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瑤和蘇軒墨帶著那少年在這清遠鎮一個小宅子里住下了,而且那宅子離藥鋪也很近,抓藥什麼的都方便。
那少年受了不輕的內傷,拍賣會那天連續被兩撥人揍,內外傷加起來也夠他受的。外傷什麼的都好說,麻煩的是內傷。
這內傷光靠藥力治療是不夠的,還需要調理,再加上這少年的內力實在是不怎麼樣,所以好的就更加慢一些,封楚瑤盡量給他用些療效好的藥讓他好的快一點。
「怎麼樣?」蘇軒墨站在門外等著,見封楚瑤從屋里出來了便遞上一塊擰干了的手帕讓她擦手。
「恩,剛給他施了針吃了藥,現在睡下了。」
「楚瑤,如何,你真的只是打算在這里給他治病而已?」蘇軒墨想起那天拍賣會的時候,她讓自己告訴那些人行蹤,就知道她肯定還有後續計劃。
果然,封楚瑤淡淡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這少年的身份和他們要做的事情而已。」既然已經插手管這件事了,那麼就干脆來個引蛇出洞吧!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會來?」
「呵,瞧那天他們神色就知道了,這少年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或者說偷了他們什麼重要的東西,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了。」
「所以你才說要在這里住下來,就是為了等他們上門?」
「恩,要是我們等在福來客棧那不是等于就告訴他們我們在等他們麼?還不如來個疑兵之計,換個地方住下,我想這麼幾天的功夫,他們應該已經查到了這里。而且……想必他們也在查我們的身份吧。」火紅色的面紗在微風中輕揚,那雙寒星似的眸子卻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入夜,四周靜的落針可聞,連一絲的風聲都沒有。
一座不起眼的牆頭之上,刷刷的落下幾個黑影,全身蒙的只露出了眼楮。
「確定他們在這里?」
「恩,那小子被那二人帶到這里來了,已經住了幾天。」
「這次,定要將那東西拿回來!」
「是!」
偏房小屋,門閂被一點點的挑起,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門。幾道黑影閃了進來,漸漸的圍攏到了床邊,床上的人拱在被子里連腦袋都蒙住不見。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伸手向床上抓去,手卻在踫到被子前踫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冰涼且極細,似乎是絲狀物。
伸手的黑衣人還沒來得及睜大眼楮,刷刷幾道寒光就從眼前閃過!那幾個黑衣人也都是功夫了得之輩,除了那個靠的太近沒來得及躲開的,其余人都險險的躲開了那銀芒。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听到耳邊傳來幾聲極輕微卻清脆的斷弦聲。他們下意識的轉身,卻無奈的發現,那些銀芒根本就是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根本躲無可躲!
「各位,歡迎光臨寒舍。」屋內的燭光瞬間燃起,那些被制住的黑衣人抬眼看向門口,就見一身著鵝黃輕衫的女子端著蠟燭出現在門口。
她臉上蒙著的那塊火紅色的面紗在燭火中透出血一樣詭異的顏色。
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女子!那幾個黑衣人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強行用內力沖破被封鎖的穴道。
「請不要做無用功,那些銀針上面,都有我特制的麻藥,如果你們再掙扎,只會暈倒的更快而已。」封楚瑤端著蠟燭走進來,足尖微挑,眾人就看見屋中離地板很近的地方有許許多多縱橫交錯的銀絲在迅速的收回去。
那些黑衣人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驚訝那機關的巧妙。封楚瑤走到屋中坐下,見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中有一人直直的看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
封楚瑤一揮衣袖,解了他的啞穴,「有話要說?」
「咳咳,那個……鬼手機關師,和你是什麼關系?」那黑衣人咳了幾聲問道。
封楚瑤挑眉,「哦?你還有些見識嘛。」
「家主曾經邀請鬼手機關師為我們制作機關消息,在下有幸見過鬼手機關師的大作。」那人看起來還是挺尊敬那位‘傳說中’的機關師的。
封楚瑤點點頭,「這‘銀網陣’,確實出自他的手筆。」
只不過是曾經有一次朔月心血來潮的說,想把蛛網陣和封楚瑤的銀針結合一下,就做出了這麼個玩意兒了。
「好了,閑話少說,各位夜闖我的地方,是何用意?」
那幾人對視一眼,「這位姑娘,我們只是來找那個偷了我們東西的小子,不是來找你的麻煩的。」
「偷了你們的東西?什麼東西?」
「這……」
封楚瑤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這玩意兒肯定是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哦?不想說麼?沒關系,既然來到我的地方,想出去自然也就沒那麼簡單了。就請幾位在這里住上幾日吧,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封楚瑤起身欲走,卻又被叫住,「姑娘,請留步!」
封楚瑤轉眼瞧他們,就見那幾人神色糾結的樣子,「姑娘,那個……是本門重要的東西,關系到本門的生死存亡,還望姑娘能大人大量還給我們。他日本門必有重謝!」為首的一個黑衣人話倒是挺會說,封楚瑤倒是挺欣賞,這種能屈能伸識時務的人還真的不多見。
封楚瑤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听到門外傳來破空的響聲,還有短兵相接的聲音。看了看窗外,封楚瑤冷冷的勾唇,「看來今天來的人還不少,讓我猜猜,究竟有幾波呢?呵,沒關系,既然有膽子來,我就叫他們有去無回!」
「好吧,既然你們想要那少年偷走的東西,可以,只要你們現在出去將那幾波人趕走就行。如果不答應,呵,我保證你們再也見不到那少年!」有免費勞力不用的是傻瓜,封楚瑤才沒那個閑工夫一個一個去打。
那幾人想了想,大概還是覺得東西重要些,所以妥協了。封楚瑤揮了揮衣袖,那幾人身上被制住的穴道就解開了。
見那幾人出去對敵了,封楚瑤才慢悠悠的走到一個櫃子前面,將櫃門打開,那少年正好好的蹲在里面。
「他們走了?」
「沒有,不過現在在外面狗咬狗,打得正高興。你要不要去看?」封楚瑤可是難得有這樣的興致的。
「好啊好啊!」瞧那少年亮晶晶的眼楮就知道,這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