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城的瑞王府並沒有荒廢,外面站滿了士兵。
「去,通知皇上,就說真妃到了。」絲嫣掀開馬車的簾子朝守門的侍衛說道,那侍衛立馬就去通報了,不一會兒,只見朱凡身穿絳袍,步子有些急切的出來。
「皇上……」絲嫣想要說什麼的,可是朱凡卻只是冷著臉瞪著她,「你怎麼不勸勸她,不知道這戰場的險惡嗎?」
絲嫣委屈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林夕卻提前為絲嫣解釋。
「你也不要責怪絲嫣了,她勸說過,只是我沒听。」
朱凡看了眼絲嫣,繼而又看著她,哀聲嘆了口氣,「你怎麼就如此任性呢?讓你在順安等朕消息,可你卻……」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冷著臉道,「我們談談。」
冷著臉,拉著她到了他的書房,那里面還有幾個大臣也在,看到此刻的她不禁有些吃驚。
「你們都下去,戰事上的事,稍後再議。」
那些將士看了眼盛怒的朱凡,似乎都有些明白了,恭敬的退下,畢竟那是皇上的家事。
「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竟然不經我的同意就過來了,你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
「若不是將你放在眼里又如何要過來?皇上都可以讓臣妾參與政事,難道這地方臣妾就不能來了嗎?」她泰然自若,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
朱凡拿她沒有辦法,只是扶著她坐在桌前。
「你明知道,我是不想要你涉及這戰場,戰場多麼凶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危險,那我更要來了,朱凡,你若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繼而嘴角帶著微微笑意,撫弄著茶杯,伸手倒了茶給她。
「我倒是忘記了你的心眼。」
她亦是微微一笑,想來朱凡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翌日,她和朱凡一起在房中下著棋。
不喜歡那些復雜的棋,記得小時候她經常和朋友一起玩‘下五道’。
「這麼點棋子如何來下?」朱凡看著自己手中的五顆黑子道。
「自然可以下?你不覺得棋少,反而容易控制局面嗎?」她意味深長道,「平常的棋,棋子太多有些不好記住,而這‘下五道’的棋盤是16個方格組成,自己五個棋子,對手五個棋子,分別放在自家最下面線上,而不是格上。只要有一方的兩個棋子對了對方的一個棋子,那麼對方這個棋子就要拿下,直到有一方只剩一個棋子。還有的時候有一方只剩一個棋子時還會玩個「抓老鼠」,就是把最後以個棋子堵到死角,最後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之除掉。」
朱凡正在認真的看著那盤棋,有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趕來。
「啟稟皇上,外面……」他看了眼林夕,不禁有些唯唯諾諾,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嗯?」朱凡皺眉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小太監。
「說吧,不要對皇上有所隱瞞。」她手執白棋,將棋局布置好。
「外面好多大人都求著皇上出去。」
朱凡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便跟著小太監出去了。
林夕已然料到那些人會在朱凡面前說些什麼了,她不來這里,朱凡深入軍隊慰問受傷將士,可是她一來這里,朱凡便只知道與她下棋,不惹出非議她是不信的。
朱凡很晚才回到房間,他臉上帶著些疲憊。
「應付那些將軍真的就如此的累嗎?」她一邊給他寬衣,一邊問。
正欲將他外衫月兌下,可是手卻被他緊緊的握著,他眉頭緊皺,欲言又止,繼而又放開了手,任由她熟練的將外衫拿下,放在里面的屏風之上。
「你真的有把握嗎?」
朱凡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今夜將士們已經對她不滿,還說了一些諷刺她的話,他當時氣憤的就讓人將為首的將士拖出去斬首,立了君威。
「若是你配合的好,就有九成把握。」她充滿自信的道,繼而微微嘆了口氣問,「朱凡,你會覺得我毒辣嗎?可是為了我們都能活著,只能犧牲別人的性命。」
看到她這般樣子,朱凡心痛的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在懷中。
「一切我都明白,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走上這條路,若是心有不忍,只怕也是走不遠的。」伸手抬起她的臉,「舒真,你要記住,不管做什麼事,首先想到的一定要是自己,不管是面對多麼重要的人,一定要平安好嗎?」
有些不明白他的話,可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不出所料,第二日,真妃即便被刺鯨紋卻還能迷惑皇上不管軍隊的傳言開始流傳開來,說她是禍害,在皇宮迷惑皇上讓她垂簾听政,現如今皇上赴運城與敵抗衡,她竟然跑到了運城,迷惑皇上放下作戰,只享天倫之樂……
那流言的傳播速度堪稱一流。以訛傳訛,有人叫她妖妃,有人稱她婬婦,更有甚者,想方設法覲見皇上,讓他將她誅殺。
到第三日,那些傳言已然成為軍中每個士兵的痛苦,他們心灰意冷,甚至聚眾說要不管朱凡命令闖進府中將她誅殺,掛在城樓示眾。
她沒有采取任何獵施,冷眼看流言擴散。
「真是委屈你了,只是……這樣要到幾時?若是他們真的準備闖進來,只怕你是想要解釋也是沒有用處的。」朱凡無心的放下了手中的黑棋。
一直以來他都不曾贏過,他無心在這棋上面,外面都是對她不利之人,叫他如何不擔心?
「你一局都不曾贏過我,難道就不甘心嗎?」她依舊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