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堇寒似乎並不生氣,松開她,緩緩站起身,將隻果塞到她嘴里,然後邁著慵懶的步子,回到床前,「我說過,你若不是自願,我就不會踫你,不會食言。」
冷隨心見他躺回床上,背對著她睡下,那一刻,冷隨心不知為何,心里竟有絲失落,似乎期待他會多說些什麼。
搞什麼,冷隨心垂下眸,被室內突然襲來的安靜壓迫,心思有些飄。
這個男人,總是在她厭倦他的那一刻,又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似乎所有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就連那天的事,她也沒有怪過他,心里明白並不只是因為他給了血,也許,內心里,真是開始偏袒他了嗎?
想到這,冷隨心突然凌亂了,怎麼可以,她是要嫁給楚夜的人,怎麼能想別的男人,更何況還是四年前狠狠**過她自尊的男人,不管他變沒變,都是那個可惡的惡魔,她不能再招惹了。
嗯,等楚夜一出院,她也離開,不要再和他有糾纏了。
低頭撫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冷隨心又覺得心情大好,抱著抱枕,蜷在沙發里,先啥也別管,睡一覺再說。
*……*
第二日,冷隨心的生物鐘準時醒來,睜開眼的那一刻,意識還不算完全清醒,垂下腦袋,有些疑惑。
白色的病床上,她洋洋灑灑佔了大半個位置,而那個本該在這里睡覺的人卻不見了。
昨晚,她是怎麼擠上床的?該不會夢游了吧?
冷隨心皺著眉頭,忽然憶起昨晚即將睡著的時候,有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裹住,而當時她以為是抱枕,還不客氣地雙手雙腳纏上那東西。
難道那,是葉堇寒?
想到這個可能,冷隨心忽然覺得有些後怕,她沒被他踢下床是不是該稱作世界奇跡?
那可是葉堇寒咧,怎麼會任由被睡著的她欺負?
擺擺頭,冷隨心又徹底否定了這個可能,抬起眸,門似乎是半開著,依稀可以听到外面的動靜。
冷隨心疑惑之際,門就被打開,進來的人正是葉堇寒,可真正吸引冷隨心注意力的卻是他手里的兩袋早餐,透過那熟悉的包裝紙,她欣喜地大叫,「哇哇,一大早就有蛋糕吃。」
而某人顯得被忽視了,很不悅。
單手提開塑料袋,葉堇寒挑眉,「是不是少了句什麼?」
「什麼?」冷隨心也跟著疑惑,爪子在空中亂揮,想搶過那蛋糕,可他比她高出很多,根本就把她當猴耍,一上一下的,有些氣喘吁吁。
「到底少了什麼嘛?」鼓起雙頰,她泄氣地瞪著他,雙眼泛光,顯而易見的仇光。
「早安之吻。」
大腦絲毫沒有時間反應,冷隨心踮起腳,就吻上他的側臉,然後退開。
葉堇寒沒料到她會這麼听話,神情微愣,而冷隨心見了,立即一跳,搶過他手里的塑料袋,跑到沙發前拆開。
蛋糕,牛女乃,一樣都不少。
葉堇寒一笑,見她一副毫無形象可言的吃相,唇角一勾,在她旁邊坐下。
冷隨心正吃得津津有味,眼眸一瞥,有些疑惑,「你為什麼要買兩份?我雖然喜歡吃,但是一份就夠了。」
葉堇寒淡淡瞥了她一眼,拆開蛋糕盒,自顧自拿起那一整塊蛋糕,咬了一口。
姿勢,依然很帥氣。
氣質,依然很高貴。
可冷隨心卻瞬間呆愕住,腦袋瞬間宣告死機。
葉堇寒在吃蛋糕?他,在吃蛋糕?天,是不是2012要來了?……
她那模樣,似乎他吃的不是蛋糕,是鉛球……
懶懶抬眸,睨了她一眼,里面警告意味十足,冷隨心了然,立即收回視線啃蛋糕,還十分偶然地嗆到了。
「咳咳……」喝個牛女乃,也會這麼猛,估計這樣的怪胎也就只有冷隨心了吧?
抿緊唇,抽出紙巾往臉上擦了擦,冷隨心有些狼狽,更加氣這男人不幫她,啃完最後一口,她站起身,對著他揚揚手,「謝謝你的蛋糕,我走了,拜。」
很瀟灑的落幕,冷隨心大搖大擺地打算出門,還沒走出去,就听到身後那道低沉的嗓音響起,「你要嫁給他?」
腳步一頓,冷隨心回頭,對上他如墨的雙眸,表情呆滯了一刻,才點頭,「嗯。」
葉堇寒沒說話,只是臉色有些暗沉。
不明所以,冷隨心打算離開,走到門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個,謝謝你救了筱筱。」
她的聲音很小,還未敢看他的表情,手腕就被鉗住,整個人被他壓在門板上,發出陣陣悶響。
「你打算帶著我的孩子,去嫁給別的男人?」葉堇寒的呼吸有些急促,散了幾絲,落在她額前,有些灼熱。
「我,我喜歡他。」
「你先招惹的人卻是我。」他低聲回道,胸口起伏得厲害,足以證明他的怒意。
現在是,四年前也是,憑什麼她每次在招惹他以後,就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冷隨心,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葉堇寒,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們不會有糾纏,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好了。」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冷隨心有些心虛,而他卻一語抓住要害。
「結束?只要女兒在你身邊,一切就不會結束。」他冷笑,雖然這樣的霸道讓她抵觸,字字句句卻是事實,筱筱的病雖是可能復發,她依然需要他。
「為什麼不放了彼此?葉堇寒,我們不相愛,為什麼一定要……」
「如果愛呢?」
「什麼?」冷隨心因為他的話一滯,,視線凝向他依舊淡漠的側臉,末了,只是一笑,「我們不相愛,我不愛你了。」
「那昨天又算什麼?冷隨心,你沒有拒絕我。」逼著她面對那件事,葉堇寒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需要克制多大的力氣,才能忍著不傷害她,不去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