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煜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那種像是听到天方夜譚一般的心情。
女扮男裝,你以為這是再演梁山伯與祝英台呢?
但是,他卻不可抑制的,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她叫什麼名字?」
「景年。」段與江回答的倒是清晰。
景年,景年……
這兩個字咬在舌尖有一種繾綣的感覺,初初品上去,就給人一種很干淨的味道。
回國後,在夏家千金的成人禮上,沒有想到自己能一眼看出她。
他並沒有看過她的任何照片,只是一眼能看出那個有著傾城傾國的「男子」定是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這四個字將她與與江口中的那個「弟弟」聯系起來。
他故意與她拿起同一塊蛋糕,難後試探的說了一句︰「女士優先。」
「先生說笑,景年是男子。」她說。
那時他幾乎要大笑出聲,果然是與江嘴中叫做「景年」的女扮男裝的弟弟。
她果然是一身得體的男裝,他只是微笑,並未拆穿。
只是對她,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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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模了模那人的臉蛋。
其實,他覺得與江說的不對,她的笑容並不甚像普羅旺斯的陽光那邊熱烈,他倒是覺得若是非要用一種意境來形容的話,那便是雪夜中的月光,寧靜深遠,唯美的仿佛置身在里面,再也不想出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干淨的一個人。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可以說,她苛刻的將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嚴重的阻隔開來,她近乎變態的執拗著守著自己的一方世界,以為那便是她的所有。
可是,你就是能被她所折服,一顰一笑,一怒一嗔,都是那樣動人心魄。正因為她的冷漠,這些才顯得越發珍貴。
其實,易雲煜看的出來,她並非真的生性冷漠,甚至她的骨子里有可愛嬌俏的那一面,只是,她自己將她與生俱來的特質生生的隱藏了。
只為裝好男人!
其實,她過得很辛苦!
景年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靠在易雲煜的肩上睡覺,身上還披著自己的外套。易雲煜的一只手臂還攬著自己的肩膀,好讓自己不會滑下去。
景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坐直身體︰「我竟也睡著了,你怎麼不叫我。」
易雲煜淡淡一笑︰「讓你枕著睡,是我的榮幸。」
景年說︰「我去看看海棠。」
海棠的身體漸漸好起來,沒有哪里不妥,一個月以來,身體雖然還是虛弱,但卻能夠下地行走了。
景年的一顆心,總算安定了一些。
而且,這一個月以來,君自謙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