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她還在睡夢中就被朱凡抱了起來,不解的看著他,朱凡只是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指著營帳外面鬼鬼祟祟的人。
不禁有些皺眉,朱凡將她背在身上,拿著匕首在營帳上劃開了一道縫,迅速的從拿到縫中出來,還不沒走50步,整個營帳已經開始燃燒了起來,听見有人過來,朱凡警覺的捂住她的嘴,躲在山腳的草垛後面。
「這次決不能有所失誤,太後已經發怒,這次若還是殺不了舒真就別想著回去了。」一個黑衣人說道。
「放心,我確定她在營帳,想必現在已經化為灰燼。」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哈哈的笑著。
「希望如此。」
看到黑衣人相繼的離開,朱凡淡淡的開口,「你倒是時刻都有人殺你,都到了這里還有人群追不舍,那些人說的太後想必是臨天國的太後,你是怎麼得罪了她?」
微微蹙眉,「我若說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朱凡沒有回答只是將她背在自己的身上,「現如今也只有麻煩了朕。」
「你要是覺得麻煩就將我扔在這里,我是不會怪你的。」撇過臉淡淡道。
朱凡不禁一笑,輕聲的呢喃,「已經扔了你一次,這次若要扔了,想必你是真的活不了了。」
即便聲音很小,可是林夕卻听得清楚,微微皺眉,有些不解,朱凡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凡帶著她一路往山上爬去,崎嶇的山脈,就算他功力再好,背著一個人也是有些危險的。
看到朱凡因為不讓自己掉下去,手指使勁的摳著岩石,十指上面已經被磨出了血來,他腳下的岩石滑落,差一點就掉了下去。
林夕看著下面陡峭的山段,心里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皇上還是將舒真放下吧,這樣走下去,只怕會連累了你。」
「你這女人怎麼就如此廢話,若是想要活著,就少說點話,這樣下去,即便是不連累也變成連累了。」朱凡不耐煩道,繼續蹣跚著往事爬。
整整花了一夜,終于爬到了山頂,看來朱凡倒比她想象中有恆心的多。
「想必現在那些黑衣人也不會發現了我們了,你先睡一下,一宿沒睡想來你也是累的。」朱凡弄來了干淨的草讓她躺在上面,他也坐在石頭上閉目休息。
「你的手指需不需要包扎一下?」凝眉看著他染了血的手指。
「不用,這點痛不算什麼。」他甚至連睜開眼楮都沒有睜。
「朱凡,你要是覺得愧疚與我,想要彌補我,那麼就不必了,我也沒打算要你的彌補,只要你記住自己說的話便是。」睜眼看著天空還未消失的明月,「你這樣待我,讓我心里有些壓力,你的溫柔是帶有刺,所以我要不起。」
「這便是你想的嗎?」朱凡淡淡道,「快些睡吧,不要多想,我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若是給你帶來壓力,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或許正如你所說的,我只是因為愧疚與你,所以你好了,我便不會這般待你了。」
她微微笑著,「那便是好,其實……這倒是我第一次與你沒有掩飾的單獨相處,你倒不是那般冷血之人,看來是我以前將你看的太過冷血了。」
「可是卻終究害你變成這樣。」
他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暗啞,抬眼用著復雜的神情看著天空。
可能真的累了,這一覺她竟然睡的很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睜開眼楮,看到有一個如芭蕉的大葉子蓋在臉上,想來是朱凡怕自己被太陽曬到。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下面我們還要繼續趕路,這里到錫伯族也有一段距離。」他拿開了芭蕉葉子,皺眉看著她臉上沒來得及遮掩的鯨紋,那個印記時刻提醒自己有多殘忍。
看到朱凡這般看自己,她不禁有些氣憤,側過臉大聲的吼道,「看夠了沒有,我知道自己多麼丑陋,你也不用這麼奚落我。」
朱凡皺眉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扶了起來。
「你何時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了?連狗洞都可以鑽,這小小的鯨紋現在倒是讓你覺得害怕了嗎?」將手中烤好的野雞撕給她吃。
林夕眼中不禁噙著淚水。
「我本就很在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這鯨紋記錄了我一輩子的羞辱,朱凡,你不會懂得那種感受的,說不在乎那便是我虛偽了。」
「我懂得那種感受,只有一個人承受心里的痛,看著別人對自己的鄙視和奚落卻無能為力,只能裝作什麼都不在乎。」
認真的看著朱凡,她似乎忘了,曾經的朱凡也是這般走過來的。
「我倒是忘了,你我是同類。」
朱凡背著她一路前行,快要走出這座山脈時,竟然在野草中看到黑衣人的尸體,有些不解,那些尸體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看來是有人助我們一臂之力,不然我們也不會安然的到了現在。」朱凡淡淡道,「不過手段未免太殘忍,倒是一點余地都沒有。」
「是啊,血肉模糊也不外乎這個樣子。」她不禁感嘆,「不知道那些助我之人是真的助我還是為了什麼?」
「你也不用多想,反正現在只要活著就行,就如你說的,為了活著,所以……對于別人的生死,只能當做無所謂,有些事你是必須要做的狠絕,不然死的只會是你。」
「你倒是一字不落的記住了我的話。」她不禁看著朱凡,淡淡道,「確實也對,現在倒不是我感慨的時候,對于這些人,要說感慨,那麼真的死的人就會是我了。」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