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有趣,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他了嗎?
一雙璀璨瀲灩的鳳眸中不由蘊滿流光溢彩的笑意,看得那屬下幾乎是以為自己花了眼,後背都冷汗涔涔直下,趕緊收斂心神,低垂下頭。
主子自從出了那事之後,臉上除了冰冷狠戾,已經鮮少有笑的時候了,只是隱隱又覺得不對,主子為什麼要笑,難道是因為听到那小子是個斷袖……
「你先下去吧。」
那侍衛剛要慶幸主子沒有罰他,冰冷地話語瞬即在他將要跨出房門時傳來,
「二十杖。」
嘴角一扯,難得的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嗎,這樣的主子才叫正常,剛才一定是他頭腦發暈,眼發花了。
「二小姐,二小姐,快醒醒啊,郡主就快要進門了。」
一陣急切的拍門聲如雷般的響起,雖然素日這王府內,郡主與二小姐最為交好,可是身為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卻是心知肚明,郡主那就是把自家小姐當做她身邊的一條狗,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小姐。
「閉嘴,吵什麼吵。」
緊閉的房內傳出一聲暗啞地低呵,門外的丫鬟頓時身子一顫,閉上了嘴,可是臉上卻是急得汗水都要下來了,遠遠的,她都可以看到郡主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走了過來,只得硬著頭皮輕聲道,
「二小姐,郡主帶著一群人過來了,您快起身吧。」
昨夜被那個死豬般的臭男人擺弄了一夜沒有合眼,渾身都跟散了架子似地,天光放亮時那個男人才心滿意足地離去,自己剛剛合上眼都還沒有一個時辰。
「還不進來為我更衣。」
歐陽瑾萱一大早地跑她這里來干什麼,仗著郡主的身份,她這些年可是沒少受她的譏諷嘲笑,羞辱打罵,同是王府的小姐,不就是她有個好出身嗎,論樣貌,論才情,自己可是樣樣不差于她,只是卻少了個機會而已。
「二妹,這是剛剛起身嗎?」
一身華貴的絲緞蘭錦水雲紗裙,歐陽瑾萱美艷如花的容顏上帶著絲絲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卻帶著一抹陰狠,不屑,
「茹雪見過郡主。」
歐陽茹雪恭謹地福身一禮,溫柔地抬眸笑道,
「恭喜郡主,賀喜郡主,茹雪這幾日听聞郡主身子抱恙,正想著過去看望哪,想不到郡主好了,真是太好了。」
啪
清脆的掌聲,回蕩在房內,女子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幾滴刺目的腥紅已是沿著唇角蜿蜒而下,袖子被人拽了拽,她的貼身丫鬟正顫抖地站在自己的身側,臉上已是面無人色,原來房內的門被關了起來,而除了她們主僕兩人,那些都是郡主帶來的人。
「小賤人,不要以為本郡主平日給了你幾分臉色,你就尾巴翹上了天了,以為自己就真得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了,就你那個賤得千人枕萬人騎的不要臉的娘,你這輩子也翻不了身了,本郡主可要警告你一句,在本郡主眼中你連一條狗都不如,若是讓我知道你動了什麼心思,仔細我拔了你的皮,將你賣到萬花樓去當最低等的妓子。」
屋內一眾人都是冷眼看著,眼中沒有半分同情,這種事她們在王府內司空見慣了,一個巴掌算不得什麼,比這更可怕,更恐怖的她們都看過,
地上的女子就如一條被遺棄的可憐的寵物般,低垂著頭,雙手掩面,雙肩聳動,卻是又不敢哭出聲來,而那抹秀發掩映下的幽冷美眸中,寒意卻是越來越盛,唇角勾起一抹妖艷而詭異的笑,
歐陽瑾萱,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對我的羞辱一並討回來,還有這王府里所有的人,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不要以為她當年年齡小就什麼都不知道,所謂的她那個娘親背夫偷人,紅杏出牆不過就是某人一手主導的戲碼罷了,枉她那個胸大無腦,空有一副妖嬈的身姿,嫵媚的容顏,卻是不懂得玩弄心機的娘親,被人送去了軍營都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了哪里?
又是咒罵了一通,見歐陽茹雪沒有半點兒反抗,心口的那口怨氣也便消了不少,其實她量歐陽茹雪也沒有那個膽敢在暗中算計自己,況且自己手中可是還握有她的把柄,
若是歐陽茹雪是個殘花敗柳的丑聞傳揚了出去,她不但一無所有,只怕還會被父王打死,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敢跟自己作對,氣出了,也就順了,語氣不由地又緩和起來,
「來人啊,快些扶起二小姐,地上涼,可不要涼壞了身子,二妹,這是上好的藥,不留疤痕的。」
眸光向著身後的丫鬟失意,那丫鬟倒是也機靈,趕緊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
歐陽茹雪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眸中全是懼色,這點兒歐陽瑾萱十分滿意,無論誰想要跟她爭,那都是痴心妄想。
靜雲庵後山,青松玉翠中環繞著一處靜謐的觀景亭,婉約而賦予詩意,亭前花枝搖曳,雪白色的梨花星星點點,一陣輕風吹來,陣陣馨香撲鼻,
渺渺音律優美而婉約,空靈而純淨,裊裊的雲霧中,一名白衣男子正背身坐在涼亭中,修長的玉手持著一管白玉笛……
「公子,快要午時了,那人只怕是不會來了。」
半晌,就在那屬下以為主子不會說話時,低沉的聲音淡若浮雲地道,
「回去吧。」
青龍聞言,唇角不由抽了抽,主子很閑嗎,平白無故地一大清早就跑到這尼姑庵里來吹笛,她自然知道主子是不會輕易吹笛的,只是吹了一上午,就這樣走了。
「主子,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他不會來了?」
下山的路上,抱劍坐在馬車外的青龍撓了撓後耳根的幾縷發絲,有些頓悟地出口道。
「很快便會再相見的。」
依然是雲淡風輕,即便是泰山壓頂也波瀾不驚的語氣,
青龍疑惑地挑了挑眉,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平和了,連說話都透著玄機,很快?未必吧,那人既然沒有如時赴約,只怕是不想與主子見面的吧。
「青兒,去準備幾根粗一些的棍棒,再有取些面粉來,找個銅盆,我們今晚要關門打狗。」
哦?
青兒愕然愣住,眼珠幾乎都快要瞪出來地看著那慵懶地臥在軟榻上正聚精會神地看書的小姐。
天哪,小姐不會是發燒了吧。
「傻了嗎,還不快去準備,難道是你今晚想被狗咬嗎。」
埋首在書冊中的洛溪眼角余光瞪了一眼青兒,青兒訕笑兩聲,趕緊出去準備,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準備面粉和銅盆,打狗用棍棒不就好了,只是小姐又怎麼知道今晚會有狗跑到她們這里來,難道是小姐未卜先知……?
青兒前腳剛跨出寢室,房梁上便落下一道妖魅的紅色身影,徑自坐在洛溪對面,悠然自得地自倒了一杯香茗,絕美的如同妖孽般的容顏連洛溪都感嘆造物之神的不公,
「小溪兒,我告訴了你一個這麼有價值的消息,又將我這絕世無雙,俊美無濤的容顏讓你看了,你是不是也該有些獎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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