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醒來了?」
閻宸的聲音,在兩種極端中,無法讓蘇未央得知此時的他,是用怎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
閻宸知道,自己的心髒因為她而繃緊、抽搐、顫抖……
他從來沒有試過用心去愛一個人……愛一個永遠無法愛上的人。
他試著去寵溺她,試著改變自己去愛她。
但現在他更多是發現,他只是要佔據她,禁錮她在自己的身邊。
無需要去寵、無需要去愛!
更不能讓誰發現,他的心因她而脆弱!
「我巴不得死去。」
蘇未央冷冷地伸手去推開這個男人,只是渾身的無力,讓她更顯軟柔,像欲擒故縱。
「你知道我愛你嗎?」
閻宸忽然用冷漠的聲音,像過往那樣說著愛她。
但是,這如履薄冰,只會讓人產生恐懼,這男人是魔鬼,即使是愛,也是殘忍的愛!
一絲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蘇未央的耳邊,男人的聲音低醇,魅惑,像一條能束搏住女人心靈的繩索︰「你若敢死,我會給世界上,最好的陪葬品,你知道,我不介意用活人祭的。」
「你——變態!」
他所指的活人祭,不也是用漫漫和哲哲威脅嗎?
「未央,你溫馴點,乖巧點,變態還是會溫柔的。」
「……」
蘇未央咬得下唇紅腫,別開臉。
她根本沒有力氣抵擋他的一言一語,以及任何一個神情。
看著蘇未央在病態中,呈現的柔弱之色,閻宸在那麼一瞬間恢復了,在一個月前,蘇未央所熟悉的那種姿態。
他寵溺地圈住她的,用指尖磨蹭她的發絲。
然後低低地呼出一口氣,熱騰騰地,噴灑在蘇未央的耳邊。
「我又想要你了。」
一連幾天連續和一個女人發生性***關系,大概就只有蘇未央一人。
她的味道,她的緊致,以及被她吸入,緊密的包裹,那種快感他瘋狂地想一試再試,一要再要。
搖頭。
這瘋子……
她拒絕,他就會用孩子威脅她,可是她真的受不了……
「就一次,放過我,也不要找孩子……下次我加倍還給你……」
他既然知道她剛才暈倒,他不讓她去看醫生也罷了,但怎麼還想要她!
蘇未央的聲音抖動,帶著微喘。
她沒有力氣睜開雙眼,痛苦,暈厥的窒息感……
所以蘇未央並沒有看見閻宸眼中,再次流露的猶豫與一種痛苦。
動作利落,將蘇未央放置在床上,然後大掌搔在她的睡裙內,突然,一股灼熱的濕潤感襲上。
閻宸把手抬起,沾染上紅色的液體。
「來例假了?」
雖然不熟悉女性的月事,但這感覺不像。
再細看蘇未央,白皙的臉蛋更是月兌去所有血色。
這不可能是演戲能達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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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的客廳里,難得來了一位客人。
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文質的書生氣,來者名為神授,是閻家專替主人看病的醫生。
說醫生也不過是一個職業的名字,神授更過人之處,卻是在于他對毒藥、基因的研究。
閻家的主人哪一位不是強猛過人?
