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默不作聲,只是有些擔憂的看著此刻氣息還微弱的海棠。
海棠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她,聲音很輕,似乎帶著笑意︰「景年,你連騙人都不會。」
不是不會,而是不願意。
海棠又慢慢的轉過頭去,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虛弱的幾乎要透明一般,她閉上眼楮,淚水從眼角滑落︰「果然強求的東西是不會長久的,我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做母親。」
景年拉住她的手︰「你說什麼傻話,你以後還可以生很多孩子。」
易雲煜來的時候,海棠已經睡著了。
景年還一直守在旁邊。
海棠比景年相像中的要平靜許多,沒有多少悲慟,有的很是淡淡的淒涼。
但是,她並不知道,這是否只是表面現象。
她也沒有問關于車禍的事情,怕現在刺激到她,事實上,易雲煜已經派人去查了。
易雲煜順便帶了點晚餐,景年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你先吃點東西吧,然後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我現在哪有心情吃東西,肇事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暫時沒有,那警局那邊也沒有消息,從那一段路線的監控錄像來看,只能看到是一輛銀灰色的林肯,幾個目擊者說那車子根本就是沒有車牌號的。」
易雲煜的每一個字似乎都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錐子,一下一下的往她的心上戳。
這不是欲蓋彌彰麼?
她連飯也沒有吃,叫易雲煜照顧海棠,就匆匆出了醫院。
景年直奔君家莊園。
此刻已經很晚,大約已經晚上九點了。
但是,她仍舊想找君自謙問個清楚。偏偏撥打他的號碼,他又不接,她只得打君家的座機。
竟是君自博接的電話。
「景年,有什麼事情嗎?」君自博一下就听出景年的聲音。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景年調節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我找總裁。」
「他今天還沒有回來。」對方的聲音變得淡淡的。
「哦,那就這樣,我掛電話了。」
「景年!」對面傳來君自博略顯急促的聲音。
「什麼事情!」
「以前你想要的那幅畫還沒有拿走呢。」
景年想起來了,當初君自博出國前舉辦的畫展時說要送自己一幅畫。
而自己相中的便是極似自己幼時成長的地方。
但是因為當時君自謙的突然造訪,未來得及帶走那幅畫。
她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