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謙的臉緊繃著,看到這一幕神情更是仿佛黑雲壓城城欲摧。
君自謙原本是個極其擅長偽裝的男人。
可以說,溫潤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
可是,現在,他真的笑不起來。
他知道,他失去他了,失去她的小五了。
景年看著他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站定。
海棠的手上還拿超聲波檢查報告單,上面清楚的寫著︰懷孕六周五天。
「這麼晚了,竟然也驚動了君總,海棠真是過意不去。」
東方海棠看著君自謙,淡雅如菊,但是依舊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之情。
君自謙卻是不說話,听了海棠的話嘴角更加沉了。
景年心里有些害怕,她沒有見過君自謙如此深沉的模樣。
仿佛臉偽裝都懶得偽裝的樣子。
他該又是不高興了吧。
「怎麼,總裁不恭喜我嗎?」景年試探的問。
君自謙陰沉的臉密布烏雲,他的聲音低沉的仿佛從胸腔里面直接發出來。
「景年,我命令你和這個女人斷絕關系。」
莫名其妙的君自謙忽然吐出這樣一句話,將景年與東方海棠都嚇住了。
「你說什麼?」景年仿佛沒有挺清楚一般。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留在我的身邊,或者跟著這個女人走。你說我們才是最親的人,我要看看你為我可以放棄多少。」君自謙孤注一擲一般的語氣。
景年真的覺得君自謙瘋了。可是他一詞一句又說的那樣清楚。
他在逼她,仿佛瀕臨絕境,不得不背水一戰一樣。
景年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水映柔,想到上次君自謙在辦公室里對水映柔說的那番話︰「如果你想報答我收養你的恩情,就嫁給我哥哥。」
當時景年擔心自己或許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處境,這樣近乎于報恩的臣服,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
「君總,這是什麼意思,海棠哪里得罪過你嗎?」
「我和他之間,不關你的事。」他的聲音仿佛冰渣子,字字擲地有聲。
景年不動聲色的將海棠拉到自己的身後,君自謙的嘴角卻諷刺的勾起。、
他就這麼護著這個女人,生怕自己發狂傷害她嗎.
他收養ta十三年,從ta還是一個孩子開始,一點一點的陪著景年一起成長,這里面有多少日日夜夜,有多少不可磨滅的感情。
ta和這個女人不過才相識兩個月,兩個月而已。
他無法忍受,他實在是無法忍受。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寧願全部都失去,全部都毀掉,他也不能容忍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獨。
那種最可怕的沉寂,那種沒有一絲暖意的冰冷。
那種被全世界遺棄一般的可怕背叛,他再也不要再承受一次!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君自謙抓住景年的肩膀,恨不得把她撕裂成兩半的力道。
他們相互凝視,像是能貫穿對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