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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雲率軍向西行進的同時,羅曼行省境內,另一支部隊向西到達了目的地——大行山。大行山位于普里塞利城以西,在火雲帝國與西斯王國的邊境上。說是一座山,其實是一片地勢復雜的山區,其間群山起伏,但山勢較為平坦,山間多坡地和水田,有很多民眾生活在山間。
「緋兒,你為什麼要留在三團?」陪著花緋淚走在山間,雷洛不解地問道。
「大叔,你有沒有發現,水姑娘變了?」花緋淚出神地看著山腰上正在搭建房屋的三團官兵,沒有回答雷洛的問題,反而出言問道。
「嗯,她的變化確實變化。我發現,副團長龍雲、黑鷹的拿侖多,很多事情都要事先和她商量,好像都以她為核心。」
雷洛點了點頭。
這里已經是大行山的月復地。三團進山後,便選了一處地勢較為險要,易守難攻山峰,作為三團的立足之地。士兵們這兩天正忙著搭建房屋,構築一些簡易工事,看來是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了。
「若我沒猜錯的話,流雲不在,她現在才是這支部隊真正意義上的領頭人。哼!那個家伙,想來是沒在她身上少下功夫,楞是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從花緋淚的話中,雷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味,于是便笑道︰「哦,既然這樣,你更應該去找他啊。何必留在這里,看人家風光呢?」
「我本來想設法進入阿斯曼帝國,尋找他的下落,但听了水姑娘的話,才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他臨走之時,帶著黑鷹的主要力量突圍,而且威利也說了,沒有發現戰死的黑鷹隊員的尸體,他們應該能成功地逃掉。這個家伙,還沒走時,就把三團的將來都安排好了,更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的。再說了,好人不命長,禍害存千年,他就是個禍害!」
花緋淚向雷洛解釋著,說到後來,竟然有些氣惱。
「那我們留在這里,能做什麼?」雷洛道。
「在河邊小鎮上,水姑娘找我聊了很久,也告訴我很多事。現在這里的官兵,多數是黑鷹和三團的骨干力量,也是他最後的一點家底。他臨走交待過,如果他們成功月兌險,若不能回到帝**中,就來此山中暫時潛伏下來,逐步恢復力量,重建黑鷹和三團。可是,他不是生意人,他哪里知道,做什麼事都需要花錢,更何況這樣的一支部隊。何況,黑鷹的訓練需要魔法師、魔晶石、制式黑鷹戰甲,我若不幫他們,這一切恐怕都很難實現的。」
花緋淚悠悠地嘆道。
「緋兒,大叔平時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這些年來,你所受的累,你吃過的苦,你經歷的艱辛,大叔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我一直都為你驕傲,為羅曼家族有你這樣一個繼承人感到欣慰。今天,大叔要勸你一句︰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吧,不要有太多猶豫和顧忌。」
「我知道的,大叔。緋兒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你說,我幾時讓你失望了呢?」
花緋淚靜靜地看著不遠處一些盛開的野花,臉上浮現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在山谷里的一間民房內,三團的軍官們聚在一起,召開了三團月兌險後的第一次會議。對于三團來說,這次會議是其整個發展歷程上最重要的一次轉折,是曾經的「流氓團」向後來的「鐵軍」邁出的第一步。在這次會議上,也正式確立了水靈兒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里,在三團作為流雲代言人的地位。而她隨後宣布的很多決定,對後來羅曼行省的戰局發展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只是,當時參加會議的人,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他們更多的是擔心三團未來的命運,擔心著下落不明的團長。
「塞普鎮一戰,三團傷亡較大,但在團長的掩護下,我們的骨干力量仍然較完整地保存下來了。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很快地重新振作起來,恢復三團的戰斗力,完成黑鷹的重組,並積極地支援前線作戰。團長臨行前告訴我,他對三團月兌圍後的構想和打算,都已經告訴了水姑娘。下面就請水姑娘代團長宣布幾項決定。」
龍雲看著水靈兒,目光里充滿了鼓勵。水靈兒在三團的公開身份,是團長的秘書。雖然大家都搞不懂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但都是男人,心里可是雪亮的。如果不是水靈兒後來的一系列表現,讓他們為之嘆服的話,可能水靈兒在他們眼里,永遠只是依附于貴族身邊的一個花瓶式的女人。即使這樣,流雲身邊的這些人,後來升官後,都養成了帶個美麗女秘書的習慣。
「突圍前,你們的團長叮囑了幾件事,現在就由我代他向大家宣布。」水靈兒有些緊張,深吸了口氣,才緩緩地說道,「第一件事,是由三團二、三兩個大隊,抽調五百人,由拿侖多指揮官負責,完成對黑鷹的重組和訓練。羅曼家族花緋淚小姐將為黑鷹提供最大的支持。第二件事,在大行山期間,恢復三團的力量,補充新兵,並對三團編制一些調整。原大隊,一律簡稱營,中隊,稱為連,下轄排和班。黑鷹中隊,編入三團,暫稱為獨立營。在一大隊原有人員的基礎上,重建一營,其余兩個大隊,分別改為二營、三營。第三,在大行山上,建立三團的基地。三團戰斗力恢復後,要積極發動民眾,在淪陷區內不斷尋找戰機,集中兵力,蠶食敵人的有生力量。」
「團長請大家務必記住一句話︰士兵來源于民眾,就要立足于民眾,為民眾去戰斗犧牲。軍隊,是保家衛國的力量,而不是貴族手中的武器。一支軍隊,如果得到帝國民眾的支持,那將是不可戰勝的。」
會議結束後,大行山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水靈兒、花緋淚,兩個與流雲關系密切的女人,在他下落不明時,第一次展開了親密的合作。在龍雲的陪同下,水靈兒頂著巨大的壓力,扮演起了流雲在三團的角色。而花緋淚則開始著手為三團籌備各類物資。新組建的黑鷹,在拿侖多的帶領下,跟隨黑鷹的老隊員們,開始了殘酷的訓練。漢諾和查理兩人,也被水靈兒安排去發動群眾,招收新兵。
羅蘭西部地區的淪陷了,但民眾反抗的意志並沒有消失,只是暫時被強大的敵人壓抑住了。三團,便猶如一顆火星,落在大行山上,點燃了淪陷區民眾心中對祖國濃厚的感情,走上星火繚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