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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幾年的長途火車那個速度是真的慢,沿途還要停靠無數的站,從最開始的歡喜也變成了煩悶。
橙橙躺在位置上百般無聊就想起了手機,要是有手機給自己玩也不至于這麼無聊吧。
無聊閑著打蚊子的她看著對面那個鋪位上的人發呆
〞丫頭,想吃豬蹄了啊,看的那麼專注,媽媽給你買好吧。〞看著女兒盯著對面啃的滿嘴都是油的小女孩那麼出神,心疼女兒的她以為丫頭是饞了。
回神看看媽媽再看看對面可不是嘛,那小姑娘正抱著個鹵豬蹄膀啃的很帶勁,可是怎麼看的她就那麼傷呢,轉頭轉頭,別影響我食欲。
〞媽媽,你看她啃的那麼髒我才不要呢,我們吃自己帶的壓縮餅干都比這個好。〞可別說她還真有點饞部隊專用的壓縮餅干了,香香很扎實的一塊特能填飽肚子,可後來她想吃也沒有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就先給你吃點這個吧,不過只能一小塊,待會咱們還是要吃點正餐,馬上下面要停靠個站,媽下去買點吃的,這上面的不好吃還挺貴。」雖說是掙錢了,可媽媽還是習慣了節儉,不喜歡浪費。
沒一會火車速度慢下來,媽媽就站在車廂門口準備下車,橙橙當然要看著座位和行李包包啦。
車到站當然就有下有上,本來還比較安靜的車廂涌進一批人,頓時和那油鍋里滴入水一樣,臥鋪車廂肯定要比硬座的車廂高檔點所以舍得買票的還是家里條件好一點的。
這不有些人就拿著票找自己座位,有些又在忙亂地放著行李。橙橙怕有來坐位置,就在媽**位置上擺上自己帶著的一個小包包佔位。
不知道是她高估這些人素質還是怎麼的,一個中年婦女看都不看就直接一坐在了媽**位置上。
〞你好,這個位置是我媽**,她下去買東西了一會就回來麻煩你讓讓。〞禮貌地提醒著這個中年婦女
誰知人根本不听,直接吼起來︰〞你這孩子,我買了票憑啥不讓坐,你說你媽**那叫她來啊。〞
橙橙可覺奇了怪了,好好和你說不听,還要和我不講理,以為我怕你啊。
〞阿姨,你買了票你就憑票上號碼坐,這個位置是我媽**,我們也是買了票,請你現在讓也是正常的,要是不讓我就直接找乘務員處理。〞咱在外要講禮貌,要惹事咱也不怕,不過理可的在我這邊。
第一次單獨出門坐臥鋪的中年婦女習慣了先發制人,就怕人看不起她,知道她沒坐過這高檔的車,可沒想到這小姑娘說話這麼有條理,自己還說不出什麼,但是找不到位置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不識字,臉都快憋紅了。
好似察覺出她的窘態,橙橙又變了口氣︰〞你把票給我看看吧,我一直在這上面好給你指一下位置。〞
一副找到救星樣就趕緊把票遞給橙橙,看後橙橙給她指了具體位置她才如釋重負地吐氣拎著包到自個位置上。
對面那小女孩的爺爺女乃女乃把這幕看在眼里,不自覺地對看,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贊揚。
這是個大站火車停靠時間也比較長,再等了一會,她都有點著急了才看到媽媽拎著大包小包地回來了。
〞媽媽,怎麼去了那麼久啊,我好怕火車開走了。〞邊幫著媽媽拎東西邊問。
〞我這不是看火車上東西不好吃,我們又沒帶多少熟食就多買了點,這不時間就耽擱了點。〞媽媽把買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面讓橙橙吃。
這一看可豐富著呢,有鹵雞、涼拌豬耳、鹵雞爪、還有兩個熱騰騰的炒菜和兩碗大白米飯。
這坐了快一天了,本來早飯、午飯就沒怎麼吃,現在看著熱熱的飯菜頓覺食欲大開,招呼著媽媽兩人一起吃了這香香的晚飯。
填飽了肚子,窗外的亮度也暗了下來,隨意地用媽媽打來的熱水擦臉擦手,再自個去廁所沖了腳就上床玩耍。
第二天上午9點多,興奮了一上午的橙橙終于盼來了廣播說︰列車即將到達本次列車終點昆明,請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興奮地和媽媽把行李裝好放在鋪位上,就等著到站下車了。
一番擁擠的人流中,橙橙和媽媽來到出站口,她不停的向等待人群中張望。
