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止在那一刻,小公主呆呆睜大眼楮,看著病床上的人,冷隨心咬牙,上前猛按急救鈴,眼里早就急出了淚花,不到半分鐘,舒望趕了過來,以及言,看到這情形,舒望似乎早就預料到,采取急救措施,甚至讓護士將隨心和小公主帶離。
急救的那一幕,若是家人,看著會心疼。
門外,冷隨心緊緊抱著小公主,一片沉默蔓延,兩雙眼卻緊緊盯著房門口,慕秋站在不遠處,一直站在那里,不好意思走近,畢竟這個時候誰都無法安慰冷隨心。
終于懂得什麼是心疼,什麼是絕望……
冷隨心那雙眼里,充滿了血絲,還有眼淚,里面,葉堇寒一定在經受著折磨,可是不是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嗎?
舒望的醫術在醫學界都是出了名的,對于病情的診斷絕對是行家,不會出現紕漏的,難道是,老爺子或是楚詩染,做了手腳?
門,被推開的時候,言一臉嚴肅,冷隨心抿緊唇,不敢問什麼,舒望卻對她一笑,「隨心,暫時不會有危險。」
話,說的是暫時,那以後呢……
隨心明白,身為醫者,這些話從來都不能太過武斷。
笑了笑,冷隨心看著神情各異的二人,低頭和冷筱筱說了些什麼,就見小公主往外離開。
待小公主走後,冷隨心才抬眸,握了握手心,又安慰一般地松開,扯出了一絲笑容,「說吧,到底,還瞞了我什麼?」
若是車禍,舒望就不會叫言過來,除非,是血液的事。
言看了一眼舒望,黑眸眯了眯,才走到座椅旁,示意隨心坐下,隨即語氣淡淡地開了口,「如同筱筱病發一樣,那個男人體內的造血功能正在逐步退化,再加上血型特殊,沒法給他找到血源供給,雖然暫時保住了命,以後,若是再來一次,很難說。」
舒望也嘆了一口氣,偽裝剝落,只剩下更沉悶的氣息,「其實,車禍時候,小公主就發病過,然後葉堇寒輸了大量的血給了她,再加上自己體內失血過多,傷口雖然清理,卻依舊昏迷。可我明明嘗試著用藥物阻止那退化的速度,為什麼還是……」
話未說完,冷隨心卻也明白了具體情況。
再抬眸時,沒有過于的難過,冷隨心的眼里閃著堅定,看向舒望,「葉老應該留了電話吧?」
既然能夠來這里,就說明葉老對這事的關心程度很高,如果葉堇寒出事,也許會找人第一時間通知他。
又或者,他根本就知道葉堇寒的情況,還用專業的手段,讓病情加速了,只為威脅她嗎?
越想越亂,冷隨心直接撥通了葉老的電話,「葉伯伯,是我,隨心。」
那邊,沉默了片刻。
冷隨心咬牙,說出實情,「剛剛,他發病了,是什麼病不用我明說吧?葉伯伯,我不說廢話,您只要告訴我,到底怎樣才能救他,葉堇寒,總歸是您的兒子不是嗎?」
葉老那邊,依舊沒答話,許久,像是自言自語,「這麼快……」
冷隨心皺眉,立即出聲,「葉伯伯,阿寒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求你,告訴我方法,可以嗎?」
「娶詩染,就是唯一的方法,你等在醫院,我會馬上過來。」
葉老說完,掛斷了電話,冷隨心呆呆靠在牆上,視線,一片迷蒙。
娶楚詩染,這算是葉老救葉堇寒的條件嗎?到底是怎樣的利益,讓葉老要執著于此?
而她,又該怎麼辦?
隔了不久,葉老就快速趕回了醫院,楚詩染依舊跟著,只是身邊,還多了一位,葉宅的管家。
冷隨心沒多問什麼,只听葉老吩咐將門鎖上,然後,就從老管家提來的小型密碼箱里,抽取了一支紅色試管,濃郁的紅,通過針頭一點點沒入葉堇寒體內,那效果分明和小公主吸收到葉堇寒血液後的反應,一模一樣。
葉堇寒,的確是和小公主有一樣的癥狀,只是為什麼到現在才開始發?
神情復雜地看向葉老,冷隨心冷然一笑,「葉伯伯,您,恐怕是故意將他的病引發,然後再來救他的,是嗎?」
葉老並沒答話,反倒是一旁的楚詩染神情慌張,看來,肇事者在這里。
冷隨心彎唇一笑,視線投向楚詩染的時候,是一片冷意,「楚小姐是真的愛葉堇寒嗎?你就不怕,這中間出什麼紕漏?」而,害了他。
如果真的愛,又怎會允許心愛之人,受這種苦?
冷隨心只要想著,心里就很不舒服,偏偏葉老和楚詩染什麼都不肯說,她也沒辦法。
空氣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許久,葉老起身,淡淡看了一眼床上的葉堇寒,又轉向冷隨心,緩緩一笑,「剛剛那些血,是他母親留下來的,當年她母親離開後,血液全部被抽干,只為了今天能有機會救他。」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口籠罩,冷隨心沒回話,眼眸依舊是疑惑。
葉老嘆息,走到門邊的時候,頓住步子,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才轉向冷隨心,「現在他已經月兌離危險期了,不過以後隨時有發病的可能,如果你希望我救他,就在他醒來之後,幫我勸他娶詩染。」
一物換一物,這是商場的行規,不分感情,只在乎你願不願意。
而葉老早就算好了她的心思,又怎會不答應呢?
冷隨心淡然一笑,再抬眸,心里沒有半絲猶豫,「如果我答應你,你會保證他以後都不會有事嗎?」
「那當然沒問題。」楚詩染在一旁欣喜地答道,神色有些激動,冷隨心皺眉,就見後者臉上有些慌亂,眼神甚至在躲避。
來不及想太多,冷隨心只能看著葉老和楚詩染離開,似乎因為她的答案,他們的步子都快了些。
冷隨心苦笑,根本不知是對是錯,也許這個時候她沒資格為他做決定,也許……
他根本不會听。
那不如,將籌碼下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