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回公司的路上,君自謙都很沉默。
是景年開的車,他坐在後座上,閉著眼楮假寐。
此時的君自謙俊眉深鎖,眉宇間像是籠罩著一層烏雲。
失去了往日溫潤的君自謙,臉色陰沉的駭人。
景年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一眼。
似乎,送走了君自醒,君自謙就變成這樣。
景年只以為他是舍不得弟弟,並沒有多想什麼。
景年再次從後視鏡中看君自謙的時候,君自謙也恰好睜開眼楮。
而此時,他眼中的鋒芒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
景年甚少看到君自謙這樣的眼神,他看景年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與那個溫潤如玉的君自謙簡直判若兩人。
「停車!!」
君自謙忽然吐出兩個字,連聲音都是冷冷的。
景年停下車,轉過身去,略有一些擔心︰「總裁……」
「你下去!」君自謙說。
景年怔了一下。
這樣毫無溫度的聲音,這個人真的是君自謙嗎?
但是,她還是很听話的下了車。
君自謙也很快從後座上下車,直接坐上駕駛座上。
幾乎是瞬間,車子疾馳而出。宛如離弦的箭。
揚起一陣塵土。
景年傻傻的站在原地。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君自謙從未這樣對過她,心里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這次,她真的看不穿。
就算是君自謙生氣,通常也是不動聲色。
君自謙是那種生氣的時候也在笑的人。
可是,這次,就像是完全撕掉那層面皮。
她反倒是看不懂了。
君自謙從反光鏡中看到任舊呆在原地的景年,從未有過的煩躁。
那消瘦的身影,像是刻在他的腦子里一樣,莫名的難受。
從剛剛到現在。
他腦力一直盤旋著君自醒走的時候對他說的一段話。
那些話仿佛剛從火上拿出來的烙鐵,生生的烙在他的心坎上,淌著血,每一次的心跳都能將那些話翻出來反復焙燒,煎熬……
「二哥,你不惜將自己的親弟弟送出國,是因為你自己喜歡景年吧,二哥,你這些天去哪里了,我听說你丟下公司離開了,你問問自己的心,你何曾為了一個人丟下公司一天?二哥,你向來聰明,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就笨了,不管你承不承認,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我走的不甘心,但是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所有的痛苦。」
這是君自醒離開之前對君自謙說的最後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