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城,坐落于西海岸,洛文尼亞公國的一座島城。
這里陽光充足,景色宜人,是一座著名的水上渡假觀光城市。它的整體偏于哥特風格,建築美觀而富有層次感,婉約又不失大氣。同時整座城市的重要干道多被天藍的海水引穿經過,街道也多由美觀的石橋連通架接,更為城市添上了一分濃濃的靈韻意味。
正因如此,馬車並非這里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游船在這座城市隨處可見,也算是威爾斯城的一項特色。乘小舟暢游在這一汪藍色旋繞的城市之中,呼吸著獨屬于海之城的空氣,再煩悶的心情也會隨著一路的風景而洗去。
可此刻,本是生機的城市,游走在街道中的居民們卻多是低沉著頭,略顯幾分死寂,整座城市都被一層莫名的陰霾所籠罩。
一座普通的小酒館內,原本熱鬧的地方此時卻是氣氛低沉,零散著坐著一眾中年或老頭,一同聊侃著近來發生的大事。
「兩天啊,離大海賊格羅曼所說的進攻期限就剩兩天了,也不知道市長對這次計劃準備的怎樣了,有沒找到厲害的幫手,」一名相貌瘦弱的酒鬼打著酒隔,醉醺醺地說道︰「說真的,以威爾斯城現在薄弱的城衛力量,我估計很難擋下這支西海有名的海盜團進攻,若真打起來,我們這里必將損失慘重,我倒覺得,還是如他們所說,投降了算了……」
听到瘦子說出的這番話,坐在附近的一名一臉絡腮胡子的強壯漢子突然站起,走過去揪起他的領口吼道︰「你瘋了麼,大海賊格羅曼的凶名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們的手下,他們沒采取強攻本來就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一旦投降了不是正中他們下懷,那樣我們只會死得更慘!」
「你又不是他們,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下殺手?要知道,真打起來,這座城市很有可能毀在那巨型海盜船的炮火之中,一旦激起那些海盜的凶性,他們更會肆無忌憚起來,投降也許能將損失保持到最小……」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外面還沒打起來,你們就起內哄,沉穩點,相信市長應該會處理好這件事的,這決定權不在我們。」
制止幾人吵鬧是這里的老板,一名六十歲的一臉茂密白色卷須的老頭,年紀雖不輕,勝在身板硬朗,神色倒也精神。
他甩了甩袖子,停下了一旁擦盤子的活計,對著幾人說道︰「听說這次市長盡可能將城里所有健壯或有本事的青年全部召集了起來,看來有意與大海賊格羅曼展開一仗了,不知道是否能拖到外面的援軍過來。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決心已定,市長大人甚至于將立下的懸賞在這幾天再次加大,他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海倫稼給能夠拯救城市的英雄。」
「海倫?」
听到這個名字,場內所有男人的眼光同時一亮。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甚至沒有見過這個女孩的真實容貌,但城內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海倫是市長大人的女兒,听說是一名長得無比貌美的女孩,堪比王國中的公主,見過她的人都把她比做這座城市最美麗的珍珠,以至于盛名在外。听說,大海賊格羅曼進攻威爾斯城的一半原因,就是為了帶走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孩。
消息如此,其中一名長相幾分猥瑣的胖子無奈地嘆了一聲︰「可惜,我們都是一群至少四五十歲的老家伙了,要是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估計也會像那些沖動的年輕人一樣,張狂一把,說不定運氣好就能取個好妻子,一輩子幸福,一起想起我家那口子……」
听到胖子的抱怨,所有人齊齊送了他一堆中指。
胖子干咳了兩聲,臉色幾分尷尬,訕訕一笑。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叫聲。
「大家快來,這里有浮尸!」
酒館里的眾人一驚,好熱鬧的他們趕忙向著門外跑去,有時,在這間靠近城市外圍的重要通道的酒館,很多海里的生物或是別的什麼都有較大機率飄游到這邊。
在走道上,眾人不由得往河中一看。
只見河道之中,一具浮尸靜靜飄游在湖面上,一動不動,正順著湖水一點點向城內淌去。
像接近外港的這類地方,家家自備大型的魚兜,偶爾運氣好能澇到從海里游進的大魚,至于撈一具尸體,自然不在話在,也就是肯不肯動手的事情。