向來神授處理的,最多也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
但是今天,他竟然听到自己要醫治的是一個女人。
他一來到坐下,就噗一聲笑起來,倜儻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閻宸︰「我說你家老子養的次品不僅‘衰’,而且還夠公主病,我可不曉得醫治公主病的哦~!」
神授穿著一身中國唐裝,手上還拿著一把扇,輕輕地扇著,不認為這位大度的君主會對自己有多大不滿。
這時候,從玄關響起咯咯的高跟鞋聲音,神授的話,被進門的夏櫻听到了。
「夏小姐……哦,不,是閻家大小姐才對,我是你的專程來給你看病的醫生,請問你的身體有什麼不適呢?」
「醫生?我有請過你來麼!」
自夏櫻因為一張DNA檢驗而得到閻家大小姐的身份後,她就更趾高氣揚,傲視著過去自己拼命攀爬的人,現在她都不屑一顧。
「大小姐你有身孕,我知道,所以閻少專程讓我來給你看病。」
夏櫻有身孕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隱瞞,知道沒有人知道,夏櫻懷里的孩子是誰的。
閻晉一聲另下,大家都只能表現出開放的思想︰未婚先孕和單身媽媽不知道驚訝和好奇。
夏櫻原本對神授的不悅,皆因一句,「閻少專程讓我來給你看病」而心情大好。
夏櫻早便看似閻宸,自己又不是真正有著姓閻的血,她完全有理由有動機去追求這個男人。
「哥,謝謝你……」
夏櫻緬甸一笑,殊不知閻宸突然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森冷地對神授吩咐︰「別在這里浪費時間。」
「呃?不是讓我來給你的人看病嗎?難得是閻少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病?」
閻宸不語,神授隨後跟上。
是那個女人!
在前天所見,被閻宸帶回家的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夏櫻握緊拳頭,閻宸挺拔的背影消失後,夏櫻的手機適時震動起,是蘇展的號碼。
「夏櫻,有空回來不?」
「……」夏櫻猶豫了一下,等到閻家的公主身份,她豈會去想一個老男人,她甚至恨不得馬上做手術下掉肚子里的孽種!
「夏櫻,是誰給你這個身份,你不要忘記。」
「周末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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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宸的房間里,散發著和過去不一樣的氣息。
這是——
「女人的味道?!」
神授為自己的感覺而難以置信。
只是閻宸的床上並沒有人影,只有被子被掀起,有明顯是剛才離開的痕跡。
「你讓我來治療的人呢?」
神授托了托金絲框眼鏡,看出閻宸眼波中的別樣。
這個男人,眼中有著緊、在乎、疼愛……
閻宸好看的眉淺淺地蹙起。
蘇未央,她逃跑了?!
第一時間,閻宸就是往落地窗外走去,可身後,傳來神授的一聲尖叫︰「閻少你這是讓我來干什麼!」
蘇未央就在浴室里。
閻宸竟以為她逃離了。
浴室里,散發著一陣陣的淒冷。
蘇未央雙手環抱著自己顫抖著的身子,在光潔的浴室瓷磚地面,從浴池濺出的水,在漸撒著,被女子嬌***軀流出的液體,同化為一地灼目的嫣紅。
*
「她到底怎樣!」
閻宸低吼一聲,心里只祈禱著,未央,不要有事……
神授搖搖頭,將听診的儀器放在一邊。
雙眼死盯著閻宸看,那種倜儻、幽默,已經被嚴肅取代︰「閻少,你知道我不喜歡處理什麼病癥的。」
不能構成利益關系的人。
已經死去的人。
性***暴***力後的女人,因為神授對那種性***虐有強烈的厭惡。
「這是什麼意思!」
閻宸聲音低沉,危險地眯起了眸子。
「這不是月事。」神授嚴肅說道。
果然,她的痛苦,是有著什麼原因。
胸口悶痛,像有一陣接一陣的撞擊,攻陷在心髒。
「她……嚴重嗎?」
「呃?!」
剛才是听錯嗎?
神授冷聲的拒絕後,听到的這一句,讓他自己也吃驚。
一定是錯覺……
閻宸又怎會有那麼恐懼、害怕,甚至顫抖的聲音呢?
