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玄天鏡的事情之後,文汐寧每天都纏著北堂朔,說要去找玄天鏡。
北堂朔心中那個後悔啊。
這不答應吧,她整天給你鬧騰。
答應吧,他可沒有把握能夠找到。
不過,看著她為了討好自己而忙前忙後的樣子,他心中又竊喜不已。
于是乎,他的傷就好的越來越慢。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享受到她的照顧,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她拖著去找玄天鏡。
之前的半個月,他的傷明明好的很快的,可是這之後,就一直沒什麼起色。
文汐寧心中那個急啊。
當然不僅僅只為了玄天鏡,而是她真的在心疼他。
現在的每天晚上,他們都同床而眠。因為顧忌著他身上的傷,文汐寧都不敢動彈一下。可是每次醒來,她都窩在北堂朔的懷中。
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現在的北堂朔可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之前雖說是裝的,但自己的心里一直把他當成個小孩子。
可是久而久之,她居然習慣了在他懷中醒來的感覺,很溫暖,很舒服。
除了文汐寧之外,還有個人也在著急不已。
他就是皇帝北堂宏。
這段時間,他是唯一個能來朔王府見到北堂朔的人。
作為皇帝,卻三五不時地來看自己的兒子,他對于北堂朔的愛,真的很讓文汐寧感動。
這一日,兩人剛剛用了午膳,泉兒就跑來說皇上又來了。
文汐寧趕緊簡單收拾了一下,北堂宏的笑聲就在門外響起︰
「哈哈哈,朔兒,寧兒,我這老頭子又要來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自從北堂朔恢復之後,北堂宏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在朔王府的時候,整個人更是輕松的很,經常會跟他們開些玩笑。
「參見父皇!」
文汐寧規規矩矩地福了個身,而北堂朔也下床給北堂宏的行了個禮。
北堂宏上前一把扶住了北堂朔,責怪道︰
「父皇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有傷在身,不要行禮了。」
北堂朔溫溫的笑︰
「兒臣不孝了十二年,這個禮,不能少。」
文汐寧連忙搬了個椅子到床邊,北堂宏讓北堂朔先在床上坐下,自己這才坐了下來,
「好,不能少就不能少,今天的情況如何了?」
「父皇,你不用擔心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雖然裝傷裝的很舒服,但總是讓他們擔心,他心中多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北堂宏一听,臉色正了正,嚴肅地道︰
「差不多,那就還沒好全。一定要將身子徹徹底底的養好了,這樣父皇才放心讓你來朝中幫助父皇呢。」
文汐寧一听,在倒茶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不動聲色地將茶端了過去︰
「父皇,請用茶。」
北堂宏笑著接過了茶杯,滿臉欣慰地道︰
「寧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朔兒好全了,你們一起來趟宮里,到時父皇給你樣好玩的東西,保準你喜歡。」
「寧兒謝過父皇,那您和相公慢慢聊,寧兒先出去了。」
文汐寧好似興趣乏乏,說完之後就轉身幽幽地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瞬間,她看到了北堂朔一閃而過的黑眸,那眸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這寧兒,精神好像不是很好啊。」
北堂宏看著關上的門,語氣中也透露出幾許關切。
北堂朔收回了視線道︰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兒臣,可能累壞了。」
「是啊,她是個好孩子。」北堂宏由衷的贊嘆著,
「將她許給你,或許是父皇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了,總算沒有再對不起你啊。」
見北堂朔但笑不語,北堂宏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朔兒啊,趁著現在對她好一點,早日為父皇生個小皇孫。不然等到你做了太子,甚至是皇上的時候,到時你的心,就不可能只是她一個人的了。」
北堂朔臉上的笑容驟失,甚至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北堂宏,
「父皇,你……」
門外正在跨下台階的文汐寧清楚地听到了北堂宏的聲音,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穩住身子之後,她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口,然後轉頭,猛地朝前跑去。
「父皇,兒臣不明白你的意思。」北堂朔的聲音中居然帶著一絲莫名的恐懼。
「朔兒啊……」北堂宏嘆了口氣,緩緩地站起身,
「父皇等了你十二年,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這太子之位,父皇也給你留了十二年,難道你要拒絕父皇嗎?」
北堂朔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北堂宏的聲音繼續響起︰
「這十二年來,父皇頂住了多少的壓力啊。眼看著齊家的勢力越來越大,上書奏請封瑾王爺為太子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一概被朕給壓下。因為,父皇忘不掉十二年前的喪妻失子之痛。這皇後的位置朕可以給她,但是這太子之位,朕絕對要為你保住。朔兒,是父皇對不住你,還有你的母後。」
听完北堂宏的話,北堂朔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這麼多年來,他裝傻充愣,活在自己制造的快樂假象里面,雖然痛苦,但至少也快樂過。
可是他卻從沒為父皇著想過,原來他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擔著這麼多。
明明知道仇人是誰,卻無法報仇的那種苦,他刻骨銘心。
「父皇!」北堂朔站起身,挺身而立,對著北堂宏的方向,堅定地道︰「兒臣會為母後報仇的,太子之位,兒子會接。但是要兒臣另娶他人,絕無可能。」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的女人,只能是文汐寧,那個精靈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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