于是,眾人將那具浮尸被撈了上來,一名酒館里出來的市民不由得嘆道︰「哎,估計又是一名海中被海盜洗劫的可憐鬼,老板,你說,這已經是這幾天來第幾具了……」
「我也記不清了……」老板將尸體從網兜中翻了出來,看著那張年輕的面孔,竟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男孩的樣子,黃色的皮膚,發散的膚質看似在水里泡了好久的樣子,衣服破破爛爛。
至于他的長相,因為雜亂的頭發如水草般散貼在臉上,讓人看得並不那麼真切。
近段時間以來,因為格羅曼所在的黑狼海盜團的海岸封鎖,並派大量小型船口隨時監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一發現動靜,就會將其捕獲,搜刮完財產之後再行殘害並拋入海中喂魚,有的尸體會沿著海水無意間流入威爾斯城。
「可憐的孩子,願主保佑你的靈魂得到安息……」隨旁的一名中年婦人雙手合什,面色惋惜地說道。
有人嘆息地說道︰「通知城衛隊吧,把他尸體好好處理一下吧,這估計又是格羅曼做的好事,那個該死的屠夫!」
那名瘦弱的中年人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少年,剛要邁腳時,突然,地上那只手動了一下,一把抓住瘦子的腳果,頓時把瘦子驚嚇了一跳。
「我草草草草草!」
突來的一下,瘦子驚慌地甩著自己的腳,發現那只手如鐵鉗一般難以甩去,他不得不伸起另一只腳,拼命地踩向那只抓著自己的手,一頓狂踩,那只手,終于松了開去……
「詐尸啊!」旁邊看熱鬧的眾人不知誰發出這麼一句,倒是嚇走了一批人,許多人小心地提防著這個外來的陌生人。
酒館老板卻是見過世面的人,以前听說也是一名見過時面的海員,雖然歲月是把殺豬刀,但有經驗的他倒並不是太畏懼這種事,看著那「尸體」漸漸抬起的頭顱,與之對視,映入他眼中的,是一雙半睜著的清澈黑亮大眼楮。
許因為虛弱的緣故,少年的眼皮一眨一眨的,仿若隨時都會再次閉上。
隨後,一陣虛弱無力的聲音從少年嘴中吐出。
「好餓……」
……
自科恩開酒館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塊頭中這麼能吃的家伙。
那個看似尋常人大小的身軀旁,堆滿了整整數疊高高的盤子,他都不知道,那個黃色膚種黑色眼瞳冒似東海岸過來的小家伙是怎麼吃掉差不多自己體重的東西。
少年看似十七八歲的樣子,而從之前的舉止及吃相上看總讓人覺得莫名的傻氣,倒也不是真傻,準確地說,更接近于那種單純般的傻氣。至于少年的長相,雖然不是屬于那種英俊帥氣型的,但那股天生的陽光氣息卻讓人生出一股莫名的好感。
看著少年拍拍那個猶如懷胎十月少婦般的肚子後那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科恩眼皮抖了抖,再這麼吃下去酒館的存糧都快被他吃光了……
「好飽啊!」少年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一臉心情娛悅的樣子,滿意道︰「味道真好,多謝款待。」
听著少年吃飽的樣子,科恩終是松了口氣。
話說,這次損失也不算太大,科恩拿出的大多只是中午時多出的剩食,因為這個少年這次的出現,外面一街等食的野狗估計要餓著了。
「可憐的孩子,估計是餓暈了,……」其中一名之前的看客憐憫地看了一看那個吃飽後精力十足的小伙,說來,常來這間酒館的客人知道,這間酒館除了酒外的東西基本沒人吃。
救了這個外來的小子,眾人不由地好奇這個少年的身份,在飯局中的詢問之下,這個少年也直爽地說出自己的名字,阿蜃,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甚至沒有姓氏。
有人不禁又問道︰「你又是怎麼會掉進海里?」
這個問題讓少年一陣眨眼,一時有些想不起來的樣子,直至看到自己手臂音那個系著的類似寶石質感的肩章掛飾時,方才回過神來,雙手一拍道︰「我想起來了,我需要找幾樣東西,順著手上那臂章的指引遇到一片大海,于是我一直游,可是海上突然刮起一陣暴雨,我游不動了,然後就被一個海浪沖走了,再然後發生什麼,我忘了,然後就到這里了……」
「……」
眾人面面相噓,一臉不信的表情,而這時,一名出海有經驗的老人適時地插口道︰「話說,三天前,離這數百海里的之外的暗紫天像,應該經歷了‘黑寡婦’的樣子,難道……」
「你當我們是白痴麼……」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反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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