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陰,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玄衣男子捻起一枚棋子,溫軟潤滑,讓人不忍釋手。
男子手掌一翻,兩顆顏色不同的玉珠浮在空中旋轉,一紅一白,看起來煞是好看。
「水靈珠和火狼珠已經順利取得,最後的土玄珠是離珠姐負責的,她比我後離開,現在應該也快到了。」男子輕輕一推,兩顆玉珠在空中旋轉著飄到了端坐的玄衣男子面前。
勁風掠過地面,一顆玄黑色的玉珠從他耳邊激射而過,和其他兩顆匯合在一起。
「幸不辱命。」女子徐徐的走了過來,雖然看起來緩慢,但只是幾步之間已經到了兩人面前,她身材頎長,生得甚是美麗,只是眉眼飄蕩不定,露著幾分輕浮。
「離珠,你受傷了?」玄衣男子眼楮斜掃而過,已經發現她負在身後的手臂上有絲絲血痕,在女敕白如玉膚色襯托下越發明顯。
「沒事,只是不小心被踫了一下,不過現在四珠已經聚齊,下面應該怎麼樣行動,還需要大哥示下。」女子笑了笑,對于手臂上的血痕看也不看,就好像它根本不存在一般。
「嗯,當年大薩滿為了全族的安危,將身體化龍鯨要塞,保護我族在這北海極寒之地生存,但現在形勢突變,也是不得不改變的時刻了。」玄衣男子單手揮出,手中青色的木魁珠好像被吸引一般,飛速投到在空中旋轉的其他三顆玉珠中,四珠匯全,頓時威勢大盛,四色光芒閃動。結成一個光罩急速轉動,不禁讓人目眩神迷。
燭陰被這股光芒所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伸手想要觸模光球。還沒等他近身,玄衣男子猛的一把將他抓住,「小心,現在真是四珠化形之機,若是不小心卷入,只會被吞噬掉全部的神識。」
他笑了笑,「當年我跟隨大薩滿許久,他雖然身化龍鯨,身體再不能移動,但卻留下了這四靈珠。只要將四珠化形,自然能夠喚醒他殘存沉睡的意識,我族想要突破封印,卻是不得不借助龍鯨要塞的威力。」
「大哥,那四珠化形,豈不是不復原狀了?」燭陰心中一沉,他低聲問道。
「那又如何,現在已經到了全族生死療亡的時刻,只是考慮自己本族的那一點小小的利益如何可行?」玄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也已經看到了,若是照現在這個速度消耗下去,不出二十年,龍鯨要塞必定會崩潰。當年先祖雖然敗逃與此,但也比我們現在強橫不知道多少,他們尚且不能抵御這北海寒眼,何況現在力量已經衰減至此的我們?要是不行非常手段,只怕滅族之禍就在眼前。」
見燭陰面色變得黯淡,他輕聲笑了笑,安慰著說道,「好了,四靈珠集全,你們也是出了大力。雖然會舍出四靈珠,但只要能夠沖破封印回到地上,那里靈氣浩瀚充足,又何必在意眼前一點點的得失。」
兩人點了點頭,經過千年的滲透,此刻的龍鯨要塞確實已經不堪重負。若是繼續困守在此,只怕覆滅就在眼前。
女子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不好決定。
「離珠,你要說什麼就說,現在大家都是同心協力,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玄衣男子看的真切,低聲問道。
「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剛才取得土玄珠返回的時候,看見風青翼往底層去了。」女子輕聲答道。
「風青翼?她不是號稱要靜修千年嗎,上次我為了四靈珠的事情去找她,也同樣是閉門不見,她怎麼會跑到底層去,莫非……」玄衣男子沉吟地說道。
「不錯,底層是那些還沒有開智的獸親盤踞之地,除了步含煙,並沒有其他族人在里面居住,她們都是辰蛟一族,素來就桀驁不馴,再加上風青翼也是族中的老人,很多秘密她都知道,而且上次她拒絕加入我們,只怕……」女子頓了一下,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中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是明白。
「嗯,明天就是破印之機,我們為這個事情準備了這麼久,現在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紕漏,這件事情雖然不能說明什麼,但還是小心為妙。」他低頭走了兩步,突然沉聲說道,「燭陰,這個事情只怕還是要麻煩你走上一趟,不將她們的意圖弄明白,我心里總是有點不安。」
「既然大哥說了,我自然會仔細的探查。」燭陰雖然覺得男子有點小題大做,但還是拱手遵命,身體一陣輕微的抖動,已經化為一團霧氣,瞬間消散在風中。
「別看了,燭陰已經走了,縱使他能夠身化無形,但這方圓百米內還沒有能夠逃過我的感知的東西。」男子端起桌上的茶杯,笑著說道。
