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之後,北堂朔說還有事情要忙,讓為文汐寧先去睡覺,而他自己則去了書房。
剛關上門,一直強忍著的北堂朔就一個踉蹌靠在了門上,手捂著胸口,而血卻從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抬手將血擦掉,北堂朔踉蹌著走到了床前,在上面盤腿坐好,閉眼運起了攻。
片刻之後,蒼白的臉上細汗滲出,隱隱的黑光閃現,北堂朔一個不止,一口血又噴涌而出。
「朔!」
沐離風剛剛打開書櫃的暗門,就看到了北堂朔吐血的一幕,急的連忙飛奔了過來。
迅速地將帶來的工具攤在床上,沐離風拿出了一根銀針,快速地刺入北堂朔眉間的穴位。
「咳咳……」
北堂朔的身子一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黑光漸漸退去。
「你不要運氣,這毒歹毒就歹毒在一運氣,就會隨著真氣滲進全身經脈,一旦遍布全身,就真的回天乏術了。你現在只需要放松身體和心情,一切交給我。」
沐離風說的淡定,但是他的面色卻是一片沉著。
「這是玉清丸,你先吞下。」
見北堂朔已經照著他的話做了,沐離風又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北堂朔的口中。
然後抽出了幾枚銀針,分別扎進他的頭頂,心口,手腕等幾處重要的穴道。
北堂朔閉著眼,面色平靜。
可是原本銀亮的針卻漸漸變成了黑色,而沐離風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片刻之後,他用帕子裹著手,將那些變成了黑色的銀針從北堂朔的身上取了下來,拿在面前慢慢地研究著,嘆口氣道︰
「你已經把大部分的酒吐了出來,卻還是中毒了,可見這七絕散果然厲害。」
北堂朔睜開了眼楮,感覺到胸口的劇痛好了些許,
「真沒想到,這裴敏兒居然如此的恨我。」
「那是你活該!」
沐離風斜睨了他一眼,將那些銀針用帕子裹好,收起,沒好氣地道︰
「明明知道裴敏兒不懷好意,你還要去跟她吃什麼飯?明知道那酒里有毒,你還喝下去?」
北堂朔慢悠悠地下兩床,苦笑著道︰
「我欠了她,這些就當是還給她好了,之後不管她是生是死,我也不會愧對老師了。」
「可是你這麼做,就沒想過後果嗎?要是寧寧知道你中毒的事情,肯定會急死的。」
沐離風的話,讓北堂朔臉上的笑僵了僵,連忙焦急地道︰
「你千萬不要告訴她,最近她的壓力已經夠大了,我不想她再煩惱下去。」
「可是……」
沐離風的臉色很是沉重,猶豫了下還是道︰
「你中的毒不多,如果冰潭還在,或許還能解除,可是現在我只能暫時將毒性抑制住,徹底清除的話……還沒有把握。」
「沒事。」
誰知听了沐離風的話,北堂朔還是一臉的鎮定,笑的輕松,
「我相信你的本事。」
一句話,將高帽子扣給了沐離風,也將自己的命交給了他。
月復黑的男人。
沐離風抽了抽嘴角,月復誹道。
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忽的問道︰
「對了,你覺得將裴敏兒救走的人,會是裴洛奇嗎?」
北堂朔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
「**不離十。」
夜色漆黑,涼風習習。
原本寂靜的樹林之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嚓嚓嚓」,在這暗夜之中顯得異常的突兀。
一個黑衣人抱著手里的人,急速地朝前奔去。
密林深處,一間不大的木屋佇立在那里,晦暗不明的燭光從窗口搖曳不定。
就在黑衣人快接近的瞬間,屋內的燭光忽的暗掉了。
黑衣人的口中發出了三聲奇怪的鳥鳴聲,片刻之後燭光再次亮起,門也被打了開來。
腳步未停,黑衣人直接從剛剛開啟的門內一閃而入,直奔向一張簡陋的竹榻。
「齊,這是怎麼了?」
屋內的人愣愣地看著黑衣人的動作,疑惑出聲,而這聲音,分明就是北堂瑾的。
將手中的人小心翼翼地將竹榻上放好,黑衣人拉下了蒙面的黑布,那是裴洛奇的臉,而躺在床上之後,就是從醉芳居救來的裴敏兒。
「敏兒中毒了。」
裴洛奇一邊說著,一邊監視起裴敏兒的傷勢來。
身上的鞭子已經被他解下,裴敏兒早就昏迷了過去,原本蒼白的臉上卻帶著隱隱約約的黑氣,嘴角的血跡恐怖滲人。
探上她的手腕,裴洛奇卻是整個人一震,雙目圓睜地喃喃道︰
「是七絕散,居然是七絕散。」
這毒,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對于這藥的毒性,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北堂瑾一听,皺著眉頭道︰
「這不是你喂鬼刃的毒嗎?怎麼會……」
「肯定是我留在府中的毒,被她找到了,現在毒性已經深入心髒,我得馬上救她。」
這毒無解,可是裴洛奇卻有辦法救她,也只有他才有辦法救她。
裴洛奇說著,已經召喚出了鬼刃,右手拿著鬼刃,裴洛奇沒有任何的猶豫,猛地劃向自己的左手腕。
紅紫色的血從傷口「噗噗」冒出,在北堂瑾驚愕的眼神中,裴洛奇捏開了裴敏兒的嘴,將血滴進了她的嘴中。
鬼刃通靈之後,早就與裴洛奇融為一體,鬼刃上有什麼毒,裴洛奇的血液之中也就有什麼毒。
而七絕散只是其中的一種,對于鬼刃來說簡直就是微不足道,所以以毒攻毒,才是唯一的解藥。
隨著裴洛奇的毒血的吸入,裴敏兒臉上的黑色漸漸消去,卻依舊白的慎人。
看著她的慘樣,裴洛奇咬牙道︰
「我的血不會白流,北堂朔,文汐寧,沐離風,我裴洛奇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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