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在場,不管是趙無極還是如霜如雪兩人,都不再可能對彼此動手。
等趙無極這個有傷風化的果奔男穿好衣服的時候,蘇察哈爾賈和曾格林沁兩人也都趕了過來。
蘇察哈爾賈遠遠地聞到屋里刺鼻的血腥味,根本連調查都懶得調查,直接大喊道︰「我靠!居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殺人!來人吶,把屋子里的人都抓起來,男的充軍,女的送到我房間里檢查身體!」
趙德珠衣衫不整地從樓上跑下,慌慌張張道︰「老爺,不行啊,樓上的人來頭了不得!再說現在天都黑了,算不得光天化日,妓院這種地方,也不是朗朗乾坤……」
「哼!莫要多言!本官我人稱在世包青天,俗話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俗話又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老爺我今天要是不把案犯捉拿歸案,日後百姓會怎麼說我?同行會怎麼看待我?阿燦那個小兔崽子又會怎麼鄙視我?」
「老爺,少爺不會鄙視你的,少爺他就在樓上!」
「你說什麼!?阿燦他在樓上?」蘇察哈爾賈臉色一白,問道,「難道人是阿燦殺的?」
「不是……」
「什麼!?不是?!」蘇察哈爾賈臉色更白,大吼道,「難道是阿燦被別人殺了!不用等了,馬上叫人放火,殺了我兒子的混蛋,一個都別想跑!」
「老爺,你冷靜一點,少爺沒事,也沒殺人!」
「那就好……」蘇察哈爾賈模了模胸口,拿起煙槍狠狠吸了一口,道,「那按照規矩辦事就好了。」
正說著,曾格林沁和趙無極攜手從樓梯上下來,後面還跟著蘇察,幾個士兵抬著莫大叔和路人甲的尸體,蘇察不住地叫喚道︰「小心點!小心點!這些都是重要的證物,先抬去給仵作驗尸!」
如霜和如雪兩姐妹哭哭啼啼地跟在最後,這時候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畢竟官府辦事,她們總不能去硬搶莫大叔的尸體,而趙無極顯然也不是她們兩姐妹能隨便對付的。算起來,如果不是蘇察及時趕到,她們現在恐怕還在受趙無極的侮辱。
兩人心中念頭雜亂、百轉千回。
「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如霜想了想,紅著眼楮道︰「事到如今,只能等仵作驗完尸體,再去求官府把人要回來了。我們總不能讓莫大叔曝尸荒野吧……」
如雪點點頭,繼續低聲抽泣起來。
曾格林沁大模大樣地走到蘇察哈爾賈面前,掏出腰間令牌,正要說話,卻被蘇察哈爾賈一把奪過。
「你啊你,不要以為賄賂我就能逃月兌律法的嚴懲,依我大清國法,殺人者死!但是看在你識趣的份上,本官可以給你個痛快的,當然如果你能再更加識趣一點,本官也許能網開一面喲……」
蘇察哈爾賈一臉無恥地笑著,邊上的趙德珠一看令牌上的字,嚇得差點都直接給跪下了。
「老……老……老爺,這令牌上寫著,鐵……鐵帽子王啊!」
「鐵帽子王啊……」蘇察哈爾賈有些走神地拿回令牌,然後半秒鐘後回過神來,頓時不由自主地菊花一緊,跟著師爺一起耍結巴道,「鐵……鐵……鐵帽子王!」老蘇一邊哆嗦一邊把令牌交還給曾格林沁,然後跟沒事人似的對士兵們吼道,「散了!散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有人謊報軍情,居然把殺雞說成殺人!真是反了這些刁民,連本官都敢騙……!」
「慢著!」
曾格林沁一開口,蘇察哈爾賈立馬諂笑著回過頭,點頭哈腰道︰「王爺有什麼吩咐?王爺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王爺要喝口茶潤潤口先嗎?我在京城的老家里有上好的雨泉龍井,小的立馬啟程去給你拿!」
曾格林沁和趙無極相視一笑,道︰「你倒是識趣,廣州將軍大人!」
「王爺說笑,王爺說笑,都是靠著祖上混口飯吃!」
