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當真不是夢,因為他清晰的看到了清風白皙的手臂上斑駁的吻痕,是他昨夜留下的。
清風尷尬的收回了手,不自覺的漲紅了臉,表情極不自然的躲避著烈焰炙熱的眸子。
「風兒給的,就算是毒藥我也喝。」接過碗,咕咚一口喝下了醒酒湯,淡紫色眸子靜默的盯著清風。
「焰,對不起。」
烈焰輕柔的撫著清風的發絲,「傻瓜。」責怪她不該和他這般客氣,他從未怪過清風,即使難過,也是因為自己為何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自從接到清風的書信以後,祈淵便獨自離開尋找那個讓他現在仍無法面對清風的女人。可是,又放心不下清風,經過再三思量還是決定來看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躲過巡視的侍衛與家丁,悄然尋找著清風的影子。
眼前的一切令他不敢相信,失望的看著兩人親密相擁,眸子黯然垂下。低呼了一句,「風兒……」
兩人被這淒涼的聲音驚住,回頭看著失落的祈淵。
清風一臉驚訝,「祈淵,你怎麼來了?」
祈淵想也沒想,一把拉過站在烈焰身旁的清風,清風猝不及防被拉到了祈淵的懷里。「你最好離風兒遠一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警告示的盯著一臉冰毅的烈焰,絲毫沒有看到烈焰眼里的殺意。倘若不是看在他是清風的師兄,這麼多年對她百般的照顧,恐怕他就沒有這般客氣了。
烈焰負手而立,嘴里浮現一抹不屑的嘲笑,淡紫色的眸子靜默的盯著他。
「風兒,我們走。」祈淵拽起清風的手往外拉,清風卻像是被定住一樣,紋絲不動。回頭看看,原來烈焰的手也抓住了她的手腕。「放開她。」祈淵一字一字的吐出,再次用眼神警告烈焰,眼里的怒意越來越濃烈。
「該放開她的人是你,不是本王。」烈焰平靜的回道,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拉鋸式的拉扯著清風的兩條胳膊,縴弱的身軀左右搖晃,平靜無波的臉上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烈焰愧疚的松開了手,他知道自己的執拗**了她,他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樣子,只好收手。
祈淵一臉得意,他的愛太過自私,不曾想過清風的感受,即便是她痛,他也不會放手。
「焰,等我回來。」
烈焰微微點頭,她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來到一座酒樓,兩人落座,半晌無語。
「風兒,你……」祈淵欲言又止,似是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怕她說出的真相會令自己傷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喜歡上他了嗎?」眼神隱匿著擔憂,但又迫切想知道答案。
清風不知該如何回答,低頭看著實木方桌,略微皺眉。祈淵對她的情,她知道。可是,她的心里有了另一個人,所以,祈淵只能永遠是她的師兄。
「你真的愛上了他!哈哈哈……」祈淵一陣狂笑,抓起酒杯猛灌了下去。清風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她沒有否認。
「你的酒量不好,還是少喝些的好。」他用酒麻醉自己,更讓清風內疚,話雖是關心,可是听在祈淵的耳里,卻是如此的陌生。抬眼看著淡漠的她,自嘲的意味更加濃烈。
清風知道此時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可是他如此的懲罰自己,不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嗎?
「我曾天真的以為,只要我不離不棄,你早晚有一天能夠看到我,能夠懂得我對你的心。誰知道,你還是走遠了,越走越遠,遠的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是我抓不到。」淚水從他的眼窩留下,兩行清淚滑過他俊朗的臉旁,抵達嘴角自嘲的輕笑。
「你喝多了。」
「風兒,我沒醉,我說的都是心里話,這些話我憋了好多年,可是我每次要開口的時候,你都想盡各種辦法回避,沒有什麼事可以逃得過你的雙眼,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說完倒了一杯酒又灌了下去,順著喉嚨清楚的看到他剛剛喝的酒下咽的痕跡。
「我曾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我不要做你的家人,風兒,你知道你多麼諷刺嗎?對著一個愛慕你那麼久的人,你讓他只做你的家人?不覺的很可笑嗎?哈哈哈……」祈淵打斷了清風的話,劍眉緊蹙。
祈淵青色的衣衫留下了酒灑過的痕跡,沾染了酒的香氣。白皙的手掌,指骨分明,握緊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送你去休息。」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任由清風扶著他,將他安置在客棧里。
猶記得那天,祈淵也是醉成這個樣子,只是那時他們還沒有變得如此尷尬。
將他扶到床上,轉身預要給他倒杯水,潤潤喉,手腕被一股慣力拉到床上,倒在了祈淵的身上。祈淵霸道的索吻,兩只大手禁錮著清風縴弱的身軀。
清風驚慌失措,用力掙月兌了他的禁錮,「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祈淵的臉上。清風憤怒的盯著被她打紅的祈淵的臉頰,有些自責,下手是有些重了。
祈淵閉上眼絕望的流著淚,他沒有想過這樣對她的,他好怕永遠失去清風,可是,卻深深傷害了她。或許,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不懂得放手。
清風失魂落魄的走在喧囂的大街上,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讓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噠噠噠的直奔清風跑了過來。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個著奇裝異服的美麗女子,清風認得她,是那個自稱認識祈淵的女子。
看到清風,她(它)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抽出長鞭,夾著破空的響聲向著清風抽打過來。
清風敏捷的接住長鞭的一頭,稍一用力,扯下了騎在馬上的女子。沒有了束縛的駿馬,巔跑在喧囂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