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手術變故
揭開孩子身穿的那心髒手術專用手術服上的開口,露出一塊剛好心房大小的手術位置,凌光‘看都不看’的一刀切下,再接過月瑩遞上的止血鉗,迅速為病人打上。一顆「 」跳躍的心髒豁然露出。
「 ——腫瘤蠻大的。」凌光邊說邊欲下刀切除,可就在這時,緊捏著手術刀的右手開始劇烈抖動。
「你干什麼!」趕忙跑到掃描儀旁裝做檢查病人心跳的凌光,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避開她們,凌光小聲問道。」
「快!快停止手術,病人狀況有變!」小木棍急呼。
「你開什麼玩笑?!手術已經開始了。哪里有變?各方面狀況都顯示良好呀?」
「不對,病人的細胞分裂能力瞬間降低到零點,我能感覺出來。」小木棍急道。
「怎麼可能!儀器沒有顯示。」
「去揭開他的手術服!」小木棍開始下令了。
那些護士醫師皆一臉茫然地望著凌光,而凌光,也是一臉茫然……
無奈地上前,凌光一把揭開孩子身穿的手術服,凌光、助手醫師、護士總計十余人同時大驚失色,方才還狀況良好的病人此時已經通體發紅了,並且身上還不規則的出現了紫色的斑塊!
「快!縫合心髒開口處,撤去血漿,打上生理鹽水,快為病人做血透析!快!!」凌光大聲咆哮著。這種狀況,分明是麻醉藥物過敏!若方才不是小木棍的阻止,凌光這一刀下去,病人肯定要一命嗚呼。到這時,眾人才不禁佩服起凌光的醫學觀察能力了。
整整兩個小時的忙碌後,病人的狀況終于穩定了下來,而他凌光的雲南出游計劃也正式告吹了……
他長出一口氣,終于將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而這之後,帶之而起的便是滿腔的怒火,他一腳踹開手術室大門,在眾人的驚愕下,一路怒吼著沖了出去。「我**的,哪個混蛋麻醉師搞的!」
麻醉科醫師辦公室內,見凌光駕到,剛剛為那病人做完麻醉的醫師,連杯茶都還沒喝完,他一臉的驚愕,緊接著便微笑上前道︰「怎麼凌教授,手術這麼快就完了!?您真是神速哪。」
凌光上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差點將那滿臉諂媚的麻醉師推翻在地,還好,他沒有動手打人,畢竟,身為一名教授,該保持的最基本風度涵養怎麼也要保持一些的,不過口中的污言穢語可實在收不住了……
「你他媽的,你這麻醉師怎麼當的!?你差點把那病人害死你知道嗎!不做麻醉試驗就給病人上麻藥,你這是謀殺!」當然了,這當中,凌光也有疏忽的地方,他太信任那些所謂的高科技產品和本院的麻醉師了。
「啊——什麼不做試驗,凌教授您把話說清楚點。」那麻醉師一臉驚訝。
「那個心房腫瘤的病患,他麻醉起反應了,他是麻藥不適癥者!」凌光吼叫著。
「這!這怎麼可能?我給他做試驗時他沒有一點不適反應呀!」醫師一臉頹喪。
「放你媽的屁,要不是老子發現及時,我早就成了殺人凶手了!」
「怎麼了怎麼了??」聞風而至的李邢緊皺著眉頭走來,一路上都怒瞪著那連頭也不敢抬的麻醉師。
凌光粗略解釋一番,李邢听罷差點沒氣吐血……
「我……我真的為病患做了麻醉皮試的。」麻醉師小聲說道。「哦,對了,皮試報告,有皮試報告的。」當然有報告了,不過方才他沒拿出來,看來是被嚇住了。
「哦?麻醉報告?」李邢問道。
「是呀院長。」那麻醉師輕聲應道。緊接著,他近乎狂叫地對身邊助手吼道︰「還不快去把皮試報告拿來給院長和凌教授過目!」
可憐那小醫師連滾帶爬的去了。
不一會兒,報告遞上。
「院長,凌教授,請您二位過目。」麻醉師遞上報告時蔫聲蔫氣的。
「嗯?的確沒有不良反應,這就怪了……」李邢緊鎖著眉頭說道。「凌醫師,你看看。」說罷將報告遞與凌光。
隨手翻了翻,凌光也覺得奇怪,這報告上分明沒有顯示患者對麻醉藥有產生任何的不良反應,這就怪了……
「會不會是這報告做的不夠詳細?」凌光問道。
麻醉師拍著胸口保證道︰「凌教授您放心,麻醉藥對患者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很清楚,昨天听說您要為病人動手術,晚上我就為病患做了一次麻醉試驗,就在剛才,全身麻醉前一刻,我還做了一次試驗的。」
凌光不禁奇道︰「會不會你的試驗劑量太小,對病人沒有什麼反應?非得大劑量才能體現出來?」
「這倒不會,按照病人的年齡和體重,郝醫師用的麻醉劑量是完全正確的,況且現在麻醉技術這麼發達,對麻藥產生抵觸的體質基本已經見不到了,如果排斥,不論劑量多少都應該會有排斥現象的。」
