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一聲尖銳的「拜天地。」扯回了所有人的目光與神情。
烈焰眼看沒有為難住她,只好悻悻地往下進行著。
「一拜天地之靈氣,三生石上有因緣。」
「二拜吾皇。」
「夫妻對拜,相敬如賓,光耀門庭。」
「送入洞房……」
真夠煩瑣的……倘若自己真正成親的時候,才不要這麼麻煩,日月為鑒,兩情相悅既可。
自己一人坐在這洞房里,外面依舊是推杯換盞的聲音。
床上鋪著一張潔白的喜帕,與滿屋的紅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風兒掀開蓋頭,扯下那抹白色,本就不是自己的東西,要它何用?
「 當。」
門被一腳踹開了,烈焰歪歪斜斜的走了進來。
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精致的五官,額前幾縷墨色的長發隨意飄動,淡紫色的眼眸里藏著清冽和魅惑,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看著風兒手里的喜帕,一絲嘲笑「王妃就那麼迫不及待的等著本王麼?」
他以為風兒……呵呵……
這句話還是讓風兒有些尷尬,迅速扔掉了手中的喜帕。
「王妃連蓋頭都是自己挑下的嗎?」邪魅的眼神暗含著嘲諷。
自己挑下蓋頭是不吉利的兆頭,不會稱心如意。自己又不是真的嫁人,管它吉利不吉利,都與自己無關。
「王爺想說什麼?」風兒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走到桌案前,倒了杯清茶,自己喝了起來。
烈焰以為她是為自己倒得,沒想到卻是自己喝。自己有多厭惡她,她不知道麼?還這麼肆無忌憚。
突然,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毫無預警地鉗制住風兒的下顎,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厚重的力道讓她疼得皺起了眉。「這里是王府,既然嫁到了王府,那麼,以前在外面的野性子最好給本王收回去。」
不過一杯茶而已,至于嗎?
他對凌無雙的厭惡不需任何掩飾,跳起的劍眉,細長的鳳眼猶如一團將要爆發的火山。從踢轎門,邁火盆,他無疑都在向世人,向自己宣布他有多麼的厭惡你,凌無雙。
凌無雙該慶幸自己沒有真正的嫁到王府,以她的性子恐怕也會惹出諸多事端。
「如果這就是王爺要說的話,那麼,無雙謹記王爺教誨。」一雙波瀾不驚的墨色眸子,不卑不亢的盯著烈焰。
有那麼一瞬間,烈焰以為自己看錯了,風行水上,波瀾不驚的鎮定,讓自己也有些意外。當真有人連死都不怕?要麼就是隱藏頗深。
「在本王面前,要自稱臣妾……知道麼?」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更加用力,他甚至有些忌憚那樣的眸子。
風兒秀眉緊蹙,艱難的說了一個「是……」
如果不是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此時的風兒真想一腳給他踹出去。從來沒有人如此接近自己,還迫切的想要自己的命。
烈焰在感覺「凌無雙」快要斷氣的時候,猛地一甩手,將風兒甩到床上。
「咳咳咳……咳咳咳……」風兒盡量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剛才的一剎那,當真有種叫做窒息的的感覺。
烈焰摔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