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信賴,我一定摘下他們的人頭敬獻大人。」金禾忍著劇烈的痛苦,全身顫抖著用力磕了個頭後站了起來,眼中滿是感動,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就過關了,讓他暗叫僥幸。
遠處,透過機甲傀儡的眼楮,夏無塵面前幻出一個圓影,將面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就是他們全部的力量了。」夏無塵淡淡地說道。
「嗯,也許還有遺漏,但如果殺了主事的人,其他的人應該也不足為患。」風天翔點了點頭,手中握著小球說道。
夏無塵看著天邊隱隱出現的一抹暈紅,笑著說道,「這夜似乎太久了點,我都覺得有點漫長了,早點結束了也好。」
「是,公子,那就讓我來發動密術。」風天翔點了點頭,他將小球懸在空中,手中指尖急速點動,化出一個閃耀的光圈,猛的將小球罩住,一聲悲鳴從小球中傳來,小球劇烈的在空中跳動,但怎麼樣也無法突破光圈的包圍,終于安靜了下來,但小球外卻有血珠滲出,緩緩的滴落在地上,一片怪異的殷紅。
金禾服用了密制的丹藥後已經回復了體力,他看著眼前的十來個黑影,這些都是首領的嫡系護衛,地位遠在他之上,想到可以指揮這些實力強橫的護衛,讓他心中的僅存的那一絲懼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諸位,這次前往的地方敵人布下了很多禁制和陷阱,特別是鐵甲傀儡。」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一個用長劍的少女,可以用冰絲布下羅網,大家遇到她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心中一陣狂跳,他說話的聲音忽然變的怪異起來。神智也越來越不清楚,只想沉沉的睡去才好。站在面前的黑影騷動了起來,有人滿臉的驚訝,聲音亂哄哄的響成一片,但他卻眼前一片模糊,什麼也听不見了。
「怎麼回事?」高處的男子沉聲問道,下面雜亂的響聲已經傳了過來,讓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大人。你看,金禾好像不對勁。」黑影中有地位高點的人大聲叫道。眾人讓出了一條路,讓他走了過去。
月光斜斜的照下,映在金禾不停扭曲的身體上面,一片血紅。
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地如同一個死人,從皮膚中滲出一點一點的血珠,慢慢的化為血霧飄散在空中,臉上的五官好像融化了一樣,往下不停的滴落,頭發大把大把的月兌落。只是片刻,整個人已經變的如同僵尸一般。
他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只是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伸著手不停的在空中抓撓著,周圍的人驚慌的躲閃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殺了!」男子看他一眼,一股莫名的恐慌讓他感覺很是難受,急聲喝道。
沒有絲毫的猶豫,無數道青芒激射而出,猛的劈在了金禾身上。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痛苦,激射而出的血霧在空中蔓延,被觸到的野草頓時枯黃干縮,根根倒伏,沿著他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大圓圈。
「停!」男子微一揮手,眾人形成一個半月將金禾圍在了里面。
夜風徐來,血霧慢慢散去。
金禾的身體上已經被刀芒劃開了無數的裂口,暗紫色的血無聲的流出,他的身體卻變得越來越腫大,慢慢地撐成了一個皮球樣的形狀。蹣跚著原地走動,似乎被人所控制,已經無法瓣明前進的方向。
「快退!」男子看著腫脹得越來越厲害的金禾,面上急變,大聲叫道,但卻晚了一步。
腫脹成一個巨大的血球般的怪物猛地炸開,無數的血水夾雜著肉末在空中亂飛,圍在他周圍男子措手不及,被澆了個滿頭滿臉,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片刻的功夫,場中的黑衣人都變成了和金禾差不多的模樣,轟轟的爆炸聲音不絕于耳,男子在到處是激射而出的血水中狼狽的穿行,只是稍一疏忽,胳膊上已經被染上了一點血紅。
看著胳膊上的血肉瞬間消融了下去,心中一橫,猛的將受傷的胳膊斬了下來,但那種消融卻沒有停止,只是緩慢了許多,沿著他斷裂的傷口緩緩的蔓延上來。
「怎麼會這樣?」男子躲在上風處,看著地下已經變成幾灘血水的門下,心中一陣驚懼,他畢生修行,若是正面對敵,自信從來沒有落過下風,但眼前的敵人還未露面,已經借助布下的埋伏將他們殺的死傷遍地,這種咒法當真讓人無從防御。
「這是用血蠓下的咒術,雖然惡毒,但並非完全無解。」一個聲音在他身後輕輕地響起。
