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走了出去,然後回頭,「今夜的風是東南風。」嘴角帶著一抹邪魅的笑意。
林夕凝眉突然間意識到什麼,看來朱凡的觀察力要比自己好的多,這次要是順利的話,想必他會因此獲得個‘天命之子’的稱號。
朱瑾果然派軍隊來圍攻,這次的規模倒是很大,朱凡親自帶領手下迎戰,因為寡不敵眾,手下潰亂不堪紛紛往營中跑,因為太亂,營帳里的火冉冉的燒起,有人身上粘了火的往不遠處的蘆葦蕩中跑去,朱凡一邊喊著大家不要慌一邊讓大家快點往蘆葦蕩中跑。
熊熊大火,順著風填滿了南道。
整個蘆葦蕩中傳來士兵的哀嚎聲,仿佛淒厲的冤鬼。
「大家都往北邊跑,爬上山坡,將石頭扔下堵住南道出路。」那些手下紛紛照做,剛剛從火中逃生的士兵,又迎來了亂石,根本就是束手無策了,整個身體被亂石砸的慘不忍睹。
「快撤,快撤……」嘶吼的聲音淹沒在火海和石頭中。
朱凡一路上一直拉著林夕跑,她的腳因為跑的太猛,被蘆葦根扎的流出血來。
看著敵人相繼撤離,朱凡下令大家往北走,玉風想必已經將糧餉運出去了,只要出了這里,就是他的地盤了。
被朱凡扶著,腳上還傳來陣陣刺痛,她不免有些氣憤的瞪著扶著自己的朱凡,「你何必冒這個險?明明知道這一劫肯定會過去,干嘛非要拉上我與你一起選擇誘敵?你竟可以吩咐下去,讓別人去誘敵。」
「你不覺得這樣意思才來的有價值嗎?再說了,你是本王的愛妃,只有這樣才顯得你我恩愛不是嗎?」嘴角微微帶著笑容,說不出的讓林夕氣憤,真想將朱凡這張虛偽的臉撕爛。
林夕真是有些佩服朱凡,到了生命尤關的地步,他都不忘記利用她。
玉風早已經在外圍等候多時,手中的火把在黑夜中顯得尤為耀眼。
「王爺乃是‘天命之子’,要不是有王爺,我等如何逃過一劫?王爺天生有神靈保佑,乃是天命所歸,大家說是不是?」有手下大聲的喊道。
「是!」手下齊聲喊道,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灰塵,跪倒在地,「王爺乃是‘天命之子’,我們願意效忠王爺,寧死不屈。」
朱凡揮了揮手,俊美的側臉在黑夜中卻有著另一番風韻,剛柔並濟,從沒想過朱凡可以襯得上這四個字,看來他想要做皇上也不是不夠格的。
馬車一路顛簸,終于在樹林中稍作休息。
想要下去走走,可是腳上還有傷,剛用了一點勁,腳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無奈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
先前夜里朱凡還坐在車里,可是天亮了卻已經不見,林夕真覺得朱凡神出鬼沒的,即便在身邊,何時離開的她也是無從知曉。
掀起了窗簾,看著外面一片片的竹林,想必已經進入朱凡的地域範圍了。
「真妃還真是有心,時刻都不忘研究地形。」玉風騎著馬晃悠悠的來到馬車的窗前,嘴角微微勾起,話中說不出的挑釁。
林夕不禁有些皺眉,「玉風,我是否得罪了你,為什麼你說話總是這般帶刺?」
「我的刺只針對于某些人,當然……」他微眯著眼楮,如女人般的臉蛋倒是讓人心神一晃,「以你的本事,怎麼會被我刺到?」
她冷哼了一聲,自認為玉風這種夸人的說法無人能比了,放下了簾子,不想要跟他說話了,閉著眼楮小憩。
「其實有你在他身邊倒是比其他女人有用的多,哼,你倒是一個可以輔佐他的人。」外面傳來玉風一聲輕蔑的笑聲。
「我怎好搶了你的飯碗,輔佐他的任務自然是落在你的身上,舒真自有自知之明,知道棋子永遠不該妄想不該想的東西。」
她沒注意到外面的玉風听見她這話時臉色驟然一變,然而那只是一瞬間。
他眼眸中流露著淡淡憂傷,出神的看著天空,他自然也想要輔佐朱凡,只是……
「我倒是希望你能夠一直在他身邊。」他輕聲的呢喃。
林夕皺眉,掀開了簾子,凝眸認真的看著他,像是在打量著他,繼而微微一笑,「我倒是沒想過你竟是如此豁達,只是舒真堅信一句話‘知足常樂’,所以你不必擔心會有什麼事情改變,我不會阻礙你任何事。」包括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玉風凝眉看著她,眼中竟然閃著一絲冷意,「你知道什麼?」
她擺了擺手,「不必多想,我什麼都不知道。」放下了簾子,微微一笑,沒想到這古代也有這樣的人,不過也不足為奇。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看透我,只是……就算你知道那又如何?我玉風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就算不該可是那也是無法控制,我從不覺得這種感情是可恥的,所以你若是想要奚落我,我定會反駁。」玉風的話中充滿了堅定,眸中熠熠生輝。
「那是你的意思,舒真不曾那麼想過,更可況我比你更加卑賤!」別忘了她還背負著‘嗜好’的稱號。
玉風凝眸看著緊閉的車簾,繼而嘴角微微勾起,「還有你這般說自己的女人。」
「這本來就是實話,舒真從不曾辯解。」連親生父母都已經認定了她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
「實話?王爺選了你,你覺得這話還能成為實話嗎?」
林夕睜開眼楮,眉頭微微挑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什麼意思,你也不必多想。」玉風淡淡說道,已經策馬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