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在黑暗中靜坐了很長的時間。
心里有快地方惴惴不安,也有塊地方難受不已。
她沒有去淡水。
君自謙的目的,她模不清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見面對自己沒有好處。
君自謙那邊卻又是另一種情況。
第二天,他一早就去了淡水,在那里等了一天,足足一天。
從清晨到夜幕降臨。
牆上的中滴答滴答的想,走過七點,走過八點,毫無停留。
卻也沒有一點變化。
已經又是一個凌晨兩點。
「君總,你看你這麼在大廳里坐著,也不是辦法,別人以為我們淡水待客不周,不然,去VIP包間,我給你找你個漂亮的小姑娘,包你滿意。」
君自謙整個人陷在黑色的單人沙發里。
大廳是舞池,多少紅男綠女在忽明忽暗燈紅酒綠里發泄著自己的瘋狂。整個場地喧雜又奢靡。
只有這個角落,似乎早已與那里分割成兩個世界。
很好,連初雪,你果然沒有來!
「君總,君總……」
媽媽桑有些忐忑的看著這個嘴角帶著笑意,臉上卻是清俊無比的男人,仿佛是長著翅膀的魔鬼,那種好看到絕美的笑容看著卻叫人毛骨悚然。
「不然,君總你說,你要我們哪個姑娘,我們這里的人任你挑選。」
「我要連初雪。」君自謙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媽媽桑瞬即愣在那里,然後為難的說︰「君總在開玩笑吧,連小姐早就不是我們這里的人了,而且,她明天就要嫁給易家當大少女乃女乃了,那可能會來這里。」
君自謙忽然抬頭,眼神凌厲的像是匕首閃的寒光︰「我要連初雪的所有的資料,她不是你這里的人,將她的資料全部拿給我。」
媽媽桑越加為難︰「抱歉,姑娘們的資料是**,既然她都已經出了淡水,我們也就不好再隨便給別人看了。」
「你別忘了,當初是我花三千萬買下她的,他理應是我的女人,三千萬進了你們淡水的賬,她卻變成了別人的女人,這筆賬,我該找誰討回來?」
「君總,你等著,我馬上把她所有的資料給你拿過來。」媽媽桑立馬換了一副討好的容顏。
媽媽桑便走邊嘀咕︰「果真和易少料的一樣。」
媽媽桑將連初雪的資料全部拿出來。
里面幾乎是從七八歲開始,關于她在淡水成長的一切記錄。包括各種培訓的時間,老師和表現。當然這些都是偽造的,但是一個人的成長就這樣在一張張紙張上表現的滴水不漏。
還有一份「終身合約。」
說起來就是「賣身契。」
「君總,這些本來就該屬于你的,你看你花了三千萬,到頭來也是一場空,我們也不好意思,要不,你可以從淡水里面再挑個姑娘,你喜歡哪個就挑哪個。」
「不用,你走遠一點,不要來煩我。」
媽媽桑鐵著一張臉走開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君自謙一點一點翻看著那個叫連初雪的資料背景。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要來這些資料于他有什麼用。
他習慣從一些細節的地方找出對方的軟肋。
雖然,他承認,方式有一些卑鄙。
但是這個連初雪卻無懈可擊。她的生活可以說是無牽無掛,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怎樣才能找到她的突破點呢。
君自謙有些心煩氣躁,自己也鄙視自己這樣的行為。
偏偏又毫無辦法。
翻到最後一頁便只剩下景年的賣身契了。
無意間看到了連初雪的親筆簽名。
一張臉立即便在灰暗的燈光下變得慘白無比。
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錯愕,震驚,懷疑,憤怒,欺騙,背叛還有空茫的感覺席卷而來。
仿佛有一雙手抓住他的腳一直拖向海底,越來越深,越來越黯,帶來一種無邊的黑暗。
良久,在他快要被溺斃的時候,才忽然艱難的喘了一口氣。
這才,發現。
他是憋著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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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影樓的化妝間。
帷幕拉開。
「哇……」
在場的人無不情不自禁發出驚嘆。
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那里,卻將這個世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比了下去,仿佛雪域里盛開的唯一一株雪蓮,干淨的不染風塵,純潔無暇。
景年倒是被一群人看的有些窘迫。
連易雲煜的眼底滿滿的都是驚艷。
易雲煜放下手中隨意打發時間的雜志,慢慢的走近。
今日的他亦是西裝革履,溫文爾雅,看上去無不妥帖。
「真是不可思議,這麼漂亮的天使就要變成我的妻子,我想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景年難得的臉紅了一下︰「真的好看嗎?」
「你絕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可是,我有點不太習慣。」景年有些扭捏的護住胸前的風光。
今日的她正是一襲低胸長裙的婚紗,整個裙子薄紗層疊,有如雲霧,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仿佛愛麗絲仙境。
景年完美的玲瓏身在被襯得足以令任何男人為之心動,加上她那張美到人神共憤的面容,即便是不化妝,也足以讓其他人黯然失色。
頭上上點綴的頭紗一直披到地上,將她整個人攏入一種朦朧的唯美境地。
不可否認,這樣的美,看一眼都覺得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能不能換一件,這不是我的品位。」景年半是央求的目光,一雙眸子如同剪水秋瞳,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氣質。
「你有品位嗎?」易雲煜調侃她。
景年瞪了她一眼,那哪是瞪,旁人看來倒像是勾|引。
「新郎新娘我們拍一張照吧。」一旁的工作人員笑意盈盈的走過來。
「好。」易雲煜一把攬過景年的身子。
嚓一聲,兩個人的笑容被定格在這一刻。
照片是立馬就出來的,易雲煜看著效果還不錯。
工作人員說︰「我去用相框表起來。」
景年發現工作人員走後,易雲煜還是沒有放開她。
反倒是一只大手在她的腰間不安分的留戀。
公子之本性。
「喂,去會場好像快要遲到了。」景年咬著牙齒提醒。
易雲煜微微皺著眉頭︰「你的腰好像胖了一圈。」
「哪有胖,我的腰連兩尺都不到呢。」
「嗯,不,明顯胖了一圈。」
「易雲煜,你討打。」
「喂,你想謀殺親夫嗎?」
打打鬧鬧間,工作人員正好將剛剛表好的照片拿了出來。
「兩個人真是郎才女貌……」
「啪嗒!」
只听一聲清脆的響聲,整個屋子都寂靜起來。
原來景年與易雲煜打鬧之間踫到了工作人員,剛剛弄好的水晶框一下子從他的手上掉落,粉碎一地。
景年一下子怔在那里。
看著地上滿地的碎片以及碎片之中兩個人笑的歡愉的容顏,心情莫名的沉重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重新做一個。」工作人員誠惶誠恐的開始收拾。
景年的心情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霜。
易雲煜看她表情不對︰「怎麼了,小事而已,別忘在心上。」
景年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這是不是不好的預兆,我總覺得今天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易雲煜攬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的擁在懷里︰「別瞎想,能有什麼事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他打過電話給我。」
昨天的事情景年已經一五一十的和易雲煜說過了。
「別擔心,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我易雲煜娶媳婦。」
景年被他逗笑了,卻依舊難掩不安︰「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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