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殺豬般刺耳的尖叫直沖雲霄,四夫人勢如瘋虎的勢頭一頭便將個毫無防備的三夫人撞倒在地上,砰砰幾聲脆響,三夫人尖叫一聲暈了過去,胸前肋骨斷了三根,而最可怕的是四夫人手中拿著的那把匕首,竟然月兌手飛了出去,正巧擦著三夫人身後一名躲閃不及的女人小腿邊緣飛了過去,本是幸災樂禍的幾人哪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慌了手腳,亂成了一團,
洛溪冷冷一笑,回身進屋拿起昨夜的那根粗壯的木棍塞給了一旁還在愣神的青兒,
「青兒,大好機會就在眼前,過了這村便沒了這店,還不上去好好地出出平日的怨氣。」
「啊」
青兒下意識地接過了木棍,神情有些呆滯,似乎還沒有醒過來洛溪的意思,洛溪不由撫額一嘆,耐心地循循善誘道,
「青兒,我問你,她們平日里可有對你刁難,謾罵,羞辱,動輒就打你耳光,還不給你飯吃,捉弄你了嗎?」
青兒老實的點了點頭,洛溪欣慰,看來朽木可雕也,這丫頭也有改造的潛力,
「她們既然平日里如此作威作福的欺負你,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討回一些利息來。」
青兒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應經墜入了小姐哦彀中,依然是老實的點了點頭,可是心中卻是在疑惑,向夫人們討什麼利息啊,這些個女人可是都吝嗇的很,也難怪,在青陽王府內她們沒有什麼地位,又不得寵,自然就把黃白之物看得重些了,
洛溪一看青兒那小樣,心里暗喜,繼續語重心長地誘導道,
「機會就在眼前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拿你還等什麼,還上去狠狠的用你手中的木棍教訓她們,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上門來欺負你了。」
這下青兒總算是清醒過來了,臉色一下便沒了血色,眼角余光悄悄地掃過亂作一團,揪扯成一串的女人,低聲道,
「小姐,可是奴婢有些怕,以下犯上可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洛溪冷冷一笑,凌厲森寒的眸光瞥了一眼鬧得不可開交的小院,輕聲道,
「那你覺得今日之事她們還會善罷甘休嗎?」
現在那些女人都撕扯到了一處,原來三夫人與四夫人平日就有些宿怨,而後院的女人們也早早的就分成了兩派,有支持三夫人的,也有支持四夫人的,
畢竟青陽王沒有立側妃,王妃就算是在王府內只手遮天,但是也耐不住年老色衰,又是生養過兩個孩子的,早就是昨日黃花菜了,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別看她們平日里對王妃溫順恭敬懼怕,那些都是表面功夫,她們可就等著王妃稍有松懈,就挺身而出的。
青兒渾身一個冷顫,看著那一個個平時打扮的衣表光鮮,此時卻是視同潑婦般,手腳並用,連撕帶抓,連咬帶罵,尤其是四夫人與三夫人,別看三夫人身材嬌小,剛才又被撞傷了,打起架來的那氣勢可是一點兒也不輸與潑婦般的四夫人,此時三夫人半坐在地上,發絲凌亂,滿臉血污,雙手死死地抓著四夫人的發髻,而四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衫被撕扯的東一條,西一條,春色無邊,一張引以為傲的臉上也被三夫人抓的鮮血淋灕,如同惡鬼般……。
「好,青兒今日就跟她們拼了,左右不就是一個死字嗎?」
青兒一看這場景,心里頓時豪情萬丈起來,什麼懼怕都跑一邊去了。
洛溪抿唇一笑,拉著就要跑進人群中的青兒,俯首低耳言語了幾句,青兒眼中頓時冒出晶瑩瑩的亮光,還是小姐高啊,
「啊,好你個小五,竟然敢打我,我殺了你。」
「哦?不,不……」
一名女子慌忙後退著搖著手,驚恐地盯著那沖過來披頭散發,滿臉血污,打得都紅了眼的女人,她冤枉啊,剛才她明明看到是一個丫頭從身後打了六夫人,可是六夫人不由分說的張著雙手就撲了過來,頓時尖叫聲,哭叫聲響在了一起,而罪魁禍首——青兒早就身手靈巧的跳到了另一處,瘦小的身子縮了縮,一雙眼楮晶晶發亮地掃視這那些打在一處的人,然後尋找機會,來個亂上加亂……。
洛溪卓有趣味地掃視了一眼凌亂的小院,撫了撫鬢角的碎發,徑自悠閑地找了把躺椅坐下,閉目養神,
突然,遠處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院門呼啦一聲便被推開了,來人高聲喊道,
「住手,快都住手,王妃來了。」
少頃,幾名侍衛簇擁著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走了進來,洛溪秀眉蹙了蹙,這王妃來的還真是時候,
青兒東一棍,西一棍,正在為這渾水模魚的把戲雀躍不已,耳邊听到管家的高喊聲,頓時打了個寒顫,趕緊縮到了一處躺下裝死,把發絲弄亂了,臉上也抹上了別人那里順手模來的血污,這可是小姐剛才交待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陽王妃羅倩柔閃耀著怒火的眸子陰森森地掃過一院的凌亂,還有那幾個猶自互相撕扯著,呼呼喘著粗氣,毫無形象可言的女子們,美艷的臉上閃過一道陰戾的煞氣。
