈敏的鼻子嗅出了一絲不同于尋常的氣息,小心為上。
須臾,一股異香隨風飄入房內,因開敞著門窗,那香味極淡,隔壁廂房正緊張不已的青兒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還來不及呼喚一聲,身子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紅色身影翩然從一戶開敞的窗口而入,狹長若寒星的桃花眸在黑暗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一個流轉,已經發現了床榻上那微微隆起的身影,
不覺得微微一怔,眸光又是謹慎地一番搜索,鼻尖輕嗅,
房內,除了女子身上獨有的處子香並沒有其他陌生的氣息,難道是自己多慮了,這個傻子有開著門窗睡覺的嗜好?
傻人多作怪,只是有如此怪癖的卻是不多見,邪魅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嘲諷,腳下已是悄無聲息地向著床榻走去。
他也算是花叢中的高手了,可是縱使采花無數,還是第一次有人肯出大價錢要他親自出馬上一個傻子,看在銀子的份上,今夜他就勉為其難地犧牲一次第一采花大盜的色相了,只要那傻子不要令人作嘔就草草了事好了。
安然恬靜的睡顏,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五官,面黃肌瘦的臉上帶著營養不足的菜色,突出的顴骨……。
這丫的沒有搞錯吧,到底是丫鬟,還是小姐?
他的消息中這院內除了一個丫鬟就是那個傻子小姐了,其余打掃的下人都不是不住在這里的。
上了一個傻子就有些損壞他采花大盜的名聲了,若是在上了一個丫鬟,能豈不是……
正在男子沉吟未決之時,床榻上的女子嚶嚀一聲,似是在夢中低吟了一聲,
翻了個身與男子已是面對面,緊閉的雙眸並沒有睜開,如雞爪般的小手從被子中伸出來,抓了抓臉,嘴角流下一串,疑似口水的東東……。
男子鄙夷地退後了兩步,如此粗俗的睡相看來一定是那個傻子沒有錯了,只是……對著這樣一個‘尤物’他那地方是怎麼也不肯抬頭啊,這可怎麼辦?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知怎麼的心里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哭笑不得地眨了眨桃花眸,
算了,兩眼一閉,只當這身下的是一名絕世美女,快些完事就是了,反正黑暗中,衣服一月兌,女人都是那麼一會兒事。
被子一掀,修長的手指便伸向女子的衣襟,一個傻子,又中了他玉面狐狸絕世無雙的好藥,他的全部警惕,謹慎也全放低了。
「啊」
一聲低呼,形勢頓時逆轉,那本是如一攤爛泥般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突然雙眸一睜,暗夜中閃過一道冷冽的銳光,瞬即小腿靈活的向上一提,狠狠地撞在男子的雙腿間,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只覺得微張的口中一甜,什麼東西順著咽喉便滑入了月復中。
一切完成的行雲流水,漂亮至極,等到男子意識到自己中了對方的招時,那嬌小的身影已是跳到了地上,環手抱胸,黑暗中,只見一雙清澈冷冽,瀲灩晶亮的黑眸正邪惡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誰?」
邪魅的面上閃過一道嗜殺的陰霾,唇角卻是勾著一抹顛倒眾生的媚笑,男子慵懶地半躺在女子的臥榻上,勾魂的桃花灼灼生輝,如同耀眼的繁星。
洛溪聞言,俏皮的眨了眨眼,紅唇輕吐,只有兩個字,
「好丑。」
男子臉色貿然而變,額上一頭黑線,要知道他那玉面狐狸的稱號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俊美妖魅的容貌自是不必說,就是那魅惑之術別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鮮少能有人抵擋得住,這丫的傻子竟然還敢一臉嫌棄的說他好丑,
素來修性極好的他都忍不住要將這丫的傻子一掌拍死了,他終于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人肯出高價買傻子的命了,
這傻子只是一句話,兩個字,就有足以氣得人吐血的本錢,若是那心性在弱些的,還不直接被她氣死了。
「奇怪了,你難道沒有覺得身上癢癢的嗎,可是明明不是說那東西吃了會全身瘙癢,然後三日沒有服下解藥肌膚就會一點兒一點兒的腐爛的嗎,怎麼你好像還沒有感覺啊?」
洛溪天真無邪地沖著男子眨了眨眸子,唇角的笑卻如同撒旦一般的邪惡而冷酷。
男子一怔,趕緊提氣,氣運丹田,又行走了一周,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這才稍稍的放了心,不過他素來謹慎多疑,也沒有完全認為沒事,只是一雙桃花眸斂去剛才的春光,犀利如蒼鷹般地射向悠閑地坐在桌邊自倒自飲的女子。
身後那道冷得快要將她穿透的眸光,洛溪毫不理會,徑自低頭喝著茶水,幸好她今日就地取材,做了剛才的藥丸,要不然此時不是要將小命交代給眼前的這個長得如妖孽的采花大盜手中了。
「做我一年的跟班,我便為你解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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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親們,因為夢今天有事出門了,所以更得晚了,明天的會在早上8點之前更,再就是燁王小虐也會在下一章了,夢頂著鍋蓋悄悄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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