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報表,一點條理都沒有,拿回去重做。」
「歐洲市場的季度投資案還沒有好嗎?都給了你們兩天時間了?」
「我說過下午四點的會議,為什麼通知成四點十分?」
「我要看的財經報要放在右邊,不要和我的文件混在一起,這樣雜亂無章的讓我很不舒服。」
自從景年走後,整個秘書室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總裁表面溫潤如玉,在工作上卻是個追求完美的人。
可以說,他的能力效率很高,他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他一樣優秀,對他身邊的人已經到了一種更吹毛求疵的地步。
要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若是以往,景秘書總會說︰「算了,放著我來。」
然後總裁總會笑著說︰「還是你最懂我,離了你,我可是寸步難行啊。」
以前只當是總裁說笑。
現在看來,景秘書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取代的。
細心地人發現,景秘書不在的這些日子里,總裁的脾氣似乎也沒有以往那樣柔和了。
「景年,給我倒杯咖啡。」君自謙埋頭公務,頭也不抬的說。
「總裁,景秘書已經請假了。」旁邊傳來略顯惶恐的聲音。
君自謙抬頭,看了看旁邊的人,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是正東啊,你去給我泡杯咖啡。」
秘書室臨時調來代替景年的秘書迅速的跑出去。
君自謙對著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有些出神。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里?
已經一個禮拜了,沒有一點消息。
他知道景年從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
那里遠離人間煙火,如果君自謙沒有記錯的話,是在西部的一個峽谷森林,那里百里杳無人煙,地形險惡,野獸出沒,曾經有好幾個探險隊都葬身其中,從此再無人過問。
君自謙至今無法想象一個孩子是怎樣在那樣一個壞境中成長的。
當年,他受人之托去那里尋一份重要的東西,和一群精英探險隊前往。
沒想到竟和那群人走散。
在一個森林的入口遇到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的像是從淤泥中爬出來的孩子。
令人震驚的是,他卻有一雙令人發顫的眼眸,墨玉般的眼眸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生動的東西,里面充斥著倔強,仇恨,還有絕望。
君自謙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眼中有這些東西。
這個孩子就是當時還七歲的景年。
記得景年雖然渾身滿是泥濘,臉蛋卻是異常的干淨,明顯剛剛清洗過,那漂亮精致的臉龐配上那寶石一般的眼眸,似乎將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比了下去,那種讓世界所有一切都毀滅的倔強眼神,仿佛能將著天和地失去眼神。
君自謙當時就被這樣的眼神攝住了。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才十二歲的他,竟然產生一種想法。
就像是找到一件寶物,有一種想要將這件寶物佔為己有,作為自己的私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