「王妃為奴婢做主啊,嗚嗚……四夫人她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想要殺了妾身啊。」
三夫人首先反應過來,剛才她被四夫人撞斷了肋骨,胸口隱隱發疼不說,還在撕扯中被四夫人抓破了臉,破了相,身上那身自己最中意的華麗衣衫也被撕扯地半掛在身上,完全遮不住那外泄的春光,胸前的兩團雪白一起一伏地跳躍著,的羅裙也被扯得東零西落,一截白皙若蓮藕的小腿也露了出來,悲慘地趴在地上嗚嗚痛哭,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任是誰看了都免不了要同情一把。
四夫人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別看她在王府內對別人凶悍,可是對這王妃可不敢當面放肆,慌忙擠出幾滴眼淚,也是一坐在地上,嚎嗷大哭,嘴中還大叫著,
「我不要活了,嗚嗚……。」
四夫人顯然是沒有三夫人來得腦筋快,叫來叫去就那麼幾句,其實她大腦也有些懵,到底自己是為什麼跟三夫人動起手來的,一時也想不起了,只知道眼下先胡混過去再說。
洛溪心內冷冷嗤笑一聲,怡然地躺在椅上閉著眸子,面色仿佛睡著了般的平靜無波,對于院內的發生的事更是充耳不聞。
「混賬,都給本王妃閉嘴。」
眾人趕緊閉嘴,連哭聲都停了,王妃的手段她們都知道,若是當面拂了她的面子,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青陽王妃冷眸掃視了一圈,才發現那個她見了就生厭的人正安好無恙地躺在椅上在睡覺,眸色不由暗了暗,難道昨夜那暗中傳信的人是有意戲弄她?
什麼北苑有不堪入目的奸情,她還正得意有人比她先一步出手對付那傻子哪,但是為了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她今日可是特意將後院的這些女人都叫了過來,日後就算是青陽王要怪罪,也有這些個女人頂著,同時她也是想看看那暗中對付傻子的人是不是後院的這些女人中的一個,要是那樣,那人的心思可就太不可思議了,還是要及早斬草除根的好。
氣氛一時僵持了下來,
「王妃,大事不好了,郡主……。郡主她……」
啪的一聲脆響,羅倩柔怒瞪著眸子陰狠地對著那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的丫鬟冷聲斥道,
「亂叫些什麼,一點兒規矩也沒有,郡主那里怎麼了?」
這幾日萱兒都在自己閨閣中勤練棋藝,想著在幾日後的棋藝大賽上月兌穎而出,一舉奪魁,她倒是也放心了不少,太子妃之位是萱兒的,誰也休想奪去。
本來她還頭痛憂心著有個才情樣貌都不輸與萱兒的相府千金陸嬌嬌,一直也是仰慕著太子的,太子妃之位只怕是有些麻煩,可是前幾日听聞陸嬌嬌竟然在茶坊內與燁王暗通款曲,睡在了一起,不管兩人有沒有發生關系,這陸嬌嬌的名聲算是臭了,還真是天助她也,
那丫鬟臉色煞白,渾身哆哆嗦嗦的,眼眸里是滿滿的驚恐,嚇得說話也不利索,
「郡主她,郡主……她……。」
青陽王妃不耐地踹了那丫鬟一腳,急匆匆地向著外面走去,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也顧不得這北苑里一群衣衫凌亂的女人了,只是遠遠的聲音冷冷傳來,
「將她們全都關進祠堂,三日內不得飲食。」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種火爆的場面他老人家可還真是頭一次看到,手一揮,沉聲道,
「都傻了,還不快去將夫人們扶走。」
身後的幾名婆子丫鬟聞言趕緊上來去攙扶自家的主子,誰也不敢多言一句,那幾位夫人雖然算不上是大家閨秀,可是起碼也是小家碧玉,哪里受過這種罪,一時小院內充斥著哀嚎哭叫聲,甚是刺耳,
管家皺著眉頭站在一邊善後,一名小廝匆匆走了過來,對著管家躬身道,
「管家,那個丫鬟似乎是三小姐的人,是不是也要帶走?」
管家怔了怔,然後又看了一眼猶在睡著的洛溪,搖了搖手道,
「算了,稍後你去請幾個大夫為這些受傷的看一看。」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的事與三小姐月兌不了干系,可是又說不出什麼,總覺得後背冷颼颼的,似乎有一雙眼楮總在暗處盯著他,自踏入這所小院就覺得有些怪異,王妃既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要把三小姐一起幽禁,他有何必多事。
一盞茶的功夫,眾人都走了個干淨,小院內一片狼藉,破碎的衣衫,帶著血絲的斷發,折斷的樹枝,染滿血跡的青石小道……。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青兒吶吶地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有些後怕地道,那張染血的小臉上閃耀著不知所措的迷茫,和剛才那個游走在他人身後出黑手的少女大相徑庭,這點兒洛溪還是十分滿意的,
「自然是涼拌了,青兒,進去梳洗一下,換身衣衫。」
洛溪皺了皺鼻子,淡聲道,她最討厭血腥味了,等青兒整理好出來時,早不見了小姐的身影,心里免不了又是一番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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