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說了,他也不會承認是嗎?
那又何必?
撫了撫無名指上的戒指,冷隨心淡笑,搖頭,「不是你送的,這戒指,是我男人送給我的,一個很愛我的人。」
那笑靨似乎帶著某種幸福,葉堇寒握著扶手的十指,微微收緊。
「冷小姐以後不用來了,剛好,我有潔癖。」
這個意思,是說她很髒嗎?
當天,冷隨心沒有再出現在病房內,好幾天,一直窩在辦公室的沙發里,舒望怎麼趕她,都趕不走。
嘆了一口氣,舒望看著沙發上失魂落魄的女人,有一絲抓狂,「冷隨心,你到底要墮落到什麼時候,不就是一個男人麼?楚夜比他不知道強多少倍,你眼楮是不是白內障了,還是品味太低?」
冷隨心緩緩抬起頭,雙眼有些紅腫,「我,哪有墮落?」
「這還不是墮落?你已經困在這里三天了,冷小姐,你把我這當成什麼了,救濟所?」舒望沒好氣道,轉身之時,眼里閃過一絲心疼,卻不想被冷隨心發現。
冷隨心木訥地垂下頭,好久,忽然下了決定,「那我,出去走走。」
舒望有些驚詫地轉頭,眼里紅了一些,直點頭,「嗯,出去,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冷隨心搖頭,仍然穿著白大褂,發絲有些凌亂,就連眼圈下都是青紫。
記憶中,冷隨心從沒有這麼狼狽的一面。
舒望盯著她的背影,跟了幾步,叫住她,替她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抱住她,「去前院坐坐,曬曬太陽,我忙完了就過去接你,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點頭,冷隨心轉身,消失在走廊處,舒望也不知自己做的對不對,轉身望向窗外時,前院里一名打扮艷麗的女子推著輪椅,走走停停,和輪椅上的男子說著話,畫面有些讓人羨慕。
如果她看到了,還會努力爭取嗎?
隨心,喜歡就要主動去拿,這是你教給我的,現在,是時候把你的男人搶回來了……
*……*
雙眼有些呆滯,冷隨心靠在那棵大樹下,風吹過臉頰,很舒服,的確是室內的空調無法比較的。
不遠處,幾名小孩子跑跑跳跳,圍著草坪踢著足球,歡快地玩著。
筱筱那丫頭,現在在干嘛呢?
正想著,足球滾到了腳邊,冷隨心倏然揚起唇,站起身,一個漂亮的步法,將球傳了回去,引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冷隨心笑得異常燦爛,想當年在大學里,她可是足球社的隊長,雖然隊員不多,足球社也不景氣,但好歹也有兩把刷子。
至少……
可以糊弄人,把那些學弟學妹騙進社團。
一道響亮的掌聲,在身後響起,主人故意用了力,不知是出于贊揚,還是嘲諷,「冷小姐的球技真好,真羨慕。」
那聲音,冷隨心怎麼能不熟悉,情敵楚詩染的。
轉身,冷隨心準備好好發泄一番,而楚詩染面前的輪椅上,卻坐著多日未見的葉堇寒,淡漠如初,他的視線倪向草坪上,根本懶得看她一眼。
到現在,冷隨心,你還在期待什麼?
氣自己的不爭氣,冷隨心故意笑得很燦爛,「楚小姐過獎了,不過是因為沒有楚小姐這樣做花瓶的資本,所以我才必須努點力,多學點東西充實自己。」
「冷隨心,你!」楚詩染氣得直跺腳,似乎跟冷隨心在一起,她就總是討不到好處,低頭望著輪椅上的男人,楚詩染忽然又勾起一絲得意,「寒,你老婆被別人欺負了,你也不管的嗎?」
語氣甜膩膩的,似乎想膩死人的麼?
冷隨心垂下眸,想著在葉堇寒開金口之前,趕緊給自己找個台階離開,剛轉身,那慵懶的聲音襲入耳里,還是晚了一步。
「冷醫生,」
只是這樣一聲輕喚,冷隨心還是不爭氣地停住步子,余光里感受到楚詩染得意洋洋的視線,以及他狀似漫不經心的一瞥,「把你的病人扔在病房里三天,不理不會,這是一個醫生該有的素質嗎?」
難以置信地抬頭,冷隨心分不清他是什麼語氣,再說了,先趕人的是他,現在是什麼意思?
而身後的楚詩染更加驚訝,十指緊緊抓著輪椅的後背,一絲陰鷙在眼里閃過,冷隨心,即使連失憶了,你還是可以迷倒寒嗎?憑什麼,你到底哪樣厲害?
「寒,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才是你的妻子。」沒辦法擁有愛,楚詩染只能拿身份壓制,殊不知,這樣只會令人更加反感。
嘴角微勾,葉堇寒單手支著下巴,眼里盡是笑意,「我不認為我會娶一個花瓶擺在家里,楚小姐,下次自稱是我妻子的時候,記得帶上結婚證書,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明明那個人在笑,卻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冷隨心下意識瑟縮了幾下,就見楚詩染臉上盡是憤怒,然後踩著七寸高跟鞋,怒然離開,只留給他們一個高傲的背影。
這樣子,還真有點像之前的自己。
冷隨心想著,那個人已經停到她面前,「我累了,推我回去。」
這口吻,這架勢,哪里是一個病人對救命恩人的態度?根本就是一資本家,命令著窮苦的奴隸,什麼時候她的地位這麼低了?再說了,先言和的人,又不是她,為毛要被這麼命令?
冷隨心干脆就這麼站著不動,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反抗,雖然這樣的反抗很蒼白,很無力。
果然,那個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偏頭看她,狀似無意間提起,「听說XEB血型很稀缺。」
冷隨心滿臉慌亂,抿緊唇,推他進屋,「剛好,我也想進去了,外面太陽很大。」
這個借口,確實很蹩腳,將他推進病房,冷隨心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記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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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問答時間,是喜歡飆淚的虐,還是摻著幽默的寵?不說那我就自己看著辦了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