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放下卷子,做到君自醒的對面。
「你是故意考砸的嗎?」景年問。
幾乎都是一些低級的錯誤,以君自醒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將一張卷子做成這樣。
所以她雖是問句,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君自醒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景年,眼楮中依舊還是一種木然的神情。
是故意考砸的嗎?
還真的不是。
這些天他的狀態真是糟糕的可怕。上課的時候,做題的時候,甚至睡覺的時候,腦子里總是某個人的身影。
今天考試的卷子發下來的時候,幾乎整個學校都轟動了,他所有的老師幾乎大驚失色,連校長都跑過來語重心長的找他談話。
所有的老師都以為他早戀了。說早就發現他最近老是魂不守舍。
只是沒有找到一絲可疑的把柄。
但是他們還是將早戀的壞處一二三四五的全部都舉例出來,苦口婆心的勸導,生怕他在這個非常時期誤入歧途。
其實,他當時都在想。
若自己真的只是早戀,那就好了。
他的心事,連他自己都不敢去面對。
可是,對面的罪魁禍首卻依舊不痛不癢的問他是不是故意將考試考砸的。
他又不是笨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期故意考砸。
「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景年繼續問。
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君自醒忽然怔了一下,然後極其不自然將頭扭開,臉上還出現了兩塊可疑的紅色。
景年也不是笨蛋。
再怎樣也能看出來了。
都說高三的孩子都逃不過青春期的騷動,難道連君自醒也不例外嗎?
景年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為她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騷動,也沒有談過戀愛,根本不能感同身受,也無法理解。
可是,這種情況下卻又逼得她不得不說些什麼。
于是,她仔細回憶了自己上學的時候,老師遇到這種事情一般會怎樣說。
「自醒,我覺得你現在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二哥對你一直抱著很大的期待,他希望……」
「二哥,又是二哥,是不是如果不是二哥讓你當我的家教,你根本就不會答應,你只是關心我的成績,否則,你沒有辦法跟我二哥交代,是不是?」君自醒的聲音冷冷的,而且明顯壓制著一股怒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應你二哥給你當家教,我們目的就是一樣的,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可以提出來,你這個樣子,我的確沒有辦法跟你二哥交代。」景年客觀的說。
不管怎樣,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君自醒是在針對自己。
君自醒像是踩到地雷一樣,暴怒的站起來,聲音中透著一種難言的怨恨和痛苦︰「我這個樣子,我這個樣子到底是因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