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層層人群,文汐寧看到一個小男孩躺在地上,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頭和手臂在地上蔓延開來。凌亂的發絲貼在一張髒亂不堪的小臉上,痛,讓他緊閉著眼,整張臉痛苦糾結,卻因為鮮血的流失而越來越蒼白。
邊上的人們在指點議論,卻沒有一個人去幫助他的。
真真的世態炎涼啊。
文汐寧嘴角一撇,沒有任何的猶豫,幾步上前就在小男孩的面前蹲下,「你怎麼樣了?」
听著她關切的聲音,小男孩睜開了眼,卻只是涼涼地撇了她一眼,復又閉上了眼,連鳥都不鳥她一下。
這,這是什麼態度嘛?還有,剛剛那一瞥,她看到了什麼了?看到什麼了哇?
文汐寧震驚了,邊上的人卻笑了。文汐寧驚的是自己看到的那雙眼楮,路人笑的卻是文汐寧的自作多情。
「你流了這麼多血,我幫你止血。」
文汐寧熱臉貼了人家的冷,這要是放在平時,她一個不爽說不定就不管他了,可是這個小男孩的眼楮卻勾起了她的興趣,隨即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輕輕地將他扶坐了起來,然後撕拉一下撕下了一大片裙擺,緊緊地按住他額頭上不斷流血的傷口。
視線下移,他手臂上的血甚至流的比額頭上還多,肯定是傷到了大血管了。
文汐寧眉頭微皺,對著依舊閉著眼的小男孩道︰「你自己還有力氣按住嗎,我必須要處理下你手臂上的傷。」
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那只原本垂在身側的左手卻抬了起來,文汐寧會心一笑,一把拖了過來,緊按在他的傷口上︰「就這樣,要重一點。」
撕開男孩右臂上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文汐寧發現他整個手臂都扭曲變形了,而且血正在從他的肘彎處源源不斷地流出來,看來是靜脈斷裂了。
文汐寧抬高男孩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在離傷口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扎緊,讓人奇怪的是,傷口處流出的血居然一下子就少了。
又從裙擺上撕下了一塊布,文汐寧輕輕地按住他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她知道他的手臂骨頭肯定是錯位了,或者還有骨折的可能,所以不能用很大的力氣。
血,漸漸止住了,男孩的臉色也漸漸好轉起來。
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綠衣女子,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驚嘆聲,要不是那輛肇事的馬車還在現場,而且還是位他們不能得罪的主,他們都要忍不住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