凌光沉默了。
「好了沒你事兒了,回去工作吧。」李邢支走了那麻醉師。
抹了把額上冷汗,麻醉師按著狂跳不已的心髒回了辦公室……
「哈哈哈,誰說的‘不論劑量多少,該排斥的體質早早便排斥了’?」第四醫科研究醫院、王莫的辦公室內傳出一陣狂笑聲。
「任他凌光如何能行,他怎知道我連續一個多月天天都在給那病人注射小劑量麻醉藥來與他的血液中和,沒有抗體的人也該有抗體啦!哈哈哈哈。」王彬一臉獰笑。
王莫夸獎道︰「干得好彬彬。」
原來那病患是經由王莫王彬父子二人精心‘調養’過的,在凌光出國的那一個月,剛好他們就收了這名百年不見、質特異的病患,而這以人命為代價的陰險算計,他們早早便在策劃了。王彬在過去的一個多月,每日都在為那可憐的病人注射著麻醉劑試體,他將麻醉藥的劑量盡量控制在手術前麻醉皮試的範圍內,他相信只要是有一點點經驗的麻醉師,做病體試驗時都不會超過這個上限,而持續一月之久的麻醉劑注射使得那孩子漸漸對少量麻醉藥產生了抗體,不論體質如何特異,只要不超過他試驗時的劑量,孩子都不會出現麻醉後的不良反應,除非超過王彬制定的界限。這狠毒的招數他們居然醞釀了一月之久,要不是凌光最近風頭太勁,估計那王彬還想再加大些劑量買個保險呢,可是如今看結果,他當初是多慮了,市一醫的專業麻醉師堅決按上限量來做試驗,非常‘配合’王莫父子二人……
「可是,畢竟那病人沒有死呀……」那名坐在沙發上的省醫學研究中心副主任開口說道。
「沒死怎麼了?他凌光不是給病人開膛了嗎?手術不是沒做成嗎?給病人不僅開了膛,還差點應為麻醉劑而使病人致死,哼哼,要是那病人死了倒還干脆了,如今不死那才真是有他們頭疼的。而且,最主要的,對上這樣的病患,咱們的凌教授一輩子也別想將他治好,這陰影,他要背一輩子了!」王彬陰笑道。
「對,說的不錯,不過那凌光也倒真是個人才,麻醉失敗還開了膛,這樣都能讓他回天,確實不容易哪,還好,我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這大患了。」王莫心有余悸地說道。
王彬︰「哼!他這一輩子再也不要想抬起頭了!」
那副主任卻道︰「可是這樣一來,萬一狗急跳牆的李邢追查起這事可怎麼辦?他在醫學界的能量我們可不能低估呀。」
王莫眉毛一挑︰「查?他怎麼查?病人住的醫院是我以朋友名義開辦的私人醫院,早在幾天前我就把那醫院注銷了,任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只不過就是可惜了一條線,這些國家撥款購買的儀器呀藥材呀又要在省一醫多擱置一陣,重找銷路了。」看了看那副主任,王莫呵呵一笑︰「當然了,你的‘月份’我是不會少的,私人醫院停了,我們的關系可是永久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噢對了,你那注冊醫院的朋友現在在哪里?」主任問道。
王莫一臉高深莫測地道︰「去國外了,保證沒有人能找到。」
主任一臉歡喜︰「好好,國外好,國外好。」什麼國外不國外的,要說這保證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天下間怕只有一處了……這王家父子果然心狠!而那主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王莫看那副主任還有些余悸,不禁再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你就放心好了,即便查出來是咱們所為又能如何?」
「這話怎麼講?」主任一臉不解。
王彬一旁接道︰「呵呵,叔叔你告訴我,哪項醫學法規規定了醫生給病人實施麻醉劑試驗的上限次數?」
「哈哈哈,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三人同聲大笑,笑過後,王彬再惡狠狠道︰「接下來便要趁熱打鐵,趁他病,要他命,明天早上,所有的電台、電視台、報社,我要他們人手一份爆炸性的新聞稿,接下來的一個月,大家談論的話題只會有一個——‘一次失敗的手術,一個凌教授永遠也救治不了的病患’!名醫?哼!」
猥瑣的笑聲傳遍了省一醫的大樓,三個穿著打扮斯文得體、在醫學界享有崇高聲譽的名人坐在一起談論著如何坑害他人。人命,在他們眼中永遠都如草芥,如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