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的動靜傳入他耳里,葉堇寒沒有抬頭,以為是李特助,「不用管我,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七點再過來接我去公司,還有,早餐的事別忘……」
話未完,卻消失在唇邊,葉堇寒眯緊眸,看向屋內的人,有一絲的錯愕,卻又移開視線,語氣疏離,「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她?
冷隨心視線盯著腳邊,手依然停在門把上,想了好久,才吐出一句,「那個,謝謝你的蛋糕。」
「嗯。」葉堇寒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合上手里的畫板,將筆放在桌上,才抬眸看她,視線竟有一絲淡漠。
這到底算什麼,前一刻不是還說要她留下的嗎?
冷隨心承認自己有些孩子氣,低著頭,感受到他淡淡的目光,竟然比小學時上台演講,還要來得緊張。
「听說,今天是情人節。」她找著話題,具體也不知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回神之時,更加無措。
「你想說什麼。」他低聲,深邃的眸,隨意落在她身上。
冷隨心咬牙,握緊門把的手松開,又狠狠收緊,視線有些亂,就是不敢看他,「我,下午沒吃飯,有點餓了。」
「所以?」依然是不瘟不火的語氣,葉堇寒根本沒有半絲表示。
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跺腳,她語氣有些沖,「沒什麼,你就當我自言自語。」
葉堇寒垂眸,看不出情緒,嗓音卻依舊冷淡,「如果沒什麼事,冷醫生可以離開了,我想休息。」
說著,真的合上了眸。
原來,都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冷隨心抿緊唇,有些氣惱地轉身,眼淚在眼底打轉,什麼呀,她都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他還想怎樣?
門用力合上,冷隨心卻在前一刻听到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也不管自己方才還在生氣,她立即打開門,果然,看到他摔在了地上,身邊,東西落了一地,估計是不小心帶下來的。
「你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她語氣有些急,想扶起他,腰身忽然一緊,身子被他壓在身下,唇瞬間被侵佔,趁著她驚呼的同時,他的氣息彌散在她的唇邊,帶著他專屬的味道。
雙眼瞪得很大,冷隨心有些反應不過來,被他吻得幾乎窒息,才被放開,可腰間的那雙手反而更緊,將她抱在懷里,他的身體桎梏著她,讓她連動都沒法。
不是他說讓她離開的嗎?
冷隨心抿緊唇,故意推了推他,「是你讓我走的。」
可他只是擰緊眉,手將她擁得更緊,彼此的身體貼合,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冷隨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他沙啞著聲音,說著那違心的話。
冷隨心又急又氣,也不管幼不幼稚,就和他對著吵,「那你就放開我,我要去找楚夜,陪我過情人節。」
「你敢!」他怒聲道,呼吸有些急,方才那個吻,似乎將他的力氣耗光。
冷隨心感覺有些不對勁,抬眸,湊近他,彼此的額頭踫上,卻發現……
「葉堇寒,你這個笨蛋,你發燒了。」她有些怒意,雙眸狠狠瞪著他,掙扎了幾下,「放開我。」
「不放。」他也不嫌幼稚,壓低聲音,當真將她抱得很緊,沒有松手的跡象。
這笨男人!
還真是倔強地要命!
冷隨心又氣又好笑,這男人哪里還有平時的穩重,簡直就是個孩子,而且她沒忘記這男人,從來就不吃硬的。
舒了一口氣,她回身將他抱住,感受他的僵硬,她將頭窩在他懷里,聲音有些悶悶的,「阿寒,我不會再走了,你先放開我,我去拿點藥給你吃。」
而他,只當听不見,那脾氣還真欠扁!
冷隨心咬牙,有些生氣地咬了咬他的唇瓣,「臭男人,地板這麼冰,再這麼下去,不僅你,連我都要感冒了,到時候看還有誰願意來伺候你這個脾氣古怪的大少爺。」
他的雙眸微眯,卻在听到這話時,乖乖地松了手,冷隨心連忙起身,想抱他起身,可惜能力不夠,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再看他,臉上竟然有些柔和,眼里似乎是笑。
「你笑什麼?」她沒好氣道,將他扶回床,簡直榨干了她的體力,他還好意思笑?
他笑意未減,拿起桌邊的電話,撥下一串號碼,淡淡的嗓音在室內回蕩,低沉而迷人,「幫我訂靠窗的位置,兩個人。」
冷隨心一邊拿藥,一邊听著他說話,似乎明白了,他是要和她一起出去吃飯,可是……
「你感冒了,還是別去了,我待會隨便去吃點東西就好。」她倒了杯溫水,拿了兩顆藥遞給他,狀似不在乎地說道。
葉堇寒挑眉,接過她手里的藥丸吃下,喝了水,才將杯子放在桌上,慵懶的視線定在她身上,指了指旁邊的衣櫃,「幫我拿件衣服換上。」
冷隨心鼓起雙頰,似乎這男人決定了的事,再怎麼也改不了。
認命地在衣櫃里翻,找出了一件純白的襯衫,然後加了件毛衣,才將有些厚的西裝外套為他穿上,葉堇寒挑眉,動了動,想月兌掉外套,「穿的有點多了。」
「我是醫生,我說了算。」按住他的手,冷隨心終于是做了回主,將輪椅推過來,又在衣櫃里拿了件外套搭在他腿上,才放心了些。
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葉堇寒依然覺得心間很暖和,揚唇笑了笑,他任由她推著。
兩個人進入餐廳時,有些顯眼,一是葉堇寒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無論到哪里都是一道標準的風景線,而冷隨心雖算不上頂級美女,可那雙澄澈的貓眸,卻異常明亮,淺淺的笑意噙在嘴角。
兩個人說著什麼,她低著身子,將他的外套拉攏了一些,才一起到指定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