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刻,他卻不在她身邊……
「楚夜,你不用道歉,本來就是我不好。」冷隨心淡聲回道,有些疏離地抽回自己的手,「是我放不下那個人,這樣的我,根本不適合做你的……」
「隨心!」楚夜打斷她的話,就怕她說出那後悔的字句,指月復拂過她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他抬眸,臉上有太多的情緒,想一並傳遞給她,「我可以等你,我說過,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隨心,不要拒絕我。你可以回去住幾天,但答應我,給我機會好嗎?隨心,我愛你。」
低沉的嗓音,伴著動人的情話,響在耳畔,冷隨心低下眸,愣愣望著那枚戒指,就在前幾天,她還笑著說要嫁給他,與他常伴一生,可偏偏他卻無法給她極度的信任,就因為葉堇寒的出現,楚夜,你就不相信我了嗎?
我也許會擔心葉堇寒,可我既然說喜歡你,我就會努力愛上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完全信任我?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寵我,疼我了?
「楚夜,對不起,我暫時沒辦法……」冷隨心避開他的觸踫,摘下手里的戒指放回他掌心,「這個,暫時還是給你保管吧。」
說完,淡漠的貓眸移開,不再留戀地往外走去,留下他一人。
四周,安靜得駭人,仿佛,就連心碎的聲音,也可以听見。
楚夜無力地靠在牆上,閉上眼,額上早已滲滿不正常的汗漬。
「大哥,為什麼不跟大嫂解釋?」秦狼見冷隨心離開,立即走了進來,掀開楚夜的左手臂,那里,純白的紗布上,再次沾上了猩紅的血跡。
「錯了就是錯了。」楚夜淡聲道,拉下衣袖,晦暗的眸底,淌過一絲自責,久久未褪。
*……*
第二日,冷隨心便到了醫院上班,她曾去舒望的資料庫里找到那人的資料,卻發現,捐獻血液的人,似乎並不想透露身份。
檔案一片空白,再加上听舒望說,每次送來血源的人,似乎都並非本人,而且是無償獻血。
由此看來,那人要麼是心太善良,要麼,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冷隨心認為是後者,而且那稀有血液,再加上這神秘的作風,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只是……
可能是他嗎?
*……*
書房里,窗簾落下,一層黑暗籠罩在房間里,沙發上,一名男子安靜地坐在那里,手里,是所剩半截的香煙,微光閃動。
「老板。」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葉堇寒滅了煙蒂,毫無波瀾的黑眸里,波光微掀。
而李特助接收到指示,推門而入,靜靜站在一旁,就見葉堇寒起身,將桌上的一個密碼箱推到他面前,「送到那里去。」
李特助沒答話,打開那箱子,意料之中,五支裝滿紅色液體的試管安放在里面,隨著動靜微微晃動,此刻,卻讓李特助微微皺眉,「老板,再這麼下去……」
「我說,送過去。」葉堇寒黑眸微眯,幾絲不悅閃現,雙手插在口袋里,他轉身面對著窗外,不想再多說什麼。
「是。」李特助頷首,抬眸,依稀可以從那微弱的光線里,看到葉堇寒露在外邊,紅斑點點的左手,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置于桌上,「老板,這是冷小姐給您的,我放到桌上了。」
待李特助離開,葉堇寒才轉身,深邃的眸落在那粉色的卡片上,映出那娟秀的字體。
不知名的先生或是小姐,謝謝你給了我和我的女兒一絲希望,我們會將這份希望延續下去,快樂的生活,也請你,幸福快樂一輩子。
末尾,還有一張彩色照片,正是隨心和筱筱的。
照片上,一大一小,笑靨如花,似乎只是看著,就會被那份幸福傳染。唇角不自覺勾起,葉堇寒抬頭,拉開暗黑色的窗簾,一瞬間,陽光盈滿整個房間。
眯著眼,一股眩暈迎面而來,果然,他注定得活在黑暗里,陽光之于他,太耀眼。
李特助走在樓下,下意識望向二樓,只見落地窗前,那抹純黑的身影倒在那里,心里一慌,李特助立即返身,回了二樓。
*……*
仁愛醫院的頂級病房里,秦狼靜靜守在一旁,眼楮時不時抬起看向病床上的男子,又有些忍不住,「大哥,要不要去……」
未完的話,全數消失在嘴邊,秦狼見楚夜的眼里有些不悅,自然也不敢繼續多說。
可現在大哥身上有傷,他也最希望大嫂來照顧他不是嗎?
「不然,把小丫頭帶過來……」
「秦狼,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疲憊地合上眼,楚夜淡淡下著逐客令,而身邊的秦狼,動了動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離開了病房。
直到房間再次空無一人,楚夜才睜開眼,視線落在桌上的鑽石戒指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久久無法回神。
走出病房,秦狼有些泄氣,吩咐幾個人守著大哥,便大步出了醫院,找地方抽根煙,舒緩心情。
走廊上,冷隨心正和舒望說著話,余光瞥見那個熟悉的影子,還未來得及叫出口,就見那人,急沖沖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怎麼,看見鬼啦?」舒望取笑道,對于能挖到這塊寶,至今依舊處于興奮狀態中。
「什麼鬼不鬼的,虧你還是醫生。」冷隨心面露不屑,又往外出望了一眼,想著自己估計是認錯人了,秦狼那小子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可能出現在醫院里。
搖頭笑了笑,冷隨心斂去多余的情緒,手里拿著最新的病人資料庫,打算和舒望一起去查看病人,就听不遠處,一名女護士捂著臉,逃了出來。
「怎麼回事?」舒望皺眉,身為這里的院長,可在員工面前,卻是個親切的主。
那女護士一見是舒望,眼淚流得更凶,「院長,VIP301房的那個病人,真的好恐怖,我不敢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