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柔,你欺人太甚。」
「對你,我何須客氣?」
「水小姐,你的燕窩,是在這里吃還是放到你的房里。」
「給我。」
水映柔的的眼神相當的蔑視,拿起管家手上的燕窩,用小勺舀了一口嘗了嘗。懶
「映柔,沒有想到五年不見,她們還叫你小姐,我還以為早該變成夫人了,你不要將你的氣撒在我的身上,既然君自謙不愛你,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將一生的經歷花費在一個心思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值得嗎?」
「你這是在取笑我?」
水映柔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順手將手里的燕窩一下子就潑到景年的臉上︰「你有什麼資格取笑我,你這種出生淡水的妓|女竟然敢諷刺我,你算什麼東西。」
滾燙的燕窩從景年的臉上滑下來。
她的臉立刻變得通紅,眼楮也剌剌的痛。
可是,景年沒有躲開。
水映柔摔了碗,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
一旁的管家看的目瞪口呆︰「小姐,小姐……」
景年微微一笑︰「帶我去洗手間,我想洗臉。」
臉上火辣辣的痛,半邊臉起了水泡,幾乎腫了起來,原本一張美麗的臉變得有些嚇人。
景年簡單處理了一下,任舊去了客廳。蟲
管家很貼心的準備了一個冰袋給景年。
這個大冬天的,在臉上覆著冰袋,著實不是滋味。
大約到了十點,君自謙才帶著易思回來。
孩子已經在君自謙的肩膀上睡著了。
景年看到他進來,立刻就站了起來。
可是,君自謙看都沒有看景年一眼,徑直將孩子交給了保姆,然後上了樓梯。
「去我的房間等我。」
君自謙不溫不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景年就跟著他去了他的房間。
她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她不能搶了孩子就直接走人。
即便,她今天能帶走孩子,君自謙仍舊可以再悄無聲息的接走。
君自謙進了房間,月兌了外套就進了浴室。
景年坐在沙發上等。
此刻她的心情卻是極為平靜的,平靜的有些麻木。
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至少她知道,有些東西,她必須面對,必須承受。
君自謙很快就從里面出來了。
穿的是一身灰色的睡袍。
景年站起來。
房間里進來的時候就開著一盞壁燈,並不甚明亮。
君自謙走近她,一口手撫上她的臉。
景年痛苦的往後退了一步,不禁意的喊了一聲痛。
君自謙這才發現她的臉不對勁。
剛剛回來的時候,只覺得她的臉異常的紅,但是也沒有多少注意,但是現在似乎哪里不對。
他趕忙開了燈。
景年已經背過他。
他一把扯過景年,聲音頗為不悅︰「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被燙了而已。」
君自謙細細的端詳她的臉,忽然發了脾氣︰「你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東西能燙成這個樣子。」
說著就要拿東西︰「快點,我們去醫院。」
景年拉住了他︰「不用,我今天是找你來商量孩子的事情,我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和|諧的解決辦法。」
「你這個人有沒有一點輕重,這個時候還要說什麼,你再不去醫院處理可能要毀容的。」
君自謙的聲音很沖,透著一種莫名的憤怒。
或者因為這種憤怒感染的景年,或許也覺得有些委屈。
景年甩開君自謙的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毀容又怎麼樣,毀容了才好呢,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張臉嗎,如果毀容能夠擺月兌你的糾纏,我還巴不得呢。」
一時間屋子變得特別的寂靜。
君自謙的呼吸也由淺至深。
他一把抓過景年,直接摁倒在旁邊的沙發上。
「思景年,我只說一次,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它有任何的毀壞,若是你想用毀容來擺月兌我,我告訴你,那就是你自作自受,即便你面目全非,我也有本事給你整回來,不信你就給我試試。」
這種話,根本就是刀子。
景年沒有想到他真是如此。
她竟然想哭。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叫水映柔整成我的樣子,你為什麼不隨便找個女人,你何必糾纏于我,你放開我,你混蛋!」
景年歇斯里地,這輩子大約也只有海棠死的時候,她如此的大聲的沖著他吼過。
不過現在,她只是傷心。
不知道為什麼,非常非常的傷心,疼的恨不得將心髒挖出來扔掉才好。
也好比他說的這些話一刀一刀的剜著她。
「思景年,你記住,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孽債。」
說罷,君自謙再不容分說,抓著景年就出了房門。
「先生,這麼晚了要去哪里?」
管家大約是看了這種情形太過于古怪。
一個生拉硬拽,一個死活不肯走,拉著樓梯幾乎有些耍無賴。
「備車,去醫院。」
「是,我馬上去備車,是該去醫院的,我早就勸過連小姐了,只是她不肯,那麼燙的一碗燕窩,水小姐就一下子潑到連小姐的臉上,我擔心出事,一直勸著呢。」
君自謙停了下來︰「是映柔潑你的,你怎麼不說?」
「要你管,我不去醫院,我要兒子,我要回家。」
君自謙再不跟她廢話,將景年攔腰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休息室有不少人,即便已經快十一點,醫院仍舊有很多人。
景年看著掛著的點滴,一眨不眨,就看著里面一滴滴的藥水順著管子滴下來,淌到她的靜脈里。
剛剛處理完傷口,一些水泡破了,有些發炎。
她的半邊臉現在貼著紗布,看著怪引人注目的。
君自謙就更引人注目了。
因為他剛剛出來的時候,衣服也沒有來的及換,此時仍舊是一襲睡袍。
但是偏偏他這樣一幅家居的樣子,俊美的讓人心跳加速。
已經有四個小護士借口給景年量體溫來同君自謙搭訕。
在外,他總是一幅溫潤的模樣,讓一群護士小姑娘花痴不已。
景年卻就只仰著頭看著點滴一滴滴滴下來,也不看旁邊的君自謙一眼。
終于又打發了一批小姑娘,君自謙問她︰「臉還疼不疼?」
景年沒搭理他。
君自謙站到她的面前,板起一張臉︰「我在問你話。」
景年冷冷的看著他一眼︰「在和我說話呢,抱歉,我沒注意,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君自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于嘆口氣︰「映柔潑了你,你為什麼不說?」
「君自謙,你真好笑,說什麼,說了你會拿一晚燕窩去潑她,替我解氣?算了吧,君自謙,我也不想因為我挑撥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映柔也夠可憐的了,喜歡你,喜歡了二十年,將自己的大好青春就耗在你的身上,你還是不肯娶她,這麼多年,連個名分也沒有,她這麼對我,也是應該的。」
君自謙微微皺著眉頭︰「我和映柔沒什麼,是她一直以大哥妻子的身份留在莊園,我對她……」
「你和她之間關我什麼事情,你不必向我解釋,我們不是需要解釋的關系,你自然是瞧不上映柔,以前,你喜歡她的時候,當成寶貝似地,後來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你這種人反復無常,也沒有真心,你走吧,該干嘛去干嘛去,我不想看到你。」
君自謙撐起手臂︰「今天不是你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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