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後花園,烈焰早已等候在那里。
「王爺。」清風淡淡的施禮。
「你跑哪去了?本王可好等。」
看著眼前雙眼微紅的‘凌無雙’,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
「王爺恕罪。」人如清茶般淡然。
「今晚,父皇要舉行家宴,別給本王出什麼亂子!」
晚宴在朝聖殿舉行,「正大光明」匾額下的寶座台上,擺放皇上自己用的金龍大宴桌,坐北向南,兩邊是花瓶。後妃們用的有帷子的陪宴高桌,分東西兩側,皇後的宴桌擺在東側的第一個位子,皇貴妃、貴妃、妃、嬪、按著等級身份分兩側排開。
「皇上皇後駕到……」太監一聲長吼。
眾人齊呼「父皇萬福金安,母後如意吉祥。」
「起來吧!今兒是家宴,無須多禮。」底蘊十足。
循聲望去,皇帝穿一身黃緙絲面朝袍,渾身上下修飾的毫不拖泥帶水,兩只黑得深不見底的瞳仁靜靜地注視著殿中眾人,偌大的朝聖殿中立即充滿了一種冷峻威壓的氣氛,所有的人都深深扣下頭去。
旁邊皇後亦是雍容華貴,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
風兒坐在凌雲的斜側面,故意躲開凌雲的眼楮,欣賞著歌舞。
烈焰自是看到了她的閃避的眼神,有些奇怪。
歌舞完畢。
「听聞焰王妃彈得一手好琴,何不趁今日家宴,為大家來助助興。」太子饒有興致的盯著焰王妃。
很多人都知道凌無雙空有一副好皮囊,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可是眼下的自己,卻精通音律,原來不止焰王一個人等著看自己笑話。
「哦,王妃可願意啊?」皇上也為太子的提議感到甚好,故而詢問道。
見風兒有些遲疑,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向這邊看來。
「王妃剛剛新婚,皇上怎麼不體諒一下呢?還要為難她。」凌雲在一邊嬌嗔的責怪著皇上,見她不語,想替她解圍。
「唉!貴妃,不過是家宴,這有何妨?」皇後在一旁也插著嘴,顯然不願她太過袒護焰王妃,都知道她是自己的佷女。
焰王一副悠哉的樣子,並不想為自己解圍。
淡然起身,「臣妾獻丑了。」
宮人搬過一架琴,風兒俯身坐下。
玉指輕抹琴弦,唇角輕勾,翩翩笑意繞在唇角。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泗。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址。」
曲畢,詩也剛好念完,琴聲宛若一只鳳,纏在屋檐中許久不散。
眾人都陶醉在這樣的的氛圍中。
這首‘在水中央’她豈會不記得,這是洛天最愛彈奏的一支曲子,凌雲差點失控,心里不知有多酸澀。
「好,妙……妙啊。簡直就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呢!」皇上不禁感嘆,拍手叫好,眾人也跟著附和著。
謝了禮,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烈焰復雜的看著風兒,皇上也投來贊許的目光,皇後雖與凌雲心有芥蒂,但是不可否認,凌無雙確有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