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顧及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冷隨心又替他將外套搭在腿上,手卻被握住,抬頭是他柔和的目光,「我不冷。」
「那也要注意保暖,熱總比冷好。」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手覆上他的額,又移回自己的額,才滿意地笑了笑。
「想吃什麼,不是說餓了嗎?」侍者走過來,他將菜單遞給她,冷隨心卻只是擺擺手,「我隨意。」
葉堇寒挑眉,指了幾樣,還低聲對侍者說了些什麼,看得冷隨心直疑惑。
「你說了什麼?」她好奇地問道,而他只是笑,根本沒打算回答。
「嘁,不說就不說,我就不信你還能點出一盤花來。」癟癟嘴,冷小姐裝作不好奇,可當侍者走過來,端著一盤點著蠟燭的蛋糕時,冷隨心還是驚喜了一下。
蛋糕上沒有什麼字樣,中間一顆隨意的愛心,是用她最愛的巧克力裝飾而成,簡單,卻讓她心里很甜。
葉堇寒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彎了唇,就見她故作不屑道,「葉堇寒,你太老套了,居然畫著愛心,敢不敢再俗一點?再說了,又不是生日,吃什麼蛋糕?」
「先吹蠟燭,再許願。」他抬眸一笑,並不在意她違心的話。
冷隨心鼓起雙頰,狠狠吹滅,然後當真閉上眼,就听他低聲吩咐,「先不要睜開眼。」
不睜就不睜,冷隨心兀自閉著眼,耳朵卻敏感得很,想听出什麼,就在耐心快要用光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音樂傳來,許是好奇,她偷偷將眼楮開了個縫,就見那個人坐在鋼琴前,彈奏著流暢的旋律。
俄羅斯鋼琴曲作家伊戈爾•;克魯托的ne**bhbin(悲傷的天使),是她最喜歡的曲子,沒想到他還記得,明明她只在他的生日宴會上彈奏過一次。
那時候葉老有意撮合他和楚詩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是以,當大哥問她要送他什麼禮物的時候,她彈了這首曲子。
英文中有一個詞叫agreeablemelancholy,令人愉快的憂傷,我們往往羨慕著他人的幸福,自己卻在安靜的角落里,獨自悲傷,正如那首曲子的MV一般,看客終究只能看著別人,明明幸福近在咫尺,卻因為一層玻璃,而觸踫不到,我們永遠只能在玻璃後欣賞,羨慕,也許還會,發了瘋一般地嫉妒……
冷隨心頓時覺得記憶襲來,低落的情緒閃現,卻听他將旋律稍稍改編,明明帶了些傷感的節奏,卻因為他靈活的指尖,往另外一首鋼琴曲靠攏。
夢中的婚禮……
嘴邊噙著一絲笑意,冷隨心望著他認真的神情,即將出來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煽情了?
冷隨心彎唇一笑,四周盡是羨慕的眼光,也許這一刻,她是幸福的,曾經以為一輩子無法觸踫的人,卻在此時,為她做著浪漫的事。
低頭笑了笑,而他不知何時,早已演奏完,掌聲不斷,他卻只是靠近她,眸子里藏著笑意,似乎在得意。
鼓起雙頰,冷隨心咕噥一句,「沒我彈得好。」
雖然說得,有些心虛。
「那下次,還請冷小姐多多指教了。」葉堇寒並不在意,將她散落的發絲撩到耳後,動作很是溫柔。
「你,不吃麼?」冷隨心有些害羞地低著頭,都快解決掉眼前的食物,卻見他只是看著,沒有動筷子。
「我不餓。」葉堇寒搖頭,冷隨心鼓起雙頰,故意舀一勺蛋糕送進他嘴里,讓女乃油沾滿他的唇角,幸災樂禍中。
然後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很幼稚,連忙拿起餐巾替他擦拭,而至始至終,他只是寵溺地看著她,這樣溫柔的葉堇寒,還真讓人有點吃不消,將湯匙含在嘴里,她望了望窗外,不禁稱贊,「還是國內的夜景,比較美。」
「要不要出去走走?」瞥見她吃得差不多了,葉堇寒提議道,也讓冷隨心更加肯定。
今晚的葉堇寒,真的溫柔過頭了。
逛夜市,看夜景,冷隨心似乎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但也擔心他的感冒加重,她最後只能板著臉,說不喜歡,然後將他逼回去醫院。
住在他的病房里,被他擁在懷里,這一夜,她睡得很香,很甜。
睡飽以後,當然醒得比較早,冷隨心悄悄望著身邊的男人,五官精致,身材標準,就連那方面……
咳咳,不能想了。
冷隨心拍拍臉頰,始終覺得昨晚是一個夢,躡手躡腳地退出他的懷抱,腳尖剛點地,一股力量從手腕處,將她重新拉回床上,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下,直到不能呼吸了,他才放開她,大掌拂過她的頰,他笑得邪魅,「要去哪兒?」
被他突然襲擊嚇得不輕,冷隨心後知後覺地瞪他一眼,尷尬地別開臉,「幫你買早飯,你不是說七點要去公司的嗎?」
「不去了。」他低聲道,手依然握著她的,不肯放開。
難得小女人這麼乖,他怎麼舍得離開?
而冷隨心以為他又在鬧性子,推了推他,「葉堇寒,不要任性,你要是這麼天天翹班,小心SX里的所有員工罷工喔。」
她說得很得意,忽然感覺這名字怪怪的,腦袋里閃過一種可能,她瞪大眼楮盯著他,像是在探究什麼。
「怎麼了?」葉堇寒挑眉,故意捏了捏她的臉。
「喂,SX,隨心,你在用我的名字取公司名呀?」冷隨心拍開他的手,戳了戳他的胸膛,笑意在臉上擴散,帶了些得意,「葉堇寒,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我?」
一副「承認吧,你就是離不開我了」的拽樣,冷隨心挑眉,笑得賊兮兮。
葉堇寒扶額,不予置否,恰好印證了冷隨心的想法。
看吧看吧,你就是無可救藥地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