媽媽給她說爸爸剛好這幾天在昆明辦事,正好可以來接她們,這不她就不停地看爸爸在哪。
接火車的人真的太多了,望了一圈仍然沒看到人,不禁有點喪氣〞橙橙,爸爸在這,在這。〞熟悉的聲音傳來,驚喜地望過去,正在招手的不是爸爸是誰。
開心無比地提著小包包拎著幾個口袋往爸爸那邊挪去,沒走幾步就被騰空而起,驚喜地抱著爸爸直蹭〞爸爸,你瘦了,抱著我好咯。〞
你個小壞蛋,爸爸是為了誰才這麼辛苦的,看絕招,胡子扎小臉。〞兩父女就這樣玩開了。
手上的東西被跟來的士兵拎走放在車上,看著瘋玩的父女兩,媽媽笑罵著︰〞好了,這還在車站就這麼瘋,待會看你們還怎麼玩。〞互做鬼臉然後于爸爸牽著媽媽抱著女兒往外面的軍用小吉普走去。
一番折騰後她們到了昆明的住處,興奮地在房間里動著,和爸爸唧唧咋咋地說著這段時間的經歷。
爸爸看著女兒也很高興,由著她在那邊說,他也樂得配合听。
精力再旺盛她還是累了,主要是火車上的鋪位太硬,車上又吵,這躺在軟軟的床上休息,沒說好一會就睡著了。
輕輕地給蓋上小毯子,放下蚊帳,于致峰拉著慕小月來到另外一間屋說話。
〞女兒剛才說的對,你這怎麼瘦那麼多,是不是條件太艱苦了。〞
〞別想太多,我不是一直都很瘦嗎,這樣不是精精神神嗎〞安撫著老婆,于致峰又開始把東西裝車上,明天還得回駐扎地呢。
又經過兩天的車上顛簸,橙橙經過了還沒開發出來的騰沖縣終于到達了芒允,那時的騰沖還沒有那麼漂亮,花開的時候也沒那麼一大片一大片,都是後來政府改革幫助後才好起來。
芒允這個簡樸落後的小鎮人流還真不少,穿的花花綠綠裙裝的少女還有街邊抽煙袋的大爺給人一種視覺沖擊。
最讓人驚奇的是牽著牛的小孩在街上大搖大擺,車子還要給他們讓路。
看看他們露出曬的黝黑的皮膚,再看看自己白皙的皮膚,她還是決覺得白點好看,不是說一白遮十丑嘛。
到了部隊現在的落腳點,其實就是當地政府的辦公室,一樓全部給征用來當作長官們的住處,士兵的住地在前行300米處租的一個大平房處居住。
見橙橙母女的到來,大家表示很歡迎,都熱情地給她們倒水這些。
來到了這麼簡樸又很淳樸民風的地方,她覺得很舒服,能夠用另一個角度和視點來看這個未被開發出的地方,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站在門口的一個小壩子處,橙橙看著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帶著自己民族代表服裝的人們在她眼里就象一場盛開的宴會,大家穿戴著鮮艷復雜的禮服,帶著最開心的笑容閑情有致地去往目的地。
〞阿妹,阿妹,這邊來。〞抬眼看到對面一個小賣部里面有個老人在向她招手。
四處看看確定對方是在叫自己,她很直接的就過去了,反正就在對面她也不怕,再說爸媽正在里面和那些戰友叔叔聊的正開心,她也難得去打擾。
〞你好,找我有事嗎?〞站在小賣部窗口下仰頭看著對方,說實話她真心不喜歡這個姿勢。
「叫的這麼客氣做啥呢,叫阿婆,阿妹啊進來在阿婆這邊玩吧。」這個阿婆太熱情了,換了是以後有人這麼邀請,我們都會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淳樸百姓的心里哪來這麼多彎彎繞繞。
從旁邊的門里走進了房間,一陣涼風撲面而來,簡單的一張四方竹桌放在屋中間,旁邊是幾張放起的小竹凳。
左手邊的小房間就是阿婆所在的位置,橙橙走進看大概有5、6個平方的長方形房間,進門處是一張小床,床腳靠牆壁一面是貨櫃架,放著一些日常用品,剛才她叫自己的窗口斜放著一個木頭定的小貨架,賣一些零嘴小吃。
「阿妹,你是對面于解放軍同志的孩子啊,我看見你剛才從小車上下來。」沒看出來這個阿婆也很八卦呢,喊人的方法喊的確實淳樸。
「對,我今天才和媽媽到這邊。」有問咱就答
「哎呀,你阿爸可是個好人呢,幫了我們好多的,阿妹,拿這個去吃啊。」不讓她拒絕的就給放在她手上還給握緊不準她還,然後就把她給推出屋子讓她回家,說她媽媽在找了。
剛踏出屋門就看見媽媽出來在找自己,抱著一包的零嘴過去給媽媽看,當然不忘回身給阿婆揮揮手示意。
听她說完後,于爸爸拍著擔心的老婆說︰「沒事,這個大媽我當時幫過他們的,他們特別知道感謝,放心吃就是,我們經常在她家照顧生意。」
听了爸爸話後,橙橙把手上的零嘴放在嘴里吃,原來是她家自制的豌豆,真香真好吃,抱著手上的豌豆她吃的很過癮。