「就知道你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你該不會在我身上也……」離珠搖逸著縴細的腰肢走了過來,和剛才的表情不同,此刻她媚眼如絲,懶懶地靠在男子身上,吐氣如蘭,縴細的指尖輕輕卷弄著男子耳邊的發梢。
「之前沒有動什麼手腳,你這下卻是提醒我了,馬上就動。」男子哈哈笑道,哪里還有剛才肅穆的神情,右臂一環,左手已經沿著女子柔女敕的腰肢攀爬了上去,按上那胸前柔軟的突出,用力揉搓著。
離珠眼中媚得好像要滴出水來,她突然用力一口咬在男子的肩膀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牙印,嘴里發出嚶呤的婉轉申吟,讓人引起無限遐思,眼角卻掃向懸在空中不斷變化出光芒的四靈珠來。
「這四靈珠真的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夠破開封印,升起龍鯨要塞嗎?」她扭頭避開男子的親吻,淺笑著問道。
「那是自然,根據派出去的族人回報,現在外界的修真者勢力早已經不如從前,妖靈雖然出現,但同樣被封印千年的它們,只怕還不如我們來的舒服,只要能夠煉化了四靈珠的力量,憑借著這強橫無匹的龍鯨要塞,再打出一番天地又有何難,總比我們窩在這極寒之地來的舒服。」男子笑著說道,手中卻是上下不停。
「只可惜那些家伙都被你蒙在鼓里,白白的為你出力。」離珠扭動著如蛇般縴細的腰肢,嬌笑著說道,「我可不管別人怎麼樣,你可一定要帶上我。」
「我怎麼舍得丟下你了。」男子大笑著拍打著她的嬌臀,「若不是你的幫助,我也沒有這樣順利的實施這個計劃,至于其他人,只是他們蠢而已,又怪的了誰。」
幽暗的洞穴中,除了被踢在牆角的暴雷獸一閃一閃的發出淡淡的瑩光,再沒有絲毫的光亮,但這並不妨礙步含煙的行動。
她圍著還在熟睡中的夏無塵走了幾步,轉頭對著端坐在牆角的風青翼說道,「風姐姐,時間剩下的不多了,可他還是這個樣子,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要是他順其自然將精血的涌動釋放出來,自然沒有任何事情,反而會對他有一定的助益,但現在他強行壓制,到底會出現什麼後果我卻不是很明了,族人的典籍上也沒有記載過這種情況。」風青翼淡淡地說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只靠意識就可以壓制住精血的涌動,更是讓她心驚,但她已經察看過夏無塵血脈的運行,知道他只是單純的沉睡過去,所以心中並不擔心。
「再等等吧,萬一不行,去搞點冰水當頭砸下去,保證醒的過來。」她想了想,接著說道,眼中突然滿是笑意。
「唉,也只有這樣了。」步含煙靠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雙手環抱著膝蓋,定定地看著夏無塵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煙,你平時並不是這個樣子啊,族中的那些家伙都怕你怕的要死,怎麼在這個家伙面前就亂了方寸了。」風青翼將下半身放平,輕輕撫模著步含煙的發絲,輕笑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和以前一個我認識的人長的好像,當初我只是好奇才救起了他,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他,我心里就發慌,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願意听,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覺得是絕對正確的,只要能夠呆在他的身邊,我就會覺得安心……」步含煙喃喃的說道,看著熟睡的夏無塵,眼中滿是溫柔。
「是嗎?」風青翼輕輕嘆了一聲,異獸的生命和人族比起來是漫長而平淡的,也許終其一生,他們也只是在一個地方封閉的渡過,和人族短暫而絢麗的人生比起來,許多活過百年的異獸心智甚至還不如一個青年人成熟。
「風姐姐,你說這龍鯨要塞真的會崩潰嗎?」步含煙托著下巴想了片刻,轉頭輕聲問道。
「也許吧,不過繼續這樣煎熬下去,不等到要塞崩潰,先崩潰的就會是我們的心了。」風青翼低聲答道,「你在這底層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這百年來你可曾見過多少新生的族人?」
步含煙搖了搖頭,「就算加上前幾天凝聚出來的魅蝶,這近百年來凝聚成功的也不過只有三人,反而是沒有心智的獸親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