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老巴頭激動的神情對他說道「盧醫生的醫術很好。我也懂一點中醫,你老伴的眼病可能還有治好的希望。」沒想到我話一說完,老巴頭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聲音打顫的問道︰「真有治好的希望,嘿呀!當初就有大夫說我老伴的病能治好,可得好幾萬的醫藥費。我可上那弄這麼些錢去啊!」
這時盧軍醫也給老太太量完血壓了,他回頭看到老巴頭哭了,笑著安慰他道︰「老哥哥你不用著急,大嫂這病花不了好幾萬,剛才我和東強研究過了,用中醫方法治這病有個四五千塊錢就差不多了。
老太太在坑上一听,連忙說道︰「我不治眼楮,治個啥呀,土都埋過脖子了,還能喘出幾口氣兒。不治不治!」說完老太太就用干枯的雙手不停的揉著眼楮。老太太這一揉眼楮,只見眼白上立刻布滿紅血絲。
我和盧軍醫一看這可不好,青光眼的病人最怕精神激動。我這時腦中靈光一閃,撒起謊道︰「巴大娘你別激動,你這眼病最怕激動。您听我慢慢說,治你這病也不用你花啥錢。盧軍醫他是中華醫學會成員,他有權審請紅十字醫療基金,幫助你解決醫療費用困難。」
我這麼一說屋里所有的人目光一下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和盧軍醫對視一眼。盧軍醫立刻說道︰「你看我一著急把這事都忘了,還好東強給我提個醒。這個基金啊,就是一些有錢的善人,定期捐出一部分錢來,幫助有醫療困難的人群治病。但必須得是中華醫學會的成員推薦才行,我剛好有這點權利。」
我和盧軍醫這一唱一合地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總算是把老巴頭兩口子的情緒穩定住了。這時和老巴頭一起進來的中年夫妻,男的說話道︰「這要是能不花錢給巴嬸子的病治好了,你們可是積下功得了。我也不會說啥,那個媳婦你去回家把準備地年貨挑好的都拿來。好好做幾個菜招待一下這幾位。」他媳婦痛快地答應一聲就出屋了。男的又撓撓頭道︰「我叫李文,剛才那個是我媳婦。」
屋里人都善意的笑了起來,老王頭先說道︰「我叫王山,你叫李文是吧,你能喝多少酒。」「我能喝一斤多吧」李文憨憨的笑著答道。盧軍醫上前和李文握了下手道︰「我叫盧杏春,是個大夫,你一會陪王老爺子喝好就行,可別喝多嘍!」我也前道︰「我叫劉東強,李大哥別讓嫂子太張啦!我讓人去買些酒菜了,一會咱們好好喝點。」我話剛說完。蘇誠和佟明亮兩人拎著兩大包東西進到屋里。
老巴頭道︰「劉東強你怎麼還讓人買東西啊,這不是閑我嗎?」這還是老巴頭第一次稱呼我姓名,以前他叫我總是小伙子長,小伙子短地。我笑了一下說道︰「巴大爺。看你說得,我這上你來做客不也得帶點東西!正好咱們今天人多,買些菜也能讓李哥家嫂子少做兩菜輕閑輕閑。」
這時李文的媳婦推門進來,正好听到我說話。她笑著道︰「啥少做兩個菜。東西我都拿來了,小雞、蘑菇、豬肉、蕨菜、木耳、驢肉。都是我們這土產的東西,你們城里人平時想吃也吃不著。頭些年還有土產公司來收這些東西。這幾年就過來幾個山西老客。他們也收不了多少,剩下山里產的東西都是我們自己留著吃了。你們來了正好也能嘗嘗鮮,我的手藝還挺好的。」
李文道︰「我說媳婦當了幾天小學老師看把你美地,說話也沒個分寸。人家都是大城市來的啥玩意吃不著,用得著你這老娘們在這喳喳呼呼個啥,快去好好做幾個菜吧。」她媳婦听完笑著說︰「行我這就去做菜,大伙都找地方坐下吧」說完從兜里掏出一盒石林煙遞給李文。
李文接過煙看他媳婦進了廚房。自語道︰「還是這婆娘心里有數。我咋沒想地起來給大伙敬顆煙呢。」說著李文就把煙盒拆開,給我們發煙。
我接過煙卻沒點著。笑著說道︰「先不急著抽煙,正好咱們也沒啥事情,都上廚房幫李嫂點忙。佟明亮咱們先把車上帶著的那個野外用的煤氣灶搬進來,這樣做飯能快點。」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桌豐盛地晚飯就準備出來了。老巴頭家的坑還是挺大的,擺下一張大坑桌,我們這些人都松寬地坐在坑上。李文媳婦菜做得很不錯,在加上山貨本就味鮮,還有做菜時大伙都動手了,自然吃起來別有一翻食欲。