「王爺,蘇察哈爾將軍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曾格林沁點點頭,道︰「趙先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路上這麼多亂黨,本王還真覺得不安全呢!」
「王爺福大命大,在下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哦,對了王爺,這兩個女人,也是亂黨!」趙無極一指如霜和如雪兩姐妹,兩人一愣,立馬破窗而逃。
趙無極反身想追,卻被曾格林沁止住。
「趙先生,窮寇莫追,趕路要緊!」
趙無極不甘心地想著如霜叫姣好的面容和曼妙的身材,強壓下心頭的欲火,道︰「在下听王爺的安排!但是王爺,在下還有一事。」
「什麼事?」
趙無極轉過頭,指著蘇察道︰「這個人假冒我大清官員,私闖我的房間,害我在人前出了丑,請大人一定要為在下討回公道!」
「王爺,王爺!那是我兒子啊!自己人,自己人吶!」
「哦?」趙無極一笑,道,「既然是大人你的兒子,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蘇察遠遠地听到自己被趙無極點名批評,扔下非常重要的證物——莫大叔的尸體,噌噌跑了過來。
正要開口,師爺趙德珠卻挺身而出,朗聲道︰「難道兩位不也是知法犯法?依我《大清律例》,有官職在身的人,不得出入青樓場所!」
曾格林沁臉上一僵,趙無極又指著蘇察的腦袋道︰「依我《大清律例》,不扎辮者,斬!」
「等等!」
蘇察伸手在腦後的亂發里搓出一根小辮,腦袋一昂,一臉得意道︰「!還想看嗎?我還有很多呢!」
蘇察哈爾賈朝著兒子比了比大拇指,又和趙德珠擊掌慶祝,趙無極和曾格林沁無言以對。曾格林沁傻了半天,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爽道︰「算了,不和這群土鱉一般見識!趙先生,咱們走!」
趙無極這時候卻沒有再听從曾格林沁的話,一個移形換影到了蘇察跟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蘇察頓時像沙包一樣飛出,撞在一根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兒子!」
蘇察哈爾賈連忙跑去將蘇察扶起,道,「兒子,你沒事吧?」
趙無極這招並沒有用力,蘇察拍拍身子起來,道︰「沒事,就他那種身手,我可以讓他30個回合不還手。剛才我是沒有注意,被偷襲得手了而已!」
「趙先生,你這是……」
曾格林沁有些不理解地看著趙無極,趙無極笑了笑,說道︰「這位少俠剛才說自己會降龍十八掌,在下是習武的人,想要見識一下而已。沒想到,原來這位少俠是說笑的。」
「我靠!你腦子秀逗的嗎?難道我說我會如來神掌你也信?」
趙無極笑著看蘇察一眼,搖搖頭,道︰「年輕人,氣焰不要這麼囂張,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言語間趙無極罡氣外放,一陣強風拂過蘇察的臉,吹起他頭上的圓頂帽子,帽子急速飛轉,然後只听砰的一聲,帽檐深深地嵌進蘇察身後的木柱子,牢牢卡住,如同打了釘子一般。
「切~」
蘇察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轉過頭,趙無極淡淡一笑,到︰「王爺,亂黨已經誅滅,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曾格林沁點點頭,一伙人這才離開。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喲!」
蘇察哈爾賈拍著胸,師爺趙德珠問道︰「老爺,那兩具尸體怎麼辦?」
「我靠!這還用我教你?兩個亂黨在本老爺英明神武的埋伏亡,老爺我當然要報上朝廷領功啊!」
「老爺英明!」
幾個士兵抬起莫大叔和路人甲的尸體往外走,蘇察到了邊上,旁若無人地在莫大叔懷里掏了掏,模到東西後微微一笑。
「果然如此。」
拿著《降龍十八掌》的秘籍和包裝完好的大還丹,蘇察心中暗想︰「先天罡氣是吧?你個老小子,我看你還能蹦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