「是你!」男子猛的轉頭,看著悄然出現的白蒙起,沉聲喝道。
「見過大人。」白蒙起面色不變,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你可知道解法?」男子看著慢慢蔓延到肩頭的血絲,急聲問道。
「若想要解法,只需這樣……」白蒙起說道,聲音卻變的越來越低,讓人听不清楚。
「什麼,你大聲一點。」男子捂著肩頭,側耳听了過去,卻沒有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凶芒。
白蒙起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彎刀,帶著響亮的尖嘯,猛的劃破了空氣的流動,刺入了男子的心口。
「你……」男子一時卻不得死,他用力抓著彎刀,顫聲叫道。
「大人,若是你死了,那自然就解除咒法了,屬下再送你一程吧。」白蒙起面上閃過一絲獰笑,彎刀猛的揮動,斬斷男子抓著彎刀的手指。
「不對,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男子雙眼已經迷茫,他掙扎著抓住白蒙起的衣領,顫聲問道。
「這把刀是白蒙起常用的,上面瓖有王蛇的毒牙,只要沾上那麼一絲,就算是巨象也會馬上倒斃,我為了保險起見,剛才用了十個人的分量,也算是對得起大人你了。」白蒙起手中微微用力,將男子的手指一根根扳開,微笑著說道。
「至于我是誰,那到並不重要,我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只是想要大人身上的一件東西罷了。」他手中彎刀急速旋轉,男子胸前的衣服被割的片片碎裂,月光斜斜的映下,顯出他胸口的幾排小字。
「果然是藏在這里!」白蒙起面上露出喜色,手指控制著彎刀深深切入,硬生生將男子胸口刻字的那塊皮揭了下來。
「啊!」受此劇痛,男子本來被毒液麻痹的身體稍微清醒了一點,他猛的睜大了眼楮,好像要將眼前的人深深的映入腦海,厲聲喝道,「你竟然敢動此物的心思,難道你不怕後果嗎!」
「那又如何,我知道你有這個本領,可以將臨死前看到的東西傳遞給門中的長老,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你就算去找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線索。」白蒙起冷冷地笑道,手中的彎刀猛的扎下,男子的瞳孔已經被挑破,血水頓時沿著眼角流了出去。
「現在你又能奈我何?」他輕輕的笑著,身上的衣物突然逐件褪下,整個人猛的小了一圈,等到轉過身來,卻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少女的模樣,淡淡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更將一雙墨色的大眼楮襯托的格外嫵媚勾人。一襲白色的長裙合著她婀娜的腰肢,眉宇間充滿了致命的風情。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腳下一頓,褪下的衣服無風燃起,瞬間化為了飛灰,伴著她的人影消散在風中。
「看來被這個女子捷足先登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方面的勢力。」風天翔透過眼前的幻境看到了發生的一切,雖然知道男子胸口所刻的東西必定珍貴,但卻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名女子離去。
夏無塵微一沉吟,低聲說道,「走吧,過去看看,有能夠使用的東西和法器就收集起來,雖然這里會發生什麼事情大家都知道,不過被人莫名嫁禍卻就不值了。」
遍地的死尸殘骸,空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許懷軒死死咬住雙唇,用手中的長刀在血水中翻動,偶爾見到保存完好的小包,他不顧腥臭的血污,眼中射出一股喜色,急忙將它取出放入懷中。
「噗哧」,遠處傳來野草根睫折斷的細微響聲,他如同被驚動的獵物一般,迅速的沒入草地之中潛伏了下來。
蚩破天小心的繞開地下的血水,想要從一塊大裂痕處跳過去,但落點不管怎麼樣選擇,都必定要染上血污,不由的讓他皺起了眉頭。
「不礙事的,血蠓的咒術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一旦發動就失效了,現在地下的這些血水只是普通的污痕罷了。」風天翔笑著說道,輕輕的躍了過去,雙腳在血污上輕輕滑過,染上了一層艷紅。
其他人學著他的樣子都跳了過去,整齊的站成了一排,雖然只是在一場爭斗中勝出,但卻是他們這個新生的隊伍初次配合,能夠獲得如此的成績,也算是很不錯了。
「公子,你看這個。」風天翔用手中的吸靈杖輕輕將地下的男子翻動,挑起他懷中放著的號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