老王頭這時端著一個大酒碗,熱情的招呼大伙喝酒。他看了我一眼放下酒碗道︰「孫子,你能有心幫著把巴老弟老伴眼楮治好,爺爺我今天看著你就很順眼。趁著高興給你說說騎馬是怎麼回事。這馬和人是一樣是有脾性地,有地性子急,有的性子慢。有的忠誠,有地驕傲。老騎手一上馬就能知道這馬是啥性子,一匹馬和人呆久了,就能通人性,隨主人脾氣。你那大黑馬我通過這幾天觀察,是匹上等好地軍馬,性子沉穩,耐力又好,身高腿長速度也快,服從你下給它的指令。
但草原上最好的騎手一定不會喜歡騎你這種馬。因為它太听話了。好騎手都喜歡騎最烈性的馬,這樣的馬或許速度沒有你那大黑馬快,耐力也沒有你那大黑馬好。但騎手會有一種爭服感。你要想騎好馬,就一條捷徑。過幾天咱們和鄂倫春人打獵,你就和他們一樣,天天騎在馬上,多了爺爺我不吹,有一個月時間你就能在馬上真正坐穩嘍!」
老巴頭在一邊也說道︰「王老哥這話說的對,當年來這的那些知青,一見到馬那個興奮,也不听場里地老馬倌勸,沒幾天就能騎著馬快跑了。結果,不長時間就有許多人摔傷了。後來一隊鄂倫春族人打獵經過馬場,看到這種情況就叫上那些知青和他們上山打獵。才去了半個月地光景,這些知青回來以後在也沒有人從馬上掉下來的事情發生了。」
老王頭接道︰「小子知道為什麼嗎?人從馬上掉下來大部分都是因為精神放松,粗心大意造成地;也就是說不能適應在馬上地疲勞。還有的馬壞,看你騎術不精故意把人閃下馬。跟人家鄂倫春人進山,那是騎在馬上就一整天下不來。而且山上什麼地形都有,不自覺中就能練成自然反映。」
李文在一邊插話道︰「劉老弟那匹在黑馬真是好啊!這麼些,我就記得就小時候看過兩匹和大黑馬差不多的好馬,是吧巴叔!」
老巴頭長嘆了一口氣︰「小文說的是啊,56年那會我們軍馬場從蘇聯買回兩匹土庫馬。那馬叫一個神駿,我那時還年輕,讓我跟一個老馬館學放那兩匹馬,說是訓好了一匹留在場里配種,一匹送給大官當坐騎。我和那個老馬館天天精心伺候這兩匹馬,不常時間兩匹馬就不吃食了。急得我們沒辦法,場里有天領來一個獸醫,他看過之後說這兩匹馬是水土不服,開了副中醫拌在料里喂馬,很快馬就又上食了!
事後那個中藥方子就留在我手里頭了,就又給一些馬喂了這個中藥方子。我發現這中藥方子競有給馬上膘的好處。那兩匹土庫馬和人特別有感情,跑起來向飛一樣好看,場里所有的馬沒有一匹能跑過他們,接力跑都不行。所以那兩匹馬跟本就看不上這里的馬,也不配種,最後讓別的地方馬場給拉走了。」
我听老巴頭的話心里一動道︰「巴大爺,你說那馬是不是這個樣子。」我掏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一張,阿哈爾捷金馬的照片遞了過去。巴老頭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驚訝的道︰「就是這種馬!就是這種馬!和我那時候養的馬顏色不一樣,但從神態上一看就是那種土庫馬。
我為確定一下又問道︰「你沒看錯,真是你說的那種土庫馬。」「怎麼會錯,我睡覺一閉眼楮就是這馬的樣子,一輩子都忘不了。」老巴頭神情認真的說道。
听老巴頭確定完我就笑了拍手道「我正愁找不到能養這馬的人呢。所以這馬我買完了確還在土庫曼斯坦那里養著,卻不敢往國內運。您老要有這手藝,只要你願意到我的馬場,我一個月給你五千塊錢。」
啥!李文驚道︰「養個馬你給這些錢。」
「李大哥你知道我現在這兩匹馬放在你們場里一月就給八千塊錢嗎?等我那兩匹阿哈爾捷金馬馬回來,跟據國際上標準估算至少每匹馬一個月的養護錢就得7000-8000美金,也就是說養這兩匹馬一個月的錢是人民幣十萬左右。所以說給巴大爺的五千塊錢不算很多。」
說完我便盯著老巴頭等待他的表態。爬-書-網-文字首發站,注冊會員就能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