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琳看著地上的尸體,眼中似乎都要噴出火來。兩個活口,一個被她殺了,一個自爆,讓她本來燃起一絲希望的心頓時又落到了谷底。想起慘死的哥哥和失蹤的族人,她怔怔的發起呆來。
「呂琳,你有什麼打算?」,夏無塵俯身問道。
「打算,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她仿佛被驚醒了一般,猛的站了起來。
「都是你不好,你這麼利害,為什麼不攔住我,如果你攔著我,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她一腔怒火全部朝夏無塵發泄了過去。
夏無塵並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看著他那淡然的面容,這個倔強的少女避開了他的眼楮,就好像松了氣的麻袋一樣,整個人軟了下去。
「可好不容易才能知道族人的下落,就這樣被我」,她呆呆的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懊惱。
「你來看看。」,。夏無塵將被蚩破天劈開的圓盤取了過來。
「這個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呂琳掃過一眼,又繼續發起呆來。
夏無塵用滅神劍將圓盤仔細的破開,圓盤內部是雕畫在上面的陣法,顯然是轉化靈氣所用。正中襄綴著一塊和狼牙里面一樣的實丹碎片,發出淡淡的青芒。
「這個圓盤之所以能夠帶著他們飛行,就是將這塊實丹中的靈氣通過這玄靈陣轉化而來。但這麼小的實丹碎片,並不能支撐他們飛行很久。」,夏無塵捻起碎片,淡淡的說道。
「他們能飛多久管我什麼事情!我現在只想知道族人的下落。」,呂琳恨恨的說道,雖然知道這件事是她的錯,但看見夏無塵這麼平靜的樣子,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生氣。
「等等,不能飛多遠?」,呂琳好像明白了什麼,轉頭問了過來。
「嗯,如果不能飛多遠,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是被人送上島的,要麼就是他們的老巢就在附近。」,夏無塵輕輕的說道。
「是啊,當時翼海族的族長問他們是什麼人,那明顯是不認識他們,海族在自己的地盤上不可能有不認識的勢力。如果不認識,那就說明他們的老巢不在這里,那就是說」,呂琳微皺著眉頭,接著夏無塵的話說下去。
「對了!附近應該有來接應他們的人,只要找到他們,一樣可以知道我們族人的下落。」,想明白這點的呂琳,臉上的沮喪一掃而光,眼光熱烈的看向夏無塵。
「這個圓盤你先熟悉一下,應該很好操縱的。」,夏無塵隨手將地上的圓盤遞給了她一個。
「蚩破天,把其他的圓盤收起來,我們先回去和老金頭匯合,然後分頭去搜索,看看附近的海面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夏無塵轉身說道。
這圓盤果然很好操縱,除了蚩破天體型過大,需要兩只圓盤支撐外,老金頭和呂琳很快就熟悉了使用的方法。
「這里是我們的位置,這一片地區是翼海族的寨子,不需要再察看了,現在我們分兩組,呂琳和蚩破天,我和老金頭沿著海岸察看,如果沒有找到,那一個時辰後在這里匯合。如果發現了什麼,留下一個人觀察,還有一個人過來報信。」,夏無塵在沙地上畫出剛才在空中觀察到的地圖,
「如果萬一出現什麼特殊的狀況,你們就捏碎這個靈符,我會馬上趕過來的。」,他伸手將一塊靈符遞給了蚩破天,想了想,又說道。
「我不希望再出現剛才的事情,不允許擅自行動。記得大家現在是一個整體。」,他轉頭看著呂琳,手中的木棍用力一點。
雖然他想將這個倔強的少女帶在身邊,但呂琳卻很不願意和老金頭一起,只好將她和蚩破天分在了一起。
呂琳臉上一紅,並沒有說話。剛才的事情明顯錯在她,她雖然倔強,但卻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四人對望一眼,夏無塵說道,「走把,記得貼近海面,不要飛到高處。」。
看著飛的慢吞吞的蚩破天,呂琳一肚子的火,她之所以不願意和老金頭一組,就是怕他人老膽小,影響她搜索的速度。但沒想到蚩破天這麼火爆的一個人,飛起來竟然是這樣的綿軟。