但是,閻宸再次開口,連瞳孔也緊縮起來︰「你不喜歡處理的病癥……她到底怎麼樣!」
「唉……」輕嘆一聲,神授再度嚴肅開口︰「她能怎樣,你告訴我,你們做過多少次愛,你沒有做好安全措施?」
「……」
「她這種情況和性***虐***待又有什麼區別,你知道我喜歡對女人溫柔,不喜歡這種行為——強迫一個女人屢次服下避孕藥,這不就是讓她們服毒麼!」
「避孕藥?」
「閻少,你果然還不知道。」
神授搖搖頭,不知該稱贊閻宸不愛風流好,還是該恥笑他的無知︰「避孕藥一年不可以服用超過3片,一個月內最多也只能服用1片。否則後果很嚴重,可我看見,這位小姐的情況也很嚴重。」
這麼漂亮的一個美人,竟然被閻宸這樣糟蹋了。
神授憐惜地伸出手來,撫模在蘇未央的臉蛋上,驀然——
啪!
他的手被冷冷地打開。
「誰準許你踫她的!」
如此強烈的佔有欲,神授知道,閻宸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
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內,她方剛為她而流露的神態……
神授雖然身為閻家主人主門的醫生,但是他好歹也是貴族出身,是和閻家有幾分交情的豪門,他和閻宸自小就是朋友。
所以作為一個朋友,他可以保證,閻宸除了對自己的母親流露出過這般神態外,此時躺在床上的女人,在閻宸的心目中,絕對能與他的母親有著同等的地位!
開過藥,並對閻家的佣人說明了一下飲食上的注意事項後,神授便準備回家。
沒想到,閻宏遠竟在神授離開時出現。
「爺爺。」
神授學著閻宸,敬稱這位老者為爺爺。
閻宏遠點點頭,目光犀利。
「替誰治病了?」閻宏遠問道。
他看見在不遠的前方,那個躺在沙發上看著娛樂節目,還笑得毫無氣質的夏櫻。
神授搖頭︰「我不是替次品……不,我不是替大小姐治病的。」
「次品?哈,說得好。」
閻宏遠也不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孫女,只是閻晉一臉執意,他也漠然而過。
「那是宸兒病了?」
「也不是,嗯……有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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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痛苦纏繞過後,蘇未央緩緩睜開雙眼醒來,出現在視線里的,便是閻宸灼目的眼光,盯著她不放。
蘇未央緊抿雙唇,把頭偏側,逃避他的灼目視線。
良久的沉寂,閻宸才緩緩開口︰「你吃了多少避孕藥?」
蘇未央知道,在她剛才昏迷的時候,有人為她診癥。
果然是因為那些藥……
蘇未央沒所謂地開口︰「大不了就終身不育吧。」
「你的命呢!」
「閻宸,不用再威脅我,你需要zuoai的對象,隨便,我這具身體隨你喜歡。」
「隨我喜歡?!」
他冷笑,實在無法再隱瞞!
他怒吼一聲︰「既然隨我,那麼我命令你,不準再讓自己收到傷害!」
該死的,在神授離開後,閻宸便往蘇未央的包包里翻,有一盒避孕藥,服了一顆,而她那天一定是吃過藥後,又被她逼著吃了……
她怎麼不拒絕他的強迫!
蘇未央看著閻宸,看透了,那個她所認識的閻宸,那個對她專***寵獨愛的閻宸,一點一點地歸來。
然而,蘇未央並沒有任何愉悅和松懈。
因為,過去她就不愛他,現在也不愛她,他再度轉變,在這矛盾的角色中怎樣周轉,她也不會愛他的!
她不愛他!
蘇未央在腦海中,重復念著這個信息,否認去一切異常而生的慟動。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因為空調的溫度調節得比以往還有低,還是這里壓抑的氣氛讓蘇未央,竟打了一個冷噤。
閻宸坐到床邊,四目與蘇未央**上。
蘇未央逃避,閻宸用手捧著她的兩頰,逼著她面度自己。
心虛!
蘇未央能感到自己被這兩個字包裹著。
她欲要閉上眼,可是動作才落下,閻宸的吻,便輕盈地落在她的眼簾上。
「未央,再次看見你我很生氣,所以才會對你做出……我知道我不應該那樣……你盡管氣我,可是不要再那樣了刺激我……」
我的心髒是很健康,可是我的心靈卻沒有那麼強壯。
特別是面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