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輕松一躍,穩穩的落在驚詫的眾人面前,見雲惜夜沖自己點了點頭,便料到他已經知曉密室殺人事件的原委,于是問劉叔道,「劉叔,案發之後,有多少人走進這間房間,最後一個走出這間房的是誰?」
劉叔茫然地搖了搖頭,「當時場面混亂,根本沒人注意這些。」
果然如此,文悅了然地勾了勾唇,她抬手指了指房梁,凝神說道,「其實凶手一直都沒走,在他听到敲門聲之後就藏到了房梁上。」
雲惜夜贊許地微笑。
劉叔不明白,「姑娘,你怎麼知道凶手躲在房梁上呢?」
文悅掃了一眼眾人,解釋道,「房梁上沒人打掃,所以積下很重的灰塵,凶手在上面留下了明顯的印跡。而且上面的印跡雜亂,我想凶手很有可能一開始便藏匿于此,專門等待梁大人送上門。」
劉叔追問道,「那凶手又是怎麼逃出去的呢?」
「劉叔,我剛才問你記不記得有多少人沖入了書房,顯然,當時場面太混亂,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而凶手很可能就是趁亂混入人群逃跑的。」
眾人恍然大悟,看向文悅的眼神多了一份敬佩,雲惜夜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除了一堆腳印,難道凶手真的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文悅不死心,追問道,「劉叔,你老好好想想,從敲門到報官這段時間當中,有沒有听到什麼異常聲音,或是看到陌生人出入?」
劉叔面色凝重地想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
該問的都問了,除了推測出凶手是怎麼逃走的之外,絲毫線索也沒有。
梁夫人揮揮手示意劉叔離去,而文悅揉著眉頭緩緩踱步,徑直走到牆角,眼看就要撞到青花瓷瓶,她猛地頓住腳步,然後轉身,她腰間佩戴的玉佩因她急速左轉,堪堪撞上瓷瓶,發出「叮當」一聲脆響。
「我想起來了!」正往門外邁步的劉叔听到玉佩的撞擊聲,激動得轉身大叫,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當日老奴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答,就想去找人幫忙撞門,隱隱約約間听到一聲鈴聲。由于听的不是很真切,老奴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鈴聲?一定是從屋內發出的,所以才會听的不真切,文悅沉聲問道,「這書房中可有鈴鐺?」
劉叔搖搖頭,梁夫人也搖頭。
雲惜夜掃了一眼書房,喃喃道,「肯定是從凶手身上傳來的,不過,他為何要帶著鈴鐺,不是太容易暴露目標了麼?」
是啊,只要一動作,鈴鐺就會發出聲音,那不是很容易就引起人的注意?文悅單手托著下巴沉思。
雲惜夜突然神色一凜,修長的雙眼精光暴射,腦中閃過一個恐怖而古老的傳說,他的異常只是瞬間的事情,很快又恢復溫和的表情。
文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禮貌地向梁夫人告辭,又說了些安慰的話才出了府。
剛出府,文悅就頓住腳步,仰起臉看著他,「師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雲惜夜溫和一笑,「沒什麼,走吧,我們不是還要去陳仲府上麼?」
他臉上笑容依舊,可是文悅卻從他眼中捕捉到一絲陰霾,她已經察覺到他剛才異常的情緒波動,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心下不禁一冷,臉色便也淡淡的,平平道,「不去了。」
言罷扭過身子不理他,徑直向前走去。
雲惜夜一把拉住她的手,「怎麼了?」
文悅頭也不回地掙月兌他的手,語氣淡淡,「不敢再煩勞雲王爺。」
女人的心思真是難以琢磨,剛剛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
雲惜夜嘆息一聲,緊走一步,扶住她的雙肩,扳過她的身體,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說道,「我不許你再說方才那種話,我會傷心的。」
文悅看著他冷笑,「我都不被需要了,還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如回去陪楚蕭吃午飯,不管怎樣,他還是我的未婚夫!」明明介意他不願有事和她一起分擔,但出口的卻是那般傷人的話。
雲惜夜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放在她雙肩上的手臂加大力道,沉聲說道,「以後不許再提他!也不許再說他是你的未婚夫!」
文悅怒了,「放手!我提他怎麼了?他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我這麼說有什麼錯?總比你什麼事都瞞著我強!」
雲惜夜總算是知道她為何生氣了,無奈地放松幾分力道,苦笑道,「悅兒,你就不能不氣我麼?你明明知道,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
文悅竹筒倒豆子一樣,將心中所有不滿都吼了出來,「為我好?為我好就應該什麼事都瞞著我?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為你擔心?以前寫信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麼?」以前在齊國等著他每兩個月寫來的一封信,他卻只字不提自己的近況,害得她擔心不已,而他現在,也有一大堆的事情瞞著自己,文悅只覺得傷心。
她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但她說出的話卻讓他欣喜,她是擔心他的,她想與他同甘共苦,這算是一種變相地承認她心中是有自己的麼?他眼中漸漸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忽地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住,「悅兒,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混蛋,他的思維不要太跳躍了好不好?明明他們爭執的不是這件事!文悅沒好氣地推他,「放開我!」
雲惜夜並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柔聲哄著她,「是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嗯?」
緊緊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她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帶動著她的心跳也亂了,她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異樣,冷哼了一聲,「讓我不生氣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以後有事情不許再瞞著我!」
「好,」雲惜夜好脾氣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必須先答應我,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單獨行動,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
他的眼神認真,不容置疑,文悅不由得點了點頭,語氣也緩和了下來,「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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