「大個子,你就不能快一點嗎!」,呂琳驅動著圓盤,在蚩破天身前不停的來回盤旋。
「你別亂晃,我眼楮都被你晃花了!」,蚩破天腳下一滑,差點掉了下去。他想了想,干脆將兩只圓盤重疊在一起,一坐在了上面,只是這樣一來穩是穩了,速度卻更慢了。
「你!」,呂琳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如果眼光能殺人,只怕蚩破天已經化成了一堆血水。
「我知道你著急,不過長生天說過,只要是你的,自然就不會跑掉。」,他挪動了一體,「而且我也確實快不起來,我們找的仔細一點,慢就慢把。」。
「哼,懶的和你多說,你就在後面慢慢的爬把!」,呂琳冷哼一聲,沖到了前面。
「別跑,等等我,主人說了我們要一起行動的。」,蚩破天急忙追趕,無奈他體型太大,再怎麼樣加速,也只能看著呂琳的身影越來越小。
「哎。」,蚩破天搖了搖頭,仔細的低頭尋找起來。
「喂!」,眼前的呂琳由小變大,又跑了回來。
「怎麼了?你又跑回來干嗎。」,蚩破天納悶的問道,雖然呂琳對他有點無禮,但她和草原上的姑娘們一樣直爽,讓他也很想幫上她一把。
「你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呂琳伸手拉著他飛過去。
「這不是帶我們出海的龍船嗎?」,蚩破天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認識的啊,哎,我還以為發現了什麼了。」,呂琳一下就泄了氣。
「嗯,不過主人說了,發現東西了就要通知他的,要不你去報信,我在這里看著?」,蚩破天轉身問道。
「不用那麼麻煩,你手里不是有那個靈符嗎?只要捏碎,他就會過來的把。」,呂琳盯著掛在蚩破天脖子上的靈符。
「那可不行,主人說了是特殊的狀況才可以用的。」,蚩破天看見呂琳的目光,急忙將靈符揣進了懷里。
「你可真呆。現在難道不是特別的狀況嗎?」,呂琳說道。
「這算什麼特別的狀況,還是你去報信,我這里盯著。」,蚩破天不為所動。
「啊,夏公子,你來了啊。」,呂琳突然指著蚩破天的背後驚訝的說道。
「啊,主人,你來了啊。」,蚩破天轉頭,眼前一片綠色,哪里有夏無塵的影子,懷中一個人影閃過,靈符已經被呂琳搶到了手中。
「嘿嘿。」,呂琳一聲輕笑,轉手捏碎了靈符。她性格倔強,不讓她做的事情,卻是非要去做的,見蚩破天氣的鐵青的臉,她急忙躲了開去。
「嗤。」,一陣劇烈的破空之聲傳來,夏無塵拎著嚇的臉色發青的老金頭,運起滅神劍,如電般飛至。
「主人,這可不是我,是呂姑娘搶過去的。」,蚩破天急忙說道。
「怎麼是龍船?」,夏無塵伸手止住了他的解釋,遠遠的望去。
「我說是特殊狀況把,大個子,你看怎麼樣。」,見夏無塵沒有責怪,呂琳一臉的得意。
「走,都下去,我們到近處看看。」,夏無塵放下手中的老金頭,他哇的一聲就吐了起來。據說不暈船的人就不暈空,看來是胡扯了。
「真的是龍船,夏公子,你看,前面的那個人不正是何家老大!」,吐完了的老金頭,趴在樹上仔細的看過去。見到走在前方的何家老大,氣的胡子亂抖,如果不是距離比較遠,只怕他已經沖上去毆打了。
「嗯,不過有點不對勁,你們仔細看看,龍船上混著的那些人,開船的時候怎麼沒見過?」,夏無塵伸手指著其中的幾個。
「我記得龍船上船的時候很嚴,我也是抬出客卿的牌子才能上船的。老金頭,這些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按理說龍船只要開航,就不允許再上人了,這些人是哪里來的?」,老金頭單手搭了個涼棚,眯著眼楮望去。
遠遠的望去,龍船好像在暴風雨中受到了損傷,主帆破了個大窟窿,看起來頗為狼狽。
「你們呆在這里,我去看看。」,夏無塵轉身說道。
他捏了個法訣,身體被一圈透明的光罩護住,輕輕的沒入水中,沒有激起一絲浪花。正是以前用過的分水咒,他現在修為大進,用起來卻是靈活自如,不顯一點生澀。
悄悄潛到龍船下,夏無塵用神識探查了上去,明顯感覺到不妥,整座船中除了幾個人,其余人的竟然沒了生氣,分明是被咒術封閉了五識,看起來和一具行尸走肉到沒什麼區別。
「難道